這些新死的活屍大多是這幾日陣亡的士卒,南門之外的,自然是陳國沒有來得及收屍的陳國士卒。
而北門之外的,是他們收斂的己方士卒,他們被埋在了寒城之後。
由于北門駐紮的士兵很少,所以率先進入寒城中的活屍,竟然是自己陣亡的同袍們!
畢竟北門通向白國腹地,陳國無法從那個門進攻,這下數千的活屍湧入城中,一片混亂!
尤一掌拍碎眼前這隻骷髅,随即就被更多的骷髅圍住,雖然深夜出現這種東西是很詭異,但是尤心裏絲毫不懼,他隻是莫名的有一些擔憂。
他急忙轉身回到城主府,城主府裏躺着一個白子墨,而阿凝直到現在仍然在閉關,他不能讓這些東西打擾到他(她)們中的任何一個。
城主府的守衛早已陷入苦戰,畢竟對于普通人來說,恐懼讓他們無法看清局勢。
即便這些骷髅弱的可憐,但很多人就是提不起勇氣反抗!
尤三下兩下把十幾具骷髅打散,就見到兩隊士兵向城主府趕來。
那兩隊士兵一隊帶着鬼面,一隊帶着獸面,卻是白應武讓這些人來守衛城主府,他自己脫不開身。
“見過鬼将軍!”任天從人群中走來,他帶了五十人,獸軍的五十人也暫時聽他調遣,這一百人守住城主府綽綽有餘。
在短暫的混亂之後,雖然這些骷髅依然猙獰恐怖,但是戰鬥力也就那樣,鬼軍和獸軍這兩隻軍隊很快就獲得了戰場主導權。
畢竟這些骷髅就是數量太多,所以比較難纏。兩隻精銳在各自将軍的領導下迅速将那些散亂的士卒整合起來,一盤散沙遲早在這樣的戰場中累垮。
畢竟敲碎骷髅的頭蓋骨也是需要很大的力氣的,而這裏的骷髅數量是他們守城軍的三四倍!
“發生什麽事了?”尤與任天也相熟,畢竟這些日子他與阿凝走的近,經常去右軍駐地。
任天挑緊要的告訴了尤,陳國那個邪修不知道使了什麽妖術,讓寒城境内的死人全部從地底下爬出來攻擊寒城。
這些骷髅還好說,除了數量多也沒什麽好對付的。但是那些新死在戰場上的活屍,相當于一個勇猛的士卒,而且更有數千之衆,大部分的士卒都被派去鎮壓北門的活屍了,但是效果不太理想。
“白将軍讓我轉告你,城主府有我來守,他要見你!”任天甕聲甕氣一臉凝重,他深知寒城此次的危機究竟有多嚴重。
他們的同袍死後,不消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變成這些鬼東西,成爲他們的敵人。
活人隻會越戰越少,這仗隻會越來越難打。
尤也不耽擱,他看見城頭之上白色劍光閃爍便确定了白應武的位置。
一路所見,士卒們三五個抱團面對他們三四倍數量的骷髅,盡管害怕的很,可依然在反抗着。
獸軍和鬼軍兩隻精銳結陣在城中奔走,将那些陷入重圍的士卒解救出來。
慢慢的,活着的士卒開始結成戰陣,那些如散兵遊勇般的骷髅更加不堪一擊了。
隻是這地底下依然源源不斷的爬出骷髅,那些骷髅年代久遠,有的還穿着腐朽的甲胄,甲胄樣式一看就不是這個年代的人。
尤來到城頭,發現城牆之下已經躺了無數的活屍,那些活屍雖然還在掙紮但是身軀卻斷成了十幾截兒隻能胡亂動着。
這些都是白應武的功勞,他沒有那麽多的時間去一一斬掉這些活屍的頭顱,隻能用劍光将這些活屍斬碎。
“先生你看。”見尤到了白應武就指着前方讓尤去看,此刻陳國大營裏已經傾巢而出!
“他們要攻城了,可是我們的士卒都被拖住了。”白應武憂心忡忡,南門北門加起來近萬的活屍,而且随着士卒陣亡,活屍的數量會越來越多。
活屍不是骷髅,它們都具備生前的力量,極難殺死。再加上數萬的骷髅,城内近兩萬的守軍竟然抽不出人來守城。
而陳猛此刻大軍押上,白應武深知此刻的寒城毫無抵禦之力。
“白将軍意欲何爲?”尤知道,白應武一定是有了計劃才叫自己前來,但這個計劃,他一個人無法完成。
“我要去殺那個邪修,隻有殺掉他,控制亡靈的法術才會消失。”白應武盯着高台之上的那個黑影,黑影之下的高台台階之上,還坐着數百個赤裸着上身的士卒爲他護法。
“我可以做什麽?”尤問道,他現在隻比普通士卒強上一些,在這樣的戰場之上他能做的有限。
“我希望先生能帶人幫我守住城門!”白應武抱拳說道,此刻城門下依然還有數千的活屍在竭盡所能的想要進來。
白應武雖然能将它們全部殺死但那就着了對面的道,他不敢損耗太多的力量。他要殺死那邪修,就要直面陳猛!
陳國的軍隊正在慢慢靠近,畢竟他們可不想成爲那些活屍的目标。盡管清衍信誓旦旦的說那些活屍絕對受他掌控,但是讓活人和死人一起沖鋒,陳猛無法下達那樣的命令。
畢竟,此刻在城下攻城的,是他們來不及收斂的同袍。若他們中有人死去,也會變成其中一員。
不僅将軍們心生寒意,那些普通士卒更是無法忍受,隻不過那些東西沒有攻擊他們,這才能在軍令之下結陣攻城。
尤臨危受命,無怪白應武不找那些副将要找尤這個外人。他自是深知那些副将的本事,這樣的情形,連他都無計可施,那些副将自然沒有什麽辦法。
倒是尤,他見多識廣,也許能有什麽辦法,權當活馬當死馬醫了。
白應武跳出城去,落在這些活屍之中,這些活屍見有生人氣息靠近便忙不疊的向白應武撲去。
白應武沒管這些活屍,此刻他的眼中隻有對面的數萬人馬,還有立馬于陣前的陳猛。
“陳猛,可敢與我一戰!”白應武氣息滌蕩,那些活屍登時被逼退。
“白将軍好大的魄力,要一人擋我萬軍?”陳猛驅馬上前,很快與步行前進的白應武相遇。
“陳将軍好狠的心,他們即便戰死也無法安息。”他們指的是陳國戰死的士卒,白應武持劍而立,宛如英雄末路。
陳猛眼中露出一絲悲意,但又被他一掃而空:“他們畢竟已經死了,若他們就能破你寒城,那我身後這些陳國子民就能回家與家人團聚了。”
白應武咬着一嘴鋼牙,他一人是無法面對陳猛和這兩萬多的大軍的,他的目的隻是要破壞掉這個能讓死人作戰的邪法。
無論是毀掉那個高台,還是直接殺死那個邪修,都能解燃眉之急。但是陳猛,不會輕易給他這個機會。
“那既然如此,我們便分個高下吧!”無論如何,他都要沖過去,隻有左軍和右軍不被那些骷髅和活屍牽制,才能守住寒城!
“西極道君,萬物成兵,諸天之力,皆随我心,萬劍訣!”這一刻,白應武手中的白夜一劃萬千,徑直沖向陳國軍陣!
陳猛眉毛一挑,這白應武竟然真的要硬剛他這兩萬多人的大軍不曾?真當自己是神仙了啊!
萬千劍光洪流如銀河匹練刷向那兩萬多的陳國士卒,如此手段,那些凡俗怎能見過?
黑夜都被這劍光照亮,白應武藏身于劍光之中,要沖向那個高台。
而這劍光卻并不是障眼法,首當其沖的陳國士卒頓時被劍光刺穿,撕裂成數段,死的不能再死!
“中央道君,拔地之勢,洪荒之力,道我一心,山崩地裂!”陳猛須發皆張,一股厚重無比的氣息聚集在他的身上,他跳于陣前,雙全砸在地上!
地面頓時破裂,大地受到他拳力的影響濺起無數的土石,就像石頭砸進了水面,那迸裂了數十丈高的土石擋在大軍陣前。
遠處看去,大地上綻開了一朵岩石之花,無數的劍光如同暴雨一樣砸在這多岩石之花的花瓣之上,要将它穿透撕碎!
劍光急驟,土石飛舞,那劍光落在土石之中頓時被土石裏蘊含的力量擋住。
那萬劍訣的劍光前赴後繼,陳猛則是不斷灌輸着自己的拳力,岩石之花像是一面盾牌,不斷抵消着那漫天劍光。
數萬人看着雙方的煉氣士大将在陣前交手心中無比震撼,怪不得他們不會輕易出手,這力量早已不是凡人能及!
陳國的大軍被迫止住腳步,他們不敢近前,生怕被白應武的劍光波及到,他們可是清楚記得那幾個倒黴鬼的下場。
任由白應武全力施爲,不死上個幾千人絕對攔不下他,那還是他累了的緣故。
待得漫天煙塵散去,陳猛雙目微眯暗道不好,白應武的氣息早已不在原地!
白應武故意讓此地的氣息混亂,自身則隐在劍光之中沖向陳國大軍身後,他的目标始終都是那個邪修和高台。
不過白應武隻是消失了一瞬就被陳猛發覺,畢竟那些劍光可無法持久,待到劍光散去,陳猛一下子就鎖定了白應武的身影!
陳猛自是明白白應武的打算,若是隻有他一人,既破不了他的大軍,又守不住寒城。白應武隻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破壞掉清衍的邪術,将左軍和右軍從與亡者的戰鬥中解救出來。
隻是陳猛沒想到的是,白應武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這麽一手。
可是陳猛卻不得不出手擋住白應武的萬劍訣,原因無他,減少傷亡罷了。
“白應武,接我這一拳!”陳猛跳上空中,雙拳裹着黑色氣流,直沖白應武的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