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寒城自建成以來,因爲是憑險而存,所以城體與山體的接壤處不知道鞏固了多少年。
那裏早已混沌一片不分彼此了,想要從那裏打洞進來,與挖開一座山沒什麽兩樣。
就算有足夠的人力物力,可是那麽大的動靜,别等陳國的人動手就會被寒城的守軍發現。
可是沒曾想,還真的有人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挖開了這裏!
白子墨趕到之時,附近的守軍已經同從這裏突破的陳國士兵戰鬥在了一起,隻是戰況極其慘烈!
那在人群中厮殺的,赫然是一百多具銅甲兵!
源源不斷的人正在從那個缺口進入到寒城之中,那些陳國的士兵也不戀戰,借着銅甲兵爲他們争取的時間,一溜煙的竄進了寒城腹地!
來不及多想,普通的士卒根本攔不住銅甲兵,更何況這裏有這麽多的銅甲兵!
“所有人,撤退!”白子墨大喊着,讓那些陷入苦戰的士兵脫離戰場。
這不是他們可以應付的了的敵人,一具銅甲兵便是百人敵,一百多具,足夠撕裂任何擋在他們前方的人了!
白子墨從城牆上飛身而下,氣息流轉間電閃雷鳴!他一刀劈在一具銅甲兵上,那銅甲兵身上的銅甲頓時碎裂一片,連帶着軀體都被斬斷!
但是那銅甲兵沒有痛覺,即便一條臂膀已經被斬下,也要用另一條胳膊上的刺劍割斷白子墨的喉嚨!
铿锵!
白子墨用手中的刀格擋了一下跳将出去,那銅甲兵不依不饒再度向他撲來!
白子墨冷哼,這邪物煞氣太重定是出自邪修的手筆,隻是陳國之中何時多出了一個這麽邪門的煉氣士?
心念電轉間白子墨又是一刀斬出,直接斬斷了這個銅甲兵的頭!
那個控制銅甲兵的白色石釘紮在這銅甲兵的頸部,斬掉頭顱後這銅甲兵頓時癱倒在地,一身污穢的黑血淌了一地。
這裏的守軍們早就被這些突然出現的銅甲兵吓的肝膽俱顫,白子墨讓他們撤走倒是解放了這些人,這些時日他們可沒少聽過銅甲兵的傳聞,這次親眼所見當真是絕世兇物!
那些守軍們自發的去追那些進入寒城的陳國士兵,他們雖然害怕但是沒有忘掉自己的職責,不然第一時間他們就會逃跑,而不是在銅甲兵的手底丢下這麽多是屍體。
那些銅甲兵也不去追那些人,此時它們的注意力已經全部集中在了白子墨的身上!
白子墨生怕這些銅甲兵在寒城内大開殺戒,索性跳到這些銅甲兵中間,以自己做餌拖住它們。
他倒是要看看,這邪修制造的銅甲兵究竟能不能攔住真正的煉氣士!
“禀告将軍,寒城左側城防大開,我們是否派兵!”陳水急匆匆的從前線趕回,要來告訴陳猛這個消息。
“究竟發生了何事?”陳猛心中大震,寒城的城體有多麽堅固他可謂是一清二楚,那清衍究竟用了何種手段竟然破開了寒城的城防?
于是,陳水把自己見到的,還有留守在那裏的陳國士兵轉述給他的一股腦告訴了陳猛。
清衍帶着他們這一千人還有百多具銅甲兵夜以繼日的在寒城的那邊的三體裏挖了三天三夜,當然大部分的活都是那些銅甲兵做的。
讓這一千人去挖石頭山,别說三天三夜,挖個一年半載還差不多。
據那個士兵所說,清衍先帶着他們繞到了寒城守軍不宜發現的地方,就地開山。
那些銅甲兵天生巨力不眠不休,再加上清衍弄得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即便是石頭山也很快被他們挖出了一條通道。
清衍給了他們一些漆黑的粉末,讓他們把這些粉末裝在瓦罐裏。當這些瓦罐被點燃時,連石頭都能炸開!
隻是這些粉末有限,隻是在遇到挖不開的地方才會用上一點,其餘的都是那些銅甲兵動手挖開的。
他們這一千人輪換着休息,不停的将洞中的土石運到外面,三天時間,他們挖出了一條二裏長的狹窄通道。
那通道斜斜的通向寒城與山體的接壤處,等到今日大戰開啓之時清衍又給了他們這些人兩箱子的黑色粉末,讓他們去炸開寒城與山體的連接。
他們挖到這裏就沒敢再用這種東西,動靜太大,剛剛那一聲巨響,就是寒城城防被破之時産生的聲音!
陳猛當機立斷:“陳水,着你帶五千人馬,從那個缺口殺進寒城!”
“是!”
五千人馬如同黑色的水流一樣從陳國的大部隊裏分流了出來,他們目标明确,就是朝着發出巨響的地方趕去。
白應武眉毛一凝,剛剛那麽大的聲響到底發生了什麽?
“報!将軍,我方左側的城體開裂,陳國的軍隊打進來了!”事實上,在寒城被突破不久就有士兵趕了過來報信,隻是城頭戰況複雜這傳令的士兵也是九死一生才跑了過來。
什麽!
白應武暗道不好,陳猛原本穩紮穩打便已經投入如此多的兵力強攻寒城,現在寒城破開了一個缺口,于此時無異于是雪上加霜。
城中确實還有些兵馬,但若派出去守那個缺口那正面戰場上将再無轉圜的餘地。
在城頭的士兵心裏和身體上都承擔了無與倫比的壓力,現在更是無人可以替換他們了。
白應武很想親眼過去看看情況,但是他不能離開這裏,他要盯着陳猛時時刻刻看清這戰場上的局勢。
“去告訴子墨,對方增援五千人馬,馬上就到,他是我兒,讓他死也要守住那裏!”白應武幾乎是咬着牙下了這道命令,五千人,即便是煉氣士也能被這人山人海給淹死。
白應武對白子墨寄予厚望,他是最不希望他有事的那個人,但是現在除了他們父子,這寒城無人可依。
白子墨自是不知道陳猛增派了援兵的事,光是這百多具銅甲兵就讓他筋疲力盡了。
嘭!嘭!嘭!
白子墨踢在銅甲兵舉着得盾牌上借力躲避了幾根刺向他的長矛,這些銅甲兵雖然說不上親密無間但是卻有了配合之意。
那巨盾即便是白子墨一刀斬下也不能徹底斬斷,上面刻了煉氣士的符文防禦力遠超普通的盾牌。
白子墨喘着氣,這裏的普通士兵已經基本撤走,留在這裏的隻有他和這些銅甲兵。
這一小會兒,被他徹底斬斷不能動的銅甲兵已經有了十來具,但是他發現自己的速度還有力量都變慢了。
煉氣士也是有極限的,白子墨感覺自己快要到了極限,但是這些銅甲兵依然悍不畏死的在向他發起進攻。
“風雷咒爆!”一股強絕的雷霆自白子墨的周身散發,紫黑色的雷霆在戰場上肆虐,那些銅甲兵身上噼裏啪啦的各自後退幾步。
這一招若是打在活人身上那不死也得殘廢,可是這些銅甲兵僵直一會兒竟然毫發無損!
白子墨心裏叫苦,積蓄了這麽久的一招竟然徒勞無功,白白耗費了體力,還不如他用風雷刃直接去斬殺有效。
“别用雷霆之力,那雷霆全部被他們身上的銅甲倒入了地下,他們本身就是死物你的雷霆傷不到他們!”這時一個身影傳入白子墨的耳中,卻是尤帶着五百獸軍士兵趕了過來。
城門那裏距城西這邊還有一段路途,他們接到了白應武的命令,要他們支援白子墨。
尤老早就起疑了,那聲巨響在他們來看像是雷聲,可那明明就是炸藥的聲音啊!
雖然炸藥是古代方士煉丹是的副産物,但是現在貌似直接投入到了攻城戰裏了啊,這就是直接制造的炸藥吧!
副産物個鬼喲!
在接到了白應武的軍令後尤也是火急火燎的趕向這邊,他到想看看,是什麽人意識這麽超前。
可是一來就發現白子墨在打銅甲兵,哦不,一群銅甲兵在揍白子墨。
古人可沒有什麽金屬能導電的說話,但是白子墨那麽大一個大招白白的浪費掉了啊!
“你們怎麽來了!”百忙之中白子墨向尤這邊吼道,銅甲兵太多了,現在将士兵投入到這裏就是白白給他們殺,管他們演練了什麽對戰銅甲兵的戰法,都無用。
他們是按照二十具銅甲兵的數量來準備的,現在銅甲兵的數量是足足的五倍啊!
“少将軍,大将軍有令,陳國派兵五千向這邊的缺口趕來了,命我們死守!”一個百夫長吼道,他邊說邊看向尤,尤現在是他們的指揮官,他沒有下令他們還不能就這麽投入戰場。
沒有計劃的進攻,就是送死!
“他們除了這銅甲兵還有數百個士兵溜進了城中,你們分出兵去找到這些人,不用管我!”白子墨一刀砍翻一具銅甲兵,然後又被五具銅甲兵迅速圍上!
“說什麽傻話,我們走了你就死定了!”尤無語,他怎麽能看不出白子墨有些力竭了,他沒有喘息的時機,若是無人幫他,就算不被銅甲兵殺死也要被他自己累死。
“現在聽我令,按照我們事先演練的那樣,先把你們的将軍救出來!”尤當機立斷,被侵入後方雖然有點急,但是看着白子墨就這麽死在這堆東西手裏他做不到。
“是!”以百夫長爲首的五百獸軍吼道,白子墨是他們獸軍的統領,若不是軍令的存在他們早已經殺上去與白子墨并肩作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