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聯盟所集結的隊伍亦是如此,他們收到了朱雀陣營停止攻擊的消息之後,也謹慎了起來,兩方人馬隔牆相望,雙雙按兵不動。深藍勢力的戰役指揮者葛良簡直是暴跳如雷,他千算萬算,沒算到朱雀陣營竟然突然撤出戰鬥,而且還是深藍陣營首領韓淩天親自幹預的。
“通知所有部隊,盡力與深藍陣營制造摩擦!”葛良咬牙切齒的對金麗薇說道,他不甘心,一個建功立業的機會就在眼前,隻要赢了這一仗,他這個影組實際首領的位子,就能立時坐穩,否則高層五虎一個不高興,把自己撤換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同樣感覺憋屈的,還有深藍勢力的集結部隊,朱雀陣營和深藍陣營本隊之人倒還好,他們地位高,身份尊貴,後方補給源源不斷的運送至對峙前線,倒也不愁吃喝,可那些依附深藍勢力的中小型陣營成員們,可就慘了,他們當中大部分人,走了有去無回的步數,不開戰,不奪下拾荒者支部,他們連這周和以後的生死都要成問題!
影組的煽動家們恰到好處的把這些中小陣營的怒火,轉移到了拾荒者聯盟頭上,對峙前線附近,摩擦不斷一些依附于深藍勢力的中小陣營,開始對拾荒者聯盟方防線,動手動腳。
“安東尼,這仗打得過!”龍雲斌和他的小隊長們仔細演練了很多遍,抛開藍級靈體級别強者的變數不談,這場戰役,如果讓龍雲斌和他的部下們來指揮,勝率有八成。更何況,深藍勢力已經開始制造摩擦,龍雲斌可咽不下這種前前後後,迂迂回回的試探,與其讓敵人大搞小動作,不如先下手爲強!
“……”安東尼沒有理會龍雲斌的蓬勃戰意,他還在細細咀嚼着深藍陣營首領韓淩天的話。
拾荒者聯盟,的确需要休養生息,龍雲斌可能還不知道,這千把人,幾乎是拾荒者聯盟當中,所有擁有一戰之力的人了。
“安東尼?快做決定吧!”龍雲斌又喚了一聲,其實這麽大規模的仗,他龍雲斌一個沒經曆過真實戰争的人,也有些膽顫,就算他是個退伍兵,這種陣仗也讓他渾身緊張得微微有些發軟,因此龍雲斌下意識的認爲,安東尼默不作聲,其實也是在下定決心。
“隻把敵方的試探挨個打回去就好,不要打破對峙平衡。”安東尼終于開口說道。而龍雲斌,以爲自己聽錯了。
“什麽??”龍雲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安東尼,敵我雙方雖然勢均力敵,但我們擁有的,是群體戰鬥力和戰術,這一仗不會輸的!”
“我知道,雲斌,我相信你的作戰指揮能力。隻不過,如果全面開展,我方這些好不容易活下來的人,又會死掉多少?”安東尼說道。
龍雲斌皺起眉頭,細細思索起來,半晌後,他抿着嘴唇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馮軍師在世時,提出過論持久戰,現在我們和深藍的實力還差一大截,也已經處于相持階段,多虧你提醒了我,我差點就把軍師所定的策略給忘了。”
安東尼心中苦笑,這跟馮真智其實沒多大關系。其實安東尼也錯了,這其實跟馮真智,有着莫大的關系,他的論持久戰理論,之所以會提出一個“相持階段”,完全是因爲身爲覺醒聆聽者的馮真智,了解這空間最大的辛密——前往下一個空間層的出口——藍色漩渦的開啓方法!馮真智的某些想法,和因爲經曆過一次輪回而得知了這個辛密的韓淩天,不謀而合!
且不論馮真智究竟在下多大一步棋,在下着和韓淩天多一樣的棋,也不論這兩人的最終目的,是否完全相同,但至少目前,除了這空間的所有覺醒聆聽者和韓淩天之外,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因爲那些知道辛密的人,卻說不出來。
龍雲斌見安東尼眉頭緊皺,以爲他又想起了馮真智的死,生怕他意氣用事,在龍雲斌看來,軍師定下的戰略,一定有過人之處,他也怕安東尼爲了給軍師報仇,氣血上湧,突然宣布全面開戰,因此開口相勸道:“安東尼,我知道怎麽做,這條戰線一定會穩定的相持下去,你就别多想了。”
安東尼沖龍雲斌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從今天開始,我和大家在一起。”他轉過頭,又對周旋彭和曹元說道:“立即組織物資運送小隊,這場僵持戰,我們占據着地利,後方隻需要運來物質球,在這裏通過物質轉換器轉換成食物和水,再分發下去即可,而他們深藍勢力的後勤補給,可是需要實打實的運送面包和水,需要的人員會比我們多十倍,這麽耗下去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兵不血刃,赢下這場戰役!”
“安東尼,你是被軍師附身了嗎?!”曹元驚訝道,剛剛安東尼分析起戰況來,頭頭是道的樣子,像極了軍師,而且内容令人信服,有理有據,其實安東尼并不是刻意爲之,而是馮真智真的走了之後,凡事他下意識的去思考,如果我是馮真智,我會怎麽辦?連帶着心思也缜密了起來。
周旋彭拍了曹元的腦袋一下,假裝斥道:“附什麽身啊附身?真是不會說話。”
“哎呀。”
安東尼被他倆這麽一鬧,哈哈笑了起來,對身邊聚集的人說道:“好了,大家,分頭行動吧,這場戰鬥,就讓我們以少勞待多勞,智取對方!”
“是!”
衆人整齊齊的回答道。
……
……
韓淩天果然信守承諾,在兩方勢力互相對峙的前線之上,隻要深藍勢力有所異動,這韓淩天定會出現,以深藍陣營首領的身份,壓制部下的沖動。如此一來,龍雲斌除了瞪大眼睛,豎起耳朵之外,便無事可做了,這近三千人在這一周裏,本來是要進行一場血腥厮殺,此刻卻聚集在一起,餓了吃,困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