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當即頭破血流,鮮紅的血液順着臉頰流淌下來,映紅了那燃起憤怒之火的雙眼,安東尼全身肌肉一緊,再次進入了極限速度狀态當中,時間流速相對變得緩慢,張牙舞爪的褚山哲正在以正常速度接近着自己,這一次,安東尼被褚山哲一腳踹出了真怒,他一直延續着這種極限速度狀态沒有解除,直到褚山哲的雙爪交叉着抓向自己的咽喉。
安東尼還以顔色,一腳蹬在了褚山哲的下巴上,力量如此之強,如此之大,以至于褚山哲前進的勢頭生生刹住,整個人仰着頭垂直飛起,至此,安東尼才解除掉極限速度狀态,這一次維持的時間過長,腦海當中的能量漩渦被抽空了太多,一陣隐隐作疼。
在安東尼的眼中,褚山哲突然如火箭般射向了天花闆,重重的撞擊在了那藍色堅硬的材料上,然後重重墜落于地面。
戰鬥持續了三分鍾,安東尼和褚山哲,第一次雙雙處于靜止狀态,這讓圍牆之外的韋銘和青鳥成員連連驚歎,他們甚至認爲,這三分鍾時間裏,安東尼和褚山哲已經交手百餘招,如今勝負已分,分明是安東尼勝利了。
“首領,安東尼還是好樣的,他把褚山哲擊殺了!”身邊的一個青鳥陣營成員興奮的叫着,可韋銘卻沒有露出絲毫表情,隻是淡淡的回了句:“未必……”
韋銘話音剛剛落下,那房間當中,全身猩紅的褚山哲果然猛的翻身而立,依靠四肢伏在地面之上,眼中殺意和嗜血欲望更盛,此刻的它,是一頭被激怒的,不純粹的野獸,欲要拼盡全力撕碎眼前之敵!
“山哲!”安東尼再喊了一聲,他沒忘記陳念婕的話,隻要還有一絲希望,他就不該放棄,安東尼希望自己的呼喚,能讓褚山哲恢複理智:“山哲,看着我!看看我是誰!”
“吼——!”褚山哲用吼聲代替了回答,攻擊旋即展開,瞬間撲倒安東尼的面門前,無奈,安東尼值得繼續應戰,這一次,兩人的速度較之前似乎更快,連韋銘都無法看清,在這房間當中,噼啪聲響不絕于耳,安東尼和褚山哲,分别以自己最極限的速度和力量在拼拳腳,根本不分上下。
安東尼更是長時間啓動着極限速度狀态,如若不然,他很可能被褚山哲尋到破綻,自從認識了安東尼,褚山哲一直在用安東尼告訴自己的訓練方法鍛煉着自己的肉身,不斷的突破着自己的極限,如今列身爲覺醒掠奪者,又進食近百名人類,它的力量爆炸式的增長,安東尼戰得苦不堪言,這看似勢均力敵的戰鬥,會随着安東尼腦海當中靈魂能量的逐漸枯竭而變得一邊倒,反觀褚山哲,這家夥的力量源泉似乎無窮無盡般,速度一直保持在巅峰狀态,絲毫不減!
安東尼決定認真應對,他早就應該明悟,此刻的褚山哲,根本就不需要自己相讓,他雙眼突然一瞪,全身的筋肉瞬間再緊了一圈,在極限速度狀态之下,安東尼繃緊了全身的力量,壓榨着腦海的潛力,再入一層極限速度,進入了深層極限速度狀态!
時間在那一刻,仿佛靜止,安東尼的神經元傳導和運轉速度,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他透支着自己的身體,全力支撐着适應這種速度,全身的細胞在悲壯哀鳴,此刻安東尼眼中,褚山哲的身形慢得近乎靜止,他隻能在極短的時間裏維持這種狀态,耽擱不得。
在褚山哲逐漸現出驚惶的表情中,安東尼動了,他比緩慢的褚山哲快上不止一點,但仍嫌太慢。他慢騰騰的靠近着褚山哲,雙臂肌肉極限盤結,積蓄着力量,瞄準了褚山哲的胸口,緩慢的雙拳搗出後,安東尼趕緊解除了深層極限速度狀态,時間流速瞬間恢複至第一層極限速度狀态當中,安東尼挾裹着勁風的雙拳,轟然而至,重重的錘擊在了褚山哲的胸口。
安東尼繼續解除極限速度狀态,使他的時間流速趨于正常,卻見褚山哲如一顆炮彈一般,被轟得橫飛出去,重重撞擊在牆壁上之後,又彈向了對面的牆壁,再次重重撞擊,才止住去勢,墜落地面。
“嘎……嘎……”安東尼垂着兩條胳膊,大口喘着粗氣,這殺手锏試出來,讓安東尼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兩條手臂又疼又癢,于皮膚上滲出了點點血斑!
“嘎……嘎……山哲……你醒醒,醒來啊!!”
……
……
安東尼大聲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直至脫力。褚山哲仰面躺在地上,口鼻處皆迸出血來,它眼神空洞的望着湛藍的天花闆,耳邊回蕩着安東尼一聲接一聲的,聲嘶力竭的呼喊,這呼喊聲在呼喚着它僅存的人類意識碎片,那雙眼睛當中,嗜血欲望和殺意,竟然在慢慢退卻。
突然間,褚山哲渾身一顫,身周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出粉嫩的皮膚,它眼中的殺意突然大盛,那原始的嗜血欲望,正在同它腦海當中的人類意識碎片天人交戰!
“嗷嗷嗷嗷!!!!”褚山哲身子一繃,突然立地而起,全身新長出的皮膚,再次被它盡數吸收,那沒有皮膚覆蓋的筋肉,顔色變得更深,紅得發紫!!安東尼頭皮發麻,渾身一個激靈,突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他看到褚山哲彈起的半空當中,不見了其人,卻隻剩下一蓬氣流湧動,一個紫紅紫紅的生物,突然就撞在了自己的胸口處,一張血盆大口,瞬間啃噬在了安東尼的側肋之上。
“山哲!!!”安東尼疼得撕心裂肺,褚山哲正在一口一口的撕開他的皮肉,瞪着血紅的雙眼,牙根都咬得滲出血來,安東尼忍住這難以忍受的劇痛,掄起鐵拳,一拳一拳的掄向褚山哲的天靈蓋!一邊錘,一邊嘶吼着:“山哲!給我醒來!醒來啊!!”
褚山哲一腳蹬在了安東尼的側臉上,把安東尼的腦袋狠狠的蹬在了堅硬的地面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