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安東尼進入房間,韋銘上前一步,開門見山,道:“褚山哲就在那兒,你給句話,殺是不殺?!”
安東尼沉默了半晌,輕輕的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做不到,褚山哲是我的同伴。”
這反應讓韋銘的滿腔希望再次落空,不過他并沒有如上次那般氣得發瘋,而是從心底裏升起了一股厚重的絕望感。“好,好,好!”韋銘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簡潔卻意味深長,他突然手一揮,帶着身邊的人,就要湧向褚山哲所在的房間。安東尼見狀,連忙攔下韋銘,問道:“你要幹什麽?”
“你仁義,你不殺,我殺!”韋銘瞪着眼睛對安東尼吼道:“不殺褚山哲,我沒法跟我的部下們交代!起開!”
安東尼被韋銘一把推開,他再次橫身在韋銘身前,攔住去路,懇求道:“讓大家停下來,褚山哲交給我來解決!”
“都給老子上!擊殺褚山哲!”被安東尼死死攔住的韋銘吼道。
“是!”應聲此起彼伏,這些心懷怨憤的青鳥陣營成員,紛紛發了一聲喊,加速向褚山哲所在的物質轉換器房間沖去。
“你們敢!!”安東尼一把推飛了韋銘,調動起自身的極限速度,一瞬間就攔在了那面牆壁的正中央,阻止青鳥陣營的盜門者開門,青鳥陣營成員們,卻不管不顧,試圖越過安東尼,直接開門,然後湧進房間,讨伐褚山哲。
“你們不能進,褚山哲現在不知道有多強,你們去了是送死!”安東尼再次懇求道。
“那你就替我們去做這件事!”韋銘也遠遠的對安東尼喊道:“做你該做的,懂嗎?身爲拾荒者的領袖,你不僅僅代表你自己,你還代表着這空間當中僅存不多的公平正義!這是你必須要面對的責任!”韋銘說完,見安東尼仍然沒有表态,心中氣憤更甚,幹脆不再對安東尼抱有幻想,而是大手一揮,不顧安東尼的懇求,下令部下們立即圍殺褚山哲。你下不了手,我們自己把仇報了,可以吧?
可讓韋銘沒想到的是,安東尼,竟然動手了。
通往褚山哲所在房間的紫色漩渦剛打開,安東尼就瞬間掄飛了十多個人,慘叫聲此起彼伏,似乎安東尼也動了真火,這一頓好掄,着實把那十幾個人揍得不輕,同時也把青鳥陣營前進的态勢,生生刹了回去。
韋銘額頭青筋暴起,他雖然能理解安東尼不肯對褚山哲下手,但實在理解不了安東尼的這個舉動,捏着拳頭,韋銘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安東尼,安東尼處于紫級靈體巅峰,正在向藍級靈體蛻變的事,韋銘是知道的,他明知自己不是安東尼的對手,此時也要親自上陣,放手一搏,不爲别的,隻爲青鳥的尊嚴!
“安東尼,是你逼我的……”韋銘咬着牙根擠出這幾個字,就如同旋風一般沖安東尼撲了過來,緊握的雙拳湊在一起,直奔安東尼的胸口搗來!
這一記重拳,韋銘用了十二分的力量,挾裹着憤怒和委屈,韋銘知道這一拳根本就擦不到安東尼的邊兒,但還是要這樣進攻。可他沒有想到,安東尼竟然擋也沒擋,避也沒避,更沒有還手的意思,韋銘的一雙鐵拳,結結實實的轟在了安東尼的胸口處。
這讓韋銘心中憤怒更盛,他提起拳頭,對着任由擊打的安東尼傾瀉下一**風驟雨般的拳點,口中咆哮着:“你這是拓麻的什麽瘠薄意思?藍級靈體,了不起?讓着我?看不起我?”
噗噗聲連聲慣起,韋銘拳拳到肉,全部擊打在了安東尼的臉上,肩膀及胸口處,安東尼雖然即将突破藍級靈體,但肉身畢竟不是鐵打的,被韋銘十分力暴揍,臉上也出現了淤青,嘴角也滲出血來,胸口更是一陣發悶,五内翻江倒海,雙眼直冒金星。可他就那麽站在原地,任由韋銘不間斷的發洩着怒火。
安東尼就這麽,任由韋銘一拳一拳的揍自己,不知過了多久,一直揍到韋銘自己累得氣喘籲籲,胳膊拳頭提不起勁兒爲止。
“嘎……嘎……”韋銘喘着粗氣,停止了攻擊,安東尼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被揍得不輕,眼睛卻仍然靜靜的盯着韋銘看着。韋銘心中慘然,苦笑一聲道:“罷了,罷了……你想怎麽樣褚山哲,随你……”
聽了這話,韋銘身周的青鳥成員們,都紛紛叫嚷出聲,就算首領韋銘受得了這種恥辱,他們這些人,也是無法忍受!韋銘卻揮手制止了這些人的抗議聲,他似乎還有話沒有說完。
果然,韋銘喘息了一陣後,頂着安東尼的眼睛繼續對他說道:“嘎……嘎……褚山哲……我不殺了,但聯盟……也完了。聯盟……不複存在了……我青鳥陣營,宣布退出,安東尼,你,好自爲之吧。”
說完,韋銘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房間,那些青鳥陣營成員們,都眉頭緊蹙,紛紛沉重歎息,追随着自己的首領,離開了這個房間。
安東尼心中有如五味瓶翻到,但他壓制住心中的百般感觸,緩緩的轉過身去,盯着那扇剛剛打開不久的紫色漩渦,褚山哲,就在這漩渦的另一邊,安東尼定了定心神,深吸了口氣,然後鑽了進去。
這一幕被青鳥陣營的一個觀察者隔牆看到了,他趕緊對韋銘報告。
“你報告這事兒幹瘠薄毛?!有什麽好報告的?!回家!”韋銘大發雷霆,把那個觀察者弄得一頭霧水。不過随後,他也笑了,因爲他看到首領韋銘走了幾步之後,突然折返,從剛剛鑽出的紫色漩渦鑽入,進入剛才的那間房間,去看個究竟去了。
在安東尼進入褚山哲所在房間的同一時間,空間層全體聆聽者接收到了同一個信息。這個統一發送的信息似乎還有一個統一的署名——辛卡拉。
深藍大本營勢力範圍附近的某個房間裏,一個身長九尺,堅硬挺拔的男人正在閑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