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真智分析道:“更主要的是,當陣營聯合形成,那些小陣營就會慕名來投,屆時安東尼就不再是孤身奮戰,因爲小型陣營的加盟,安東尼會擁有更多的‘落腳點’,物資支持和人員支持力量都将提升,這樣一來,我們就能幹幾票大的,逼迫深藍陣營的外圍據點和勢力範圍向他們的中心收縮,打斷了他們爪牙,我們也就獲得更多的戰略空間,然後假以時日,我們就将獲得同深藍陣營相媲美的人力和資源,到那個時候,就是決戰的最佳時機。”
一席話說得安東尼等人大歎佩服,這種戰略眼光,是他們這些普通人考慮不到的,人人都以爲赢掉深藍難如登天,聽馮真智這麽一分析,還真是大有希望。
這一小撮人身邊,還有幾個聆聽者,分别連接着青鳥和南熏兩大陣營的支部,看來參加這會議的人,不僅僅是拾荒者陣營,果不其然,連接青鳥陣營的聆聽者,也就是孫義軍在不久之前派駐到拾荒者的聆聽者小隊一員,正在替他的首領韋銘傳話:“哎呀,不愧是拾荒者的‘軍師’,這腦瓜,這戰略,要是當初青鳥在和深藍對抗的時候,我身邊能有這樣一個腦袋瓜,我看今天做大的就不是他深藍!”
連接了南熏陣營的聆聽者也接話道:“馮軍師的頭腦,加上安東尼的實力,再加上我們的輔助,按照這個戰略走下去,深藍必敗無疑。”
安東尼也客氣的說道:“兩位過謙了,若無你們的相助,拾荒者獨立支撐斷然不會有施展這種戰略的機會,若不是韋銘大哥相助,拾荒者今日不複存在了都說不定;歐陽南熏的情報同樣十分重要,沒有這些可靠的情報,拾荒者就像個瞎子一般,周周摸着石頭過河,自保尚且疲于應付,更遑論反擊對抗?”
“咯咯咯,安東尼弟弟不怕我提供的情報有假了?當初開個小小玩笑,竟然生那麽大的氣,真是吓得人家不輕呢!”這話是歐陽南熏說的,她這個聆聽者隻不過是個傳話的,既然是重要會議,傳話的自然要一字不落的傳。
隻不過連接南熏陣營的聆聽者在傳達這幾句話的時候,臉上有些難爲情。安東尼聽着這話,更是臉一黑,不知道接什麽好。
就在這時,連接青鳥大本營的聆聽者突然說道:“呃,抱歉,孫義軍支部請求建立心靈連接,好像是有什麽急事。”
“那你就連他們吧。”安東尼說道。
那聆聽者斷開了同大本營的連接,轉而連接了青鳥支部的聆聽者,剛一連接上,他皺着眉頭聽了幾秒,然後臉色大變,一屁股癱坐在了地上。
旁邊連接着南熏陣營的聆聽者,幾乎在同一時間接到了青鳥支部被滅的情報,她一字一句的傳達着:“安東尼,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青鳥支部被全殲,是你派過去的掠奪者幹的!”
安東尼心裏一驚,身後的拾荒者成員們,更是愕立當場!
亂了,完全亂了,青鳥支部派來的聆聽者小隊吵着嚷着要離開這裏,他們帶着滿腔怒火,滿臉憤恨,流着淚收拾着東西,嘴裏不停的咒罵着,他們表示甯可遭遇性命之危,也不願同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所謂“盟友”虛與蛇委。
拾荒者陣營的成員們自知理虧,不敢挽留,也都默不作聲,眼睜睜的看着他們一個個消失在紫色漩渦當中,南熏陣營的聆聽者小隊雖然尚未離開,但也神情緊張,說句不好聽的,青鳥整整一個支部就這樣被抹除,她們真的不好判斷,到底是不是安東尼指使,也不好判斷,這事件是不是拾荒者在假借聯盟之由,行兼并侵略之實。
安東尼腦中一片空白,馮真智卻了解事情的嚴重性,立即請求南熏陣營的聆聽者傳話本部,那聆聽者雖不情願,但還是照做了。
“這事我完全不知情,情報是否有誤?有沒有可能是深藍離間嫁禍?”
不一會兒,歐陽南熏的回話傳來:“有誤個屁!安東尼,你真當我會提供假情報給你?情報的真實性我南熏陣營安身立命的根本所在,刺探情報、暗殺等等,這雖然都是些不光彩的事兒,但唯獨在情報上,我們從不做假!這消息是孫義軍支部裏,我們的人死之前傳來的!”
聽了這話,安東尼心中更亂,馮真智隻得越權,暫時主持大局,他繼續聯絡歐陽南熏,詢問是否可以轉接韋銘,事情既然發生了,拾荒者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損失。
半晌,歐陽南熏勉強同意了,現在,兩根“電話線”兩頭,連接的是韋銘和馮真智。
“安東尼,你拓麻的忘恩負義啊!一個支部,百條人名,你下得去手?!老子現在心好痛啊!”南熏陣營的聆聽者表情扭曲,她在傳達這句話的時候,連情緒都帶上了十分。
“韋銘首領誤會了,這事百分之一百不是安東尼指使,是山哲那小子發了狂……這樣,我馮真智現在代表拾荒者表個态,發生這種慘劇我們同樣痛心疾首!拾荒者願意做任何事來彌補青鳥的損失……”馮真智小心謹慎的拿捏着語言,卻偏偏感覺自己越說越漏。
幾秒鍾後,韋銘更加暴怒的話傳了回來:“你代表你馬勒戈壁!!讓安東尼小子到我這來謝罪!!不來,别怪我翻臉不認人,你拾荒者不仁,我青鳥就不義!”
說完這話,南熏陣營的聆聽者表示,連接已經中斷。
“哎!!!”馮真智大歎了一口氣,懊惱不已的說道:“褚山哲呀褚山哲,你小子壞了大計啊!怎麽能發生這樣的事兒呢?安東尼啊,這趟你可去不得!你這是有去無回啊!”
安東尼眉頭緊皺,嘴巴微張,拳頭捏緊,指甲深深的陷入掌部肌肉當中,此刻他無比的自責,不但爲青鳥支部的百條性命,更爲褚山哲這個義薄雲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