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轉瞬即逝,房間重置後的幾周裏,由于拾荒者和孫義軍支部信息聯通通暢,再加上南熏陣營也有意無意的透過她們駐守在青鳥孫義軍支部的成員透露一些深藍據點的消息,安東尼在這一周,四面出擊,對龐大的深藍勢力展開了頻繁攻襲,數次主動出擊過後,拾荒者的聲勢再次回響在了整個空間層當中。
在第六個星期一,拾荒者大本營同南熏陣營刷新在可交互範圍内,歐陽南熏履行諾言,立即派駐了一支聆聽者小分隊,至此,情報陣營南熏正式同拾荒者展開全面合作,除了爲拾荒者提供深藍勢力的分布、動向,還共享了其他大量的信息,拾荒者多了這樣一個雷達,如虎添翼。
一些一直以來持觀望态度,隻求自保的,痛恨深藍陣營的中小型勢力,開始透過南熏陣營傳遞聯合願景。
拾荒者,青鳥,南熏三大陣營之間的聯系越來越頻繁,陣營聯合事項被逐漸提上了日程,安東尼,韋銘,歐陽南熏三位首領,以及他們的大部分部下,都忙碌得不可開交,因此根本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孫義軍支部當中正在發生的事。
孫義軍是個東北人,“講究”這個詞是刻在他的骨子裏,與生俱來的品質,安東尼把褚山哲安排到這邊來,他心裏其實是抗拒的,但這點小抗拒被大講究給掩蓋了,孫義軍既然接受了褚山哲的駐留,就得從頭到尾好好招待,直到把他交還給安東尼。
所以當孫義軍發現支部當中,每個禮拜都莫名其妙的失蹤幾個人時,他根本就沒懷疑到擁有掠奪者身份的褚山哲。
倒是支部當中的其他成員,覺得事情不對,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一周失蹤一個到三個不等,不是角落裏那時不常拿出點什麽來放在嘴裏狂嚼的掠奪者,會是誰?
“首領!你别犯糊塗了!就是這個家夥幹的!”一些部下苦口婆心的勸說着,勸孫義軍早做打算,别讓他再繼續禍禍人,可是孫義軍卻眉頭緊皺,一言不發,他心裏默念着,這打算做不了,沒有證據,動了褚山哲,就等于在給新建立的聯盟制造裂痕。
青鳥支部的成員們心寒,孫義軍卻有他的無奈。眼下正是三大陣營尋求聯合可能的關鍵時期,這個時候要是動了褚山哲,那聯盟還聯不聯了?
“都别瞎猜了,沒有證據,不能亂猜。”孫義軍對那些失望的部下們,隻丢下了這麽一句話,留下一地歎息。雖然孫義軍嘴上這麽說,但他心裏卻非常糾結膠着,暗地裏,他開始有意無意的注意着褚山哲的去向,并且保持同他相隔1個房間的距離。
褚山哲的行動軌迹很特殊,每個禮拜,要麽不出去,一出去就走完全部20間房間,而且是沿一個方向一直走,直到臨街邊緣才返回,這家夥每個禮拜,都出去幹什麽了?
孫義軍納悶兒,因此這個禮拜,他悄悄的跟了上去。
跟了幾個房間孫義軍的心跳開始加快速度,他當然知道褚山哲每周神神秘秘的出去,肯定是爲了他那不良嗜好——收集些人類肢體以供食用,但沒想到,這個褚山哲竟然真的在打青鳥支部成員的主意!
這個方向,不正是支部的一支哨崗所在的方向嗎?孫義軍沒有打草驚蛇,而是默不作聲,以相隔一面牆的距離,緊緊跟随着褚山哲的腳步。
終于,褚山哲到了目的地,這個房間,是處于青鳥支部物質轉換器房間極限的,直線距離上的第十間,同時也是青鳥一個兩人哨崗所在的位置,由一個觀察者和一個聆聽者組成,觀察者負責探查,聆聽者負責傳回情報,孫義軍的到來,着實讓這兩個哨兵心裏一緊。
隔着一面牆,孫義軍看到了慘案發生的全過程。
“喂,這家夥來了!”觀察者亮着紅眼睛,指着褚山哲,小聲對聆聽者說道:“要不要把這事報告給支部?”
“不急。”那聆聽者微微搖了搖頭,然後站起來,沒好氣的質問道:“這是青鳥支部哨崗,你來做什麽?不是來添亂的吧?!”
褚山哲的鼻子一抽一抽的,接連打着哈欠,像極了大煙鬼煙瘾犯了的樣子,他嘴裏吧嗒了兩下,漫不經心的說道:“怎麽說話呢?你們首領讓我來通知你們,有個緊急任務你倆得回去,換另一班哨崗過來。”
牆壁之外的孫義軍心裏一緊,但他仍然不願去相信,這個褚山哲,真的會對盟友下手嗎?房間内的觀察者和聆聽者一百個不相信,尤其是那聆聽者,更是對褚山哲的謊言嗤之以鼻,他面露鄙夷之色對褚山哲說道:“連個瞎話都編不明白,孫大哥要是讓我倆回去,讓支部裏的聆聽者聯系我不就行了嗎?”
“你是聆聽者啊……”褚山哲假裝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
“廢話!”那聆聽者說道:“我現在就聯系支部,看看你說的到底是真是假!如果你說的是假話,那這些日子我們支部的那些人的失蹤,肯定跟你有不可推卸的關系!”說完,這個覺醒聆聽者就要原地坐下,集中精力建立心靈連接。
褚山哲面色一橫,心中殺念頓生,全身皮膚瞬間被融化吸收,化作了無比強大的爆發力,帶着一身創傷和掠奪者都屏蔽不了的滔天劇痛,褚山哲如同一道血色殘影,隻一個眨眼的功夫,就一口咬斷了那個覺醒聆聽着的喉嚨,緊接着,褚山哲的脖子從誇張的角度扭向了那個面如死灰的觀察者,神态像極了地獄惡鬼,在那觀察者絕望的哀嚎之下,褚山哲一口一口的撕咬着他身上的血肉,大塊朵姬,這場面慘不忍睹讓牆外的孫義軍雙腳發軟,險些站立不穩。
不過,他竟然沒進去也沒離開,還是站在牆外,主觀上還是不願去相信褚山哲的所作所爲,他一直在看着褚山哲進食,直到兇手吃得盡興,把兩具殘缺的屍體透過對面的紫色漩渦,扔到了第十一個房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