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拾荒者的成員,還沒有從失敗的陰影當中走出來,大家都在爲施雲等人的犧牲感到傷心難過,所有受過傷的人,幾乎都受到過施雲的細心照料,他們一時無法接受施雲的死,偶爾還會四下尋找那個熟悉的背影,想和耿直的他開兩句玩笑來着。這麽好的一個人,竟然說死就死了,真是讓人感慨和惋惜。
時間流逝得很快,又是一周過去,負傷者大都痊愈了,隻是這一敗帶來的心理陰影,将永遠刻在拾荒者的心頭,揮之不去。震顫和嗡嗡響聲結束後,馮真智立即聯系了拾荒者支部的覺醒聆聽着,确定彼此間的距離,圍在他身邊的人大氣兒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擾亂了他的心靈連接。
“太好了!”馮真智突然睜開眼睛,興奮的對身邊的人說道:“支部就刷新在了不到10個房間的距離!”
“你說的是真的?”
“有救了!”
……
……
這些經曆了兩周噩夢的拾荒者成員們喜極而泣,心中默默感謝着老天的眷顧,安東尼懸着的心終于徹底放松了下來,他轉向孫義軍,深深的鞠了一躬,說道:“多謝收留。”
“哎哎哎,使不得呀!”孫義軍趕緊扶起了安東尼,說道:“就算這個禮拜你們支部沒刷新在附近,你們在我這待着也沒問題!咱們是盟友,這都是應該的!”
安東尼感激的拍了下孫義軍的肩膀,此時千萬句感謝的話都不如一個真誠的眼神,患難見真情,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盟友,想起安東尼與之達成口頭同盟協議,在拾荒者大敗之後卻選擇觀望的小陣營,安東尼隻有一聲歎息。這些小團體數量之多,全部聚攏起來,也是相當龐大的力量,隻不過,拾荒者和他們之間,隻有利益關聯,想要團結他們的力量,拾荒者迫切的需要幾場勝利。
“走了。”安東尼對孫義軍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帶着已經做好準備的拾荒者成員,退往拾荒者支部所在的物質轉換器房間。
孫義軍撓着腦袋,輕歎了一聲,卻被安東尼靈敏的耳朵聽到了,他突然意識到,一個禮拜的坐吃山空,青鳥支部的物資明顯不足了,于是又轉過身,對孫義軍說道:“兄弟,等會兒我還回來一趟,給你們捎些物質球來。”
“這是哪兒的話……不用不用……”孫義軍不好意思的撓着頭,他嘴上說不要,其實很想要,畢竟物資是活命的必需品,他這個小型支部,還真分不出太多人手出去收集物質球。而拾荒者支部在建立之初,繳獲了深藍支部的數量充足的物質球,分給他們一些也算還個人情。
“别客氣了,回見。”安東尼說完,繼續挪動腳步,帶着身邊的人,向支部方向走去。
……
……
隊伍行進很順利,沒有遇到任何危險,拾荒者大本營的人成功退往支部,與龍雲斌等人勝利會師,兩方人馬都經曆了一場以少敵多的大戰,雖然結果不同,但也是同病相憐,支部的勝利稍稍緩沖了一下大本營失敗帶來的挫敗感,拾荒者成員們合兵一處,互相之間,話也漸漸多了起來。
從此刻起,拾荒者剛剛建立的支部,又變成了大本營。
馮真智見了龍雲斌本人之後,大拇指就一直豎着,安東尼也直誇龍雲斌做得好,這讓龍雲斌實在是有點難爲情,謙虛道:“不是我有多厲害,實在是這次深藍前來攻擊的隊伍太散亂,無計劃,無目的,無頭腦的進攻,這才被我方鑽了空子,以弱勝強。”
“你說得太對了,我雖然不太懂打仗,但也明白你說的,不光是打仗,啥事都是,得有計劃,有抓手,然後團隊執行力還得強,小龍啊,你能加入拾荒者真是太好了,你趕緊把訓練這個部分的活,接過去吧,我這幹了一輩子行政工作,實在是不合适,不合适!”
馮真智是真喜歡這個退伍兵,他原來所在的單位裏,就有一個退伍兵,不但人勤快,反應快,素質還高,組織能力相當強,馮真智第二年就提拔他當副局長了,不因爲他業務有多強,就爲他能把人歸攏明白。
“既然組織上有需要,那我義不容辭!”龍雲斌一笑,幹脆利落的接受了這個苦差事。
爲什麽說是苦差事?因爲龍雲斌還沒有意識到,想歸攏安東尼新吸納入拾荒者的支部成員容易,想歸攏安東尼手下的老底子,可就難點了,是人都有一定的資曆感,他龍雲斌論資曆,是個新人,一個新人,對安東尼身邊的老四梁八柱指手畫腳,可不是件好玩的事兒,但訓練這事兒,是可急不可緩的,龍雲斌又是個急性子,于是立即着手訓練事項,在訓練之前,他最先做的事情,就是觀察。
觀察了一兩天之後,龍雲斌搖頭的次數是越來越多了,拾荒者大本營這些人,在平日裏就往地上一躺,有事了就慢悠悠的站起來,幹完了又躺下,和支部他訓練多日的人相比,這些人簡直是一盤散沙,要知道,練兵千日才能用兵一時,這平時搞和不搞模拟訓練差别大了去了。
龍雲斌搖着頭走向了安東尼,開口說道:“這些人真是太散漫了,本來在戰鬥上就差人一大截,再這麽無組織無紀律,再來一仗,我看拾荒者就得解散了。”
龍雲斌對安東尼口無遮攔當然沒問題,安東尼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于是問道:“你有什麽好辦法嗎?”
“這第一件事兒,你得給我足夠的權力,讓這些人暫時全部聽我号令,包括軍師馮大叔在内。”龍雲斌神色凜然的說道:“而且,誰不受我使喚,你得出面幹涉,畢竟我在拾荒者資曆尚淺,恐怕會生出些是非來。”
安東尼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隻是他沒有想到,龍雲斌預想的這是非,竟然差點毀了拾荒者和青鳥之間牢不可破的同盟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