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義軍趕緊扯着大嗓門兒鑽出了紫色漩渦。
這下,安東尼徹底放了心,他再次原路折返,帶着拾荒者的殘兵敗将,前往青鳥支部所在的物質轉換器房間,青鳥支部的人熱情的接待了他們,拿出他們所剩不多的食物和水,爲這支新敗的隊伍進行補給,孫義軍立即讓手下的聆聽者聯系了總部,把此事上報給首領韋銘,韋銘傳話回來,特别關照孫義軍要盡全力照顧好盟友。
“謝謝,謝謝!哎呀,真是患難見真情啊!”馮真智挨個跟人家青鳥成員握手,整得青鳥成員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那些受了傷的人更是松了口氣,有個物質轉換器房間,心裏就踏實了大半兒,畢竟食物和水需要靠物質轉換器來換,沒有這個房間,他們就算得到了一萬個物質球,也沒有什麽卵用。
拾荒者敗退時,馮真智的遠見再一次發揮了作用,他在深藍遠征軍襲擊來臨的那一刻,就要求所有人随身攜帶兩個物質球,雖然沒有帶走原來支部的所有物資,但此刻,這支敗軍帶着足夠每人一周使用的物質球而來,并沒有顯得那麽捉襟見肘,否則這支敗旅,不到一個禮拜,就會把青鳥支部給吃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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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時間的推移,安東尼對支部的擔憂開始加深,他腦海當中支部人員的名單一個都沒有消失,這說明目前支部仍然守得很穩固,馮真智終日聯系龍雲斌那邊的聆聽者,對方卻數次拒絕連接。
其實安東尼并不知道,龍雲斌此刻正在率領十幾個訓練有素的部下,逐批殲滅着來犯之敵,把他們變成支部的物資儲備。
終于在第三天,支部主動聯系了馮真智,報告了戰果:龍雲斌率領的十餘名支部成員不但擊退了來犯,守住了支部物質轉換器房間,更進行了防守反擊,或誘,或圍,或強攻,來犯之敵50餘人,悉數被徐徐殲滅。
“乖乖了,這個龍雲斌,啥來頭?”馮真智聽了那邊傳回來的情報,瞪着眼睛對安東尼問道。
安東尼神秘的笑了笑,回答道:“如果你是軍師,那他就是大将軍,龍雲斌當過兵,帶十來個人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
馮真智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後猛的扭頭對安東尼說道:“哎?!安東尼啊,這個人是個人才,等咱們會師之後,可得讓他主持訓練訓練,這次失敗,拾荒者成員個人戰力參差不齊這是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是執行力太差,就我當局長的時候,我都沒帶過執行力這麽差的人!我說話可能是難聽了點,大本營被對方攻下來,就是因爲拾荒者沒有發揮出一個集體應有的效用,全靠幾個點強行支撐,如果以後還這麽幹的話,那我覺得拾荒者存在不了多長時間。”
“你說的對,我也正是這麽想的。”安東尼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說道:“個人戰力再強,也隻是一個點,拾荒者需要的是整體實力的提升,需要的是訓練有素和執行力,龍雲斌非常擅長把十幾個弱的不行的人訓練成一個凝聚力強,執行力高的班組,他本來就是從班長退伍的,我想,如果讓他訓練更多的人,他也應該是手拿把掐的。”
“安東尼啊,一直以來謝謝你那麽信任我,其實,這次我挺内疚的,如果你說的那個龍雲斌在的話,說不定深藍根本突破不了我們的大本營……”馮真智說道。
“别自責,盡力就好。”安東尼說着,拍了拍馮真智的肩膀。這給馮真智帶來了某種異樣的感覺,安東尼,正在發生着某種讓人心醉的變化,他的身上,開始散發出一個領袖應有的氣息。
其實他并不知道,此刻的安東尼,心裏有多痛苦,雖然嘴上不說,但施雲的陣亡卻讓安東尼的自責比馮真智更甚一籌。成長的彼岸,隔着一條名爲痛苦的河,這種自我扼殺的痛楚,讓安東尼痛定思痛,迅速發生變化,有句話說得好,成長就是殺死過去的自己,安東尼幹坐着不動的那一個上午,想了很多,也突然明白了許多。
安東尼太善良了,這是他緻命的弱點,剛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甚至都有些喪失底線,想要活下去,想要保護身邊重要的人,想要找到并守護趙小涵,安東尼,必須進行自我扼殺,做出改變。想通了之後,這變化會神奇的改變一個人散發出來的氣質,如果說安東尼之前擁有的,是讓人心安,值得依賴的氣息,如今,在這氣息的基礎上,就多了一絲果決和霸道的意味。
還是那句話,在這樣的空間裏,人類的任何特質都沒有本質上的善惡之分,優劣之分,在這個空間當中摸爬滾打,并最終發生的那些變化,隻不過更加适合主人的生存而已,而擁有極緻堅韌心境的安東尼,會在進行這種自我内在調整發生的時候,迅速重塑舊我,适應新我,成爲不同于幾天前的另外一個他自己。
孫義軍本來的職業是濕地管護員,牽着獵犬,駕着小周巡護濕地,制止偷獵和私種,他是個樂天派,總是嘻嘻哈哈的,雖然在年紀上比安東尼大了兩歲,但卻總是蹲在安東尼的身邊,笑嘻嘻的看着他。
“你老看着我幹啥?”安東尼并不反感孫義軍這樣的人,但還是好奇的問了句。
“我的天呐,傳說中的人兒竟然這麽平易近人!”孫義軍揮舞着手臂,對青鳥支部的成員們驚叫道:“哎,你們快來看啊!他根本就不吓人,很好相處的!”
安東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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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周相安無事,隻不過醒來後的褚山哲,有些暴躁不安,但他很好的克制着,在角落裏靜坐,偶爾偷偷摸出一根幹巴巴的手指頭,塞進嘴裏,緩解一下那嗜血欲望,對這個不屬于任何陣營的家夥,青鳥陣營的成員們雖然狐疑,但卻也沒太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