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頭皮發麻,全身的毛孔在那一刻都拼命張開,似乎在喘息着空氣,這讓他全身的毛孔生出一片短暫的刺痛,這是人遭遇危機突然心頭大駭時經常會出現的身體反應。
安東尼沒空管自己身上的毛孔如何,他趕緊轉過身,卻見兩把明晃晃的匕首已近在眼前,目标直指自己的脖頸動脈!
“完了……”安東尼暗叫不好,但他不會坐以待斃,拼命的壓低身子,他沒法躲過這兩把匕首,隻能試圖讓匕首砍在自己的臉或頭上,而不是脆弱的動脈上,但安東尼卻發現,按照眼前自己脖子和匕首間的距離,這種規避能成功絕對是癡心妄想!
也許是老天眷顧了安東尼一次,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一根所有人類的肉眼無法看到的三彩能量線穿越房間的天花闆,瞬間連接在了尤柏松的腦部,這三彩能量雖然微弱,但卻能影響一個小小的概率,這概率就是——尤柏松滿嘴的鮮血,會嗆入肺部的幾率。
這條三彩能量線,如果葛良在,并且仍然能夠使用自己的特殊視力的話,也許他能發現,這條線和當初在紫色空間當中,安東尼被發狂的紅色蟻群包圍時,從純黑色的天空當中降下的那一根根能量絲線非常類似,不同的是,兩根能量絲線的作用不同,連接那群發狂蟻群的能量絲線,是單純的控制住那群怪物,而這根三彩能量絲線,卻微弱的影響着尤柏松被滿嘴鮮血嗆到的概率。
這概率從百分之三,上升到了百分之八十七,結果顯而易見,尤柏松突然就嗆了一大口血。
神秘的三彩絲線神秘的消失了,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但它成功的将尤柏松的攻擊勢頭遲滞了一下。
安東尼可不管這零點幾秒鍾的時間裏,發生了什麽讓人三觀颠覆的事情,他隻知道,尤柏松的身體突然遲滞,這是他死裏逃生的好機會!于是緊咬牙關,用這輩子都沒嘗試過的極速下蹲速度,堪堪在匕首接近自己的身體之前,把自己的脖子全部讓出了兩把匕首的攻擊範圍。
“嗤——嗤!”
那兩把匕首在慣性作用之下,十字交叉,在安東尼的左右臉頰上留下了兩道深深的傷疤。安東尼和尤柏松一觸即分,尤柏松跪在地上不停的咳湊,雖然他擁有屏蔽疼痛的能力,但卻無法阻止肺部的自我調節功能。
随着尤柏松生命力的不斷流失,他身體的痛覺也在慢慢恢複——他已經沒有力量再保持屏蔽身體痛楚的狀态了,撕裂劇痛再次通過神經反射讓大腦真實的感受,尤柏松終于聞到了鮮活的死亡氣息,隻是慘白臉孔上的眼睛,仍然不甘的盯着安東尼,幾分鍾之後,他終于沒有了跪着的力氣,身子一軟,癱倒在了一邊,停止了呼吸。
“呼——!安東尼,好懸啊,沒想到你的反應這麽快!”龍雲斌指着安東尼臉上的傷口說道:“你要不這麽躲,脖子上的動脈肯定就被劃破了。”
安東尼盯着尤柏松看了好久,怕他再從地面上爬起來,這樣的對手,他還真是頭一次遇到,他搖了搖頭感歎道:“不是我反應快的事,是剛才他嗆了一口血,身子一滞,要不然,現在我也是死人一個了。”
“那你可真是夠幸運的……”龍雲斌也感歎道。
這房間當中的深藍支部小炮灰們早已經逃竄幹淨,安東尼低頭看了一眼表,距離房間重置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了,他索性就在房間裏等着,不出去了,這房間裏隻有他和龍雲斌兩人,一個盜門者也沒有,如果貿然出去的話,外面的小喽啰們趁機進來,把這物質轉換器房間的門都關死,安東尼可就要虧大了。
……
……
安東尼和龍雲斌就守着這個物質轉換器房間,換取物資,清理傷口,原地休息,震顫過後,空間當中的所有房間經曆了又一次重置,深藍支部那些分散在外面的殘兵敗将們,不知将身置何方。
房間重置後,安東尼在龍雲斌的幫助下,開始着手進行拾荒者支部的建立,安東尼外出搜索附近房間内的無組織人類,龍雲斌則駐守着房間,在第12個小時即将到來的時候,短暫的出個門。
在第三天,安東尼的拾荒者支部就有兩個盜門者和一個覺醒聆聽者加盟,同時,龍雲斌發現,自己在這一天被深藍陣營抹除了。
“我好像可以加入拾荒者了。”龍雲斌皺着眉頭說道。
“那就按照之前的約定,來貼一下腦門兒。”安東尼說着,就立即将龍雲斌納入了拾荒者組織,支部需要一個頭領,安東尼覺得龍雲斌正合适,當他和龍雲斌把這個支部的規模慢慢擴大之後,他就要回到大本營去了,想到了大本營,安東尼立即想起來,出來這麽多個禮拜了,除了那次跟馮真智聯系,請教進攻方法外,他已經好幾個星期不知道大本營裏發生的事情了。
于是,安東尼立即通過新加入的覺醒聆聽者聯系了大本營,把支部成功建立,同青鳥達成同盟的消息傳回了大本營,大本營也傳回了那邊的消息,聽口氣,應該是馮真智進行的彙報:
“大本營一切安好,隻是婕丫頭天天心不在焉的,估計也是擔心你,其他的不用挂念,盡快擴大支部規模是當務之急。”
兩個聆聽者也進行了距離定位,卻發現大本營同支部的距離非常遠,遠隔近千個房間。
……
……
有了盜門者,安東尼開始向更外圍的房間探索,拾荒者支部,已經成了安全屋,人員也在不斷壯大,幾個星期以後,拾荒者支部已經能夠獨立運轉,安東尼再無後顧之憂,便開始持續擴大自己的探索範圍。
在這幾個星期當中,安東尼的“惡名”已經在整個九宮格空間當中充分傳播,幾乎所有陣營都知道了拾荒者的存在,他們更震驚于青鳥擔任主攻滅掉深藍一個支部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