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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不打算再跟韋銘及其手下多費唇舌,他的心好累,此刻就像閉上眼睛,等着深藍支部知道自己被青鳥俘獲的消息,然後眼睜睜的看着青鳥大本營被深藍支部攻陷。這是必然的結果。
那安東尼也算是出了一口惡氣!拓麻的,這個青鳥陣營的人,腦子裏都好像進了水一樣!沒有個明白人!
韋銘再三詢問了那個發現深藍支部的觀察者一些問題之後,便帶着幾個人出了門,他們要到深藍支部去,跟他們的領袖談談“生意”。
青鳥大本營駐守着不足150人,如果真的于深藍展開戰鬥,韋銘自認沒有一絲一毫的勝算,就算有勝算,他也不忍心把這100多個兄弟的性命當賭注,之前的戰争,青鳥死去了太多的人,直到現在,韋銘還總能在夢裏聽到那些同伴的凄慘哭訴。
“首領……太慘了!我們輸得太慘了!”
“首領,我好疼啊……你爲什麽不給我們報仇?!”
“不甘心啊……好冤枉啊……”
走出大本營的韋銘内心掙紮了許久,還是深吸一口氣,下定了決心,他要把安東尼交出去,換取部下們賴以生存的物資,這一次,他決定選擇一條看似最穩妥的路,他就像一隻被吓壞了的斑鸠,隻顧把頭埋進翅膀裏,兩眼看不見任何東西,跌跌撞撞的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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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深藍支部回來後,和韋銘同去的青鳥成員,臉上都挂着一絲莫名的憤怒,太屈辱了,深藍支部的每句話,每個眼神,都讓他們感到恥辱,他們分明是把青鳥當成了可憐的叫花子,肆無忌憚的嘲笑着,很多青鳥成員在那一刻捏緊了拳頭,幾次險些壞了青鳥的大事。
好在深藍支部同意用大量物資來交換安東尼,青鳥首領韋銘,選擇了忍耐。
距離韋銘帶領少數青鳥成員同深藍支部達成協議并回到大本營還沒有超過半個小時,安東尼曾經警告過的“黑吃黑”,讓青鳥措手不及的進攻,終于發生了。
北面牆壁上的紫色漩渦當中,進來了一個渾身浴血的青鳥成員,他慌慌張張的喊道:“敵……敵人來襲!快準備迎敵!”說完,便一頭栽倒在地,他的背上,插着一把閃着寒鋒的匕首。
這房間當中的人“哄——”的一聲,紛紛行動了起來,不需要首領韋銘做太多的安排部署,雖然許久沒有經曆戰争,但青鳥陣營的戰鬥本能,還沒有失去,他們反應快速,分配武器,調配人員,竟然有序,沒有一個人對深藍支部發起進攻的原因産生疑問,此刻,他們隻知道,想要活下去,就要團結起來,奮力一戰,除此之外,别無他法。
韋銘歎了口氣,掏出一把匕首,來到被捆成粽子的安東尼身邊,蹲了下來,那布滿了魚尾紋的眼角略顯滄桑,他再次歎了口氣,然後在安東尼警惕的注視之下,動手割起了捆在安東尼身上的繩子。
“深藍支部果然很貪心,他們想吞了你頭上的懸賞,還想吃了我青鳥大本營,這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貪心、狠心的人?”韋銘那張黑臉,一邊用一種輕松的口吻說着,一邊逐根隔斷捆在安東尼身上的繩子,由于俯身低頭,在逆光之下,顯得愈黑,他黑着臉,抱怨着深藍支部的狠心,似乎這種黑心跟他對安東尼所做的相比,要黑得多得多得多。
安東尼有些不敢相信,韋銘竟然要給自己松綁,他盯着韋銘的臉,猜測着接下來,這家夥想要幹什麽,同時全身暗暗用力,一旦自己被松綁,他要先給韋銘那張大黑臉來上一拳頭,把他錘個滿臉桃花開再說。
周圍的人吵吵嚷嚷的分别守住了所有的出口,觀察者們緊張的看着牆外,深藍支部的敵人,已經把北門堵得嚴嚴實實,水洩不通,攻擊正在展開,北面牆壁上,紫色漩渦不斷閃爍着,這是由于深藍支部的盜門者們,在于青鳥陣營的盜門者互相角力。
外面的人想要開啓紫色漩渦,以利進攻,裏面的人,想要關閉紫色漩渦,偏安一隅,終于,北門上的紫色漩渦穩定的亮起,深藍支部的先頭部隊開始擠進青鳥的物質轉換器房間當中,前仆後繼,血濺長空。
韋銘回頭看了一眼北門,他明白這種狀況支持不了多久,随着深藍支部的敵人們不斷的湧入,青鳥終将丢失北門,然後面對越來越多的敵人,直到青鳥放棄這個物質轉換器房間,或者被全部殲滅。他歎了口氣,轉回頭,抿着嘴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兄弟,這段日子多有得罪啦,你從南門離開吧,青鳥,要滅亡啦……”
安東尼皺着眉頭,對韋銘說道:“我走肯定是會走,用不着你說。”說完,扒拉開身上的繩子,大步流星,頭也不回的向南門走去。走了幾步,安東尼看到青鳥成員當中,那些弱小的,排在後列的人,紛紛向自己投來歉意的,飽含期望的目光,他那顆軟骨囊的心髒,開始對不斷邁向南門的雙腿,下達着減速指令。
安東尼閉上眼睛,停下腳步,插着腰深吸了一口氣,暗罵了一句“拓麻的。”自從來到這個空間,這幾天可是安東尼嘴上心裏罵髒話最多的幾天,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咋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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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綁了我這麽多天,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蹲在地上發呆的韋銘的肩膀上,突然落下一隻有力的大手,那手的主人,正是安東尼,韋銘的黑臉,突然變得黑紅黑紅的,站起身來,撓着後腦勺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兄弟,你咋回來了呢?我叫韋銘!”
“你聽好了,我可不是爲了你回來,我這次獨自一人出來,本來就有任務在身,我要給我的陣營建立一個新支部,那個深藍支部,我覺得就挺合适,錯過了這一次,我可不知道還能不能有這麽好的運氣!”安東尼臉上挂着微笑,對韋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