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你最好不要再和深藍對抗下去了,你根本不了解它的強大。”葛良又對安東尼說道。
安東尼冷笑了一聲,不知道葛良爲什麽要對自己說這種話,他看着葛良,說道:“5000人,是嗎?”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不過作爲昔日隊友,我覺得我有義務提醒你,5000這個數字,你可能覺得沒什麽,但是當你見到近萬人參與的大規模戰鬥,經曆了那種血腥,你就不會把5000這個數字說得這麽輕松自如了。”
葛良故作深沉的說道:“我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過近萬人的戰争,但經曆過這種戰争的人,都閉口不談,他們不願提及那種如同絞肉機一般的派系戰争,而這也是深藍高層再也不敢輕易發動戰争的原因,就算是再心狠手黑,心如鐵石的人,見了那種規模的你死我活,都會在心靈最軟弱的地方留下一道抹不去的印記。”
“說完了嗎?說完了趕緊滾。”安東尼并不在意葛良的說辭,雖然他所說的話很有煽動性,但這種掏心掏肺的話,從這樣一個人嘴裏說出來,任誰聽了,都會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肺子。葛良還想說點什麽,來掩蓋自己并沒有被安東尼的話語傷到心坎兒的事實,但他的嘴巴張了張,喉結動了動,卻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了,昔日的伶牙俐齒變得寸口難開,葛良眨了眨眼睛,還是轉過身,一聲不響的從北面牆壁上的紫色漩渦鑽了出去。
300個本應該送往深藍陣營大本營的物質球,被安東尼成功截獲,葛良需要同前來接應他的小隊接頭,他需要活下去,找機會回到大本營,報告此事,然後生死由命,安東尼長籲了一口氣,有了這300個物質球,拾荒者幾個月的後勤補給,都有了保障。
……
……
深藍陣營的成員遍布整個藍色九宮格空間,但拾荒者不同,安東尼建立的拾荒者陣營,剛剛形成陣營雛形,成員大部分是沒有戰鬥力的弱者,隻有少數人擁有一定的戰鬥經驗,再者,拾荒者的所有成員集中于一點,這相當于把雞蛋放在了一個籃子裏,這幾天,安東尼總在考慮這些事,一旦敵對勢力發動集團式進攻,那拾荒者這百來人該何去何從?
自從安東尼劫取了深藍的物資後,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安東尼漸漸從對趙小涵的擔心當中掙脫了出來,他需要更專注于眼下,才能繼續前行,這一個月間,拾荒者又增加了大量成員,總人數到達了133人,實力日益強大,新加入的人當中,不乏已經覺醒的聆聽者,安東尼開始着手計劃建立拾荒者支部,但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想要建立支部,并站穩腳跟,我覺得有兩種選擇,第一種選擇,拾荒者必須篩選支部成員,成立一支遠征軍,帶着食物和水出去,一周一周的碰運氣,這種選擇過于危險,但能增加碰到其他物質轉換器房間的概率。”
馮真智不時的推着眼睛,對圍在他身邊的一圈兒人分析着:“第二種選擇,那就是,待在這裏,純碰運氣,什麽時候有一個物質轉換器房間重置到了我們附近,并且在20個房間以内的距離,什麽時候我們再把支部成員分出去。”
馮真智說完,所有人都深以爲然的點着頭,似乎建立支部,隻有這兩種方法可行。
“我不明白,爲啥非要建立支部?”醫生施雲突然問道:“大家在一起不是挺好的嗎?互相有個照應!”
馮真智推了推眼鏡,對施雲說道:“我說小施啊,你也不看看,這房間裏已經多少人了?再增加下去,咱們就都得站着睡覺啦!”
施雲聽了這話,舉頭望去,隻見這房間裏秘密麻麻的腦袋,人老厚了,耳朵裏也都是人聲彙聚而成的嗡嗡嗡,确實是擁擠了不少。
“再說了,多一個支部就多一條生機,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你們這些你年輕人,考慮問題就是不全面……”馮真智說着說着,自己就急眼了,他的語氣從柔和漸漸變成了帶有指責意味的語氣,手指跳着抑揚頓挫的舞蹈,這是他當局長的時候,給屬下開會時,常用的伎倆,其實他根本就沒有那麽生氣,這隻是一場别開生面的表演而已,但效果非常顯著,施雲不好意思的撓着頭,對馮真智的話,在無疑義。
“如果支部真的能建立起來,配齊所有人員配置,就算總部和支部相隔十萬八千裏,依靠覺醒聆聽者的思維通訊定位,我們也能遙相呼應,甚至建立越來越多的外勤小隊,實現人員分流,這樣總部和支部之間,就能成爲我們的‘拾荒線’,獲取資源的範圍,也将擴大,隻不過……按照這兩種方法來建立支部,都離不開運氣這個決定性因素,哎,遙遙無期啊……”
馮真智說着說着,沒了言語,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沒有其他物質轉換器房間的準确位置,這邊計劃定得再詳細,也是白搭。
“還有第三種方法。”安東尼突然站起身來,眯着眼睛說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這個拾荒者領袖的身上,不知他能說出什麽樣的好辦法。
安東尼微笑着說道:“我自己去建立支部。”
安東尼此話一出,周圍的人俱都細細思索了起來,這方法可行,而且的确是最安全有效的辦法,一來安東尼身爲領路者,根本不受一周房間數量的限制,隻要他願意,在一周内走個千八百房間都算是少的,二來安東尼獨自動身,就能留下更多的力量來防禦拾荒者大本營,三來安東尼獨來獨往,遇到危險也容易全身而退,而且搜索效率也能提高不少,如果運氣好,他一周之内就能找到建立支部的合适位置,接下來,他隻需要在新的物質轉換器房間周圍活動,吸納新成員,慢慢充實拾荒者支部的人員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