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敵人都撤出了物質轉換器房間,陳念婕和陳宇立即将四面牆壁上的紫色漩渦關閉,物質轉換器房間重歸平靜,安東尼癱軟的坐在地上,汗水流進了傷口,疼得他呲牙咧嘴。
拾荒者的成員們懷着感激的心情,圍在安東尼身邊,看着醫生施雲幫助安東尼處理傷口,很多人都恨自己不是學醫的,插不上手,幫不上忙。
由于房間開啓了太久,物質轉換器房間一直到本周的第七天,臨近房間重置時間仍沒有打開紫色漩渦,那些觊觎這塊大蛋糕的敵人,也都沒再來犯,九龍小隊的三人沒有離去,畢竟他們隻剩下不幾間房間數可供移動,走不走都無所謂了,經過了一場大戰,物質轉換器房間内資源充裕,他們三個也吃不了多少口糧。
周旋彭開始練習九龍團體的首領,将自己獲悉的情報傳送回去,除了他之外,房間外圍的一支支小隊當中,覺醒的聆聽者們都在傳播這次戰鬥的全過程,一個名字在整個空間傳得越來越響,并且被人們冠名爲“殺神”,這個名字的主人,就是安東尼。
這次戰鬥讓安東尼和他建立的拾荒者聲名遠播,普通人、無組織成員,各大團體都知道了一個新興的,敢于同深藍這輛龐大的戰争機器對抗的新組織,流言也傳得神乎其神,傳到最後,大家所接收到的信息就成了:拾荒者的首領安東尼,以一人之力,擊退了深藍聯合軍團百餘人,雖然流言不實,但得到了确切消息的深藍高層成員們還是對拾荒者提起了足夠的重視,他們開始制定一個詳細周密的進攻計劃,想要在未來的某一周扳回這一城。
隻有一個人,在得到消息之後,暴跳如雷,那就是九龍團體的首領。
“你想害死我們嗎?”周旋彭收到的回複内容是一系列的指責:“不經過我同意,跟深藍開火,把其他人拉下水,你是什麽意思?”
“首領,我們實在是出于無奈……那支深藍小隊明擺着就是要吃掉我們,我們根本就是不得已而爲之。”周旋彭閉着眼睛回複着,不一會兒,與他連接的聆聽者傳回了消息:“這個鍋你自己背,從現在開始,你,曹元和陳宇,被逐出九龍了!”
周旋彭關閉了連接,歎了口氣,臉上挂着某種不可名狀的悲憤,他豈不知道九龍團體的總體戰略是不與深藍等大型團體發生沖突,可是人家騎着脖子拉屎,自己難道要挺着脖子讓他拉?曹元和陳宇從周旋彭的表情就已經猜到了,他們再一次成了無家可歸的人。
“彭哥,不如咱們加入拾荒者?”曹元對周旋彭建議道:“我看安東尼是個好首領,起碼會把我們這三條人命當人命,況且,他們沒有觀察者,我們三個此時加入,對他們是雪中送炭!”
“咱們已經欠下他們天大的人情了,什麽雪中送炭?咱們才是收炭的人。首領爲什麽要驅逐我們?因爲我們已經是個包袱了,不管到哪,誰想收咱們都得先掂量掂量!”周旋彭說道。
“是是是,那你看咱們是不是……”
周旋彭猶豫再三,他有些不好意思開這個口,在這個空間混得久了,他知道這空間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當一個人從一個團體脫離,加入另一個團體,他被扣上一頂摘不下去的背叛者的帽子,再說,首領甩掉他們三個,就是不想惹火上身,他們三人已經是燙手的山芋,拾荒者會收留嗎?
曹元和陳宇當然不可能不知道其中利害,隻不過他們已經被首領踢出了團體,已經是自由之身,難道還要繼續去當散兵遊勇,整日擔驚受怕嗎?
三個人的對話聲音很小,但被“聽覺”靈敏的馮真智“聽”了個大概,他站在不遠處,觀察着這三個人的口型變化,之前馮真智當局長的時候,透過辦公室門玻璃,不用聽到聲音就知道自己的屬下說沒說他的壞話,如今,這自學成才的唇語閱讀技巧,派上了用場,雖然隻閱讀了個大概,但通過唇語和肢體語言來判斷,馮真智非常确定,這三個人有想要加入拾荒者的意思,他趕緊去找安東尼,想弄明白一個緊要的問題。
施雲正在爲安東尼進行傷口換藥,周圍還圍着一大圈人在看,馮真智擠了好幾次,都沒擠進去,他隻好大聲喊了一嗓子:“那個,安東尼啊,我找你有點事兒啊!”
那些圍在安東尼身邊的人一聽,趕緊讓開了一條道,馮真智是拾荒者的智囊和軍師,他找安東尼有事兒,那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兒。
“哎呀媽呀,傷勢不要緊的吧?”馮真智一看安東尼身上拆下來的紗布染滿了血,心裏都抽了一下,尤其是那後背,剛纏上的醫用紗布就被鮮血染了個通紅。
安東尼經過了幾天的休息,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身體和精神狀态也不錯,隻是流了不少血,仍然有些虛弱,他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沒啥事兒了,馮哥,你有啥事兒?”
“啊,我就想問問你,好比一個已經加入了一個組織的人,他能不能加入另一個組織?”馮真智問道,他雖然是能接收空間信息的聆聽者,但是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還是要問當事人的,安東尼是正兒八經的領路者,他一定知道這些信息。
安東尼想了想,回答道:“不能,想要加入另一個組織,必須要先退出原來的組織。”
“那加入了一個組織之後,如何才能退出這個組織?”馮真智又追問道。
“老馮啊,不是我說你,拾荒者雖然是個新組織,規模小,但是大家夥很團結,咱們的頭兒又是個好頭兒,幾次拼了命保護了咱們,你說你還有啥不滿意的?你非要退出拾荒者,去加個好的去啊你?!”施雲一手拿着小剪刀,一手拿着紗布,比比劃劃的,數落起馮真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