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靜已經過去了十幾分鍾,房間裏的所有人都明白,敵人在重整攻勢,想要一鼓作氣,拿下這個據點。平靜的時間越長,将要來臨的暴風雨就會越狂暴。
終于,四面牆壁正中央,同時亮起四扇紫色漩渦,安東尼,周旋彭,褚山哲和曹元四人立即凝神戒備,在四人身後,是握着冷兵器,瑟瑟發抖的非戰鬥人員,這些被保護在寬大肩膀後面的人都明白,如果外圍的四個人倒下了,爲了生存和尊嚴,他們也要豁出命去搏一搏。
深藍成員陸續從紫色漩渦當中鑽了進來,并沒有急着進攻,先進來的大部分是小喽啰,誰也不想去當這個馬前卒,再說頭頭兒們也還沒下令呢!
“先下手爲強!!”東面的周旋彭突然喊了一聲,和西面的曹元同時沖出,周旋彭的進攻武器是一雙靈活的腿,他是職業足球運動員,腿是他吃飯的家務什兒,到了這個空間之後,也順理成章的成了他生存的最大保障,靈活的雙腿輾轉騰挪,一腳踹向了一個深藍小喽啰的心口,把那小喽啰蹬得向後倒飛,背部狠狠的撞在牆上。
曹元兩隻拳頭上戴着粗糙的鐵拳套,雙臂肌肉盤結,步伐沉穩,他打職業拳擊比賽的時候,就是以破防反擊見長,房間西面的小喽啰一擁而上,卻被曹元舞得虎虎生風的雙臂各個擊破,被鐵拳擊中腦袋的,都是眼冒金星,狼狽不堪,好幾個人都被掄掉了牙齒。
東西兩面的兩人倒提醒了安東尼和褚山哲,沒錯,這時候跟這幫強盜沒什麽仁義道德可講,趁他們病,要他們命!
褚山哲撲了出去,他的攻擊手段是四個人當中最吓人的——“咬”,一張嘴,就露出了掠奪者的标志,長長的虎牙,看上去陰森可怖,但褚山哲卻是四個人當中,體力最差的一個,最初的爆發力和震撼過後,幾個小喽啰便把他放到在地,猛踢他的身體要害,施雲和陳宇見狀,趕緊拿着武器上前揮舞,這幾個小喽啰爲了躲避,不得不後退幾步。
反觀安東尼這邊,他竟然氣定神閑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身上散發出一種無形的壓迫感,一些吃過虧的小喽啰紛紛後退,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張牙舞爪的撲過來,安東尼或擡腿,或揮動胳膊,輕松的就能把他們劃拉回去,遭遇戰僅僅過去了三分鍾,東西北三大方位,已經開始有深藍的小喽啰從紫色漩渦原路返回了。
“廢物!!往外擠什麽?!”突然一聲大喝,從北面牆壁的紫色漩渦中傳出,一個往回跑的小喽啰飛了出來,嘴裏噴吐着鮮血,進來的家夥五大三粗,一臉橫肉,氣色不善,一看就知道是個小頭目。
随着這個小頭目進入房間,四大方位紛紛擠進了不少小隊頭目,他們每個人看上去,都比那些小喽啰要自信和狂傲得多,之前追逐九龍小隊的那個觀察者小頭目赫然在其列。
戰鬥暫停了下來,那些被放到的小喽啰紛紛往各自的頭目身後退去,等候指示,房間裏瞬間變得擁擠了不少,房間中央,站着拾荒者及九龍小隊全副武裝的十餘人,而四面牆壁,則站着五十多個人,他們有的攜帶了武器,有的赤手空拳。
“你們有點太不要臉了吧?”西面亮着紅眼睛的曹元突然指着幾支小隊說道:“跟着深藍作威作福?”
“你們九龍不也挺不要臉的嗎?給這個新團體當狗了?”那幾個人反唇相譏道。
“哎哎哎——”之前追逐九龍小隊而來的深藍小隊頭目,那個觀察者上前一步說道:“别說得好像你們有多高尚似的,行不行?你拾荒者可以找盟友,我們深藍不可以??”
曹元一陣語塞,這家夥捏着歪理,竟然還反咬他一口,在這空間裏,跟這種人真是講不得理!怪不得進來這麽多人,有好幾個組織的小隊伍混雜其中,那個觀察者出去之後,竟然把這些家夥都招來了,而這些家夥看來,也想在拾荒者的據點分一杯羹。
十幾對五十,輸了就意味着死,拾荒者和九龍小隊的聯盟,勝算能有多大?
拾荒者及九龍小隊聯盟,趁深藍聯合軍團的“病”,發動攻擊,卻沒能要了他們的“命”,眼下,物質轉換器房間的四面出口被完全堵死,拾荒者及九龍小隊聯盟的成員們,成了甕中之鼈。
安東尼最擔心的,并不是這五十多個敵人群起而攻之,他害怕的,是他們一直開着門,九宮格藍色空間有一個隐藏的法則,那就是四面封閉的房間,并不計算個人在房間當中的存在時間,一旦房間不再封閉,這時間就繼續向前滾動,除了領路者之外,每個人在同一間房間當中存在的極限時間爲12個小時,一旦超過了這個時限,就會瞬間化作粉塵,再被一種未知力量壓縮成一個蘋果大小的物質球。
如果深藍聯合軍團的人,故意開着門,并且以死守牆壁爲目标,那就糟了,拾荒者和九龍小隊的成員們,除了安東尼之外,都要挫骨揚灰。
同樣發現了這一點的,還有馮真智,他顫巍巍的鼓起勇氣,對包圍在四面八方的敵人喊道:“你們還等甚麽呢?趕緊關門開打吧,别在這耗着啦,大家都挺忙的……”
“你這老頭兒真是鬼精鬼精的,想讓我們關門?做夢吧!”已經不自覺的成爲了深藍聯合軍團“發言人”的那個陰險的觀察者,譏笑了一下說道:“如果我們不關門的話,随着時間的推移,你們這些人都會變成一顆顆的物質球,這房間裏的局勢,不就變成50對1了麽?”
“糟了!”聽了觀察者的話,拾荒者和九龍小隊的成員們心中都震顫不已,這個人實在是太陰險了,太惡毒了,他并不是難于在這個空間裏求生存,卻竟然對這些弱小的,絕望的人用出了這麽惡毒的計劃,簡直讓人憤恨得發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