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聆聽者頭目退出物質轉換器房間之後,心裏突突直跳,他把那支手槍重新收回懷裏,剛剛他使用掉了自己的最後一發子彈,這把槍已經是把廢鐵了,不過,他仍然不準備扔掉它,這槍的威懾力太大了,也許今後能用得上。
沒有感慨太久,聆聽者頭目就帶着身邊的觀察者和四個盜門者,一路向北逃竄,他們一口氣跑了六間房間,選擇了一個房間,封閉了全部出入口,然後,那聆聽者坐在地上,眼睛微閉,開始集中精力,運用起他作爲覺醒聆聽者的特殊能力——與其他聆聽者進行精神交流。
兩個精神相連的聆聽者,不但能交流,而且還能得知彼此之間相隔幾個房間,這一周,拾荒者的物質轉換器房間不偏不倚的被随機到了一個被數支深藍小隊包圍的位置,聆聽者頭目驚奇的發現,他聯系上的好幾支小隊,都擁有到達物質轉換器房間的剩餘步數,七八支深藍小隊得知了前往一塊大蛋糕位置的路線,卻并不知曉那蛋糕裏面,有一根不可觸碰的毒刺,他們紛紛行動了起來,拾荒者費勁辛苦,剛剛建立起來的大本營,将面臨深藍組織零散的,輪番的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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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東尼顧不上安慰懊悔的馮真智,他臉上火辣辣的疼可不是那麽好忍的,畢竟許瑞龍不是潑婦,他帶走了安東尼臉上的八條皮肉,而不是八道角質層,陳念婕含着眼淚,撅着下嘴唇,雙手顫抖的幫安東尼清理着傷口,安東尼爲了不讓她這麽傷心,一直保持着笑容,連說不疼,一旁的醫生施雲則不住的對陳念婕說道:“姑娘,我來吧,姑娘,讓我來吧。”
褚山哲趁人不注意,把地上那八根手指頭撿走了,許瑞龍的屍體被拾荒者們扔進了物質轉換器,把他心疼得夠嗆,也隻能嚼嚼手指頭了,馮真智在物質轉換器操作台上比比劃劃的,時不時的讓手下的人再往入口漏鬥裏扔幾個物質球,他在換武器,他清楚的知道接下來将要發生什麽,拾荒者的成員們,不能隻依靠安東尼和褚山哲兩個人,每個人都要拿起武器,參與戰鬥,保護自己。
“把武器分下去!”馮真智兌換了十餘把短刃,這下,拾荒者的成員們,人手一把冷兵器了,至少……敵人來了的時候,吓唬吓唬他們,也是好的嘛……
封閉着的物質轉換器房間裏,拾荒者們沒有經曆太長時間的安甯,僅僅20分鍾之後,東面牆壁上,就亮起了一輪紫色漩渦。
安東尼趕緊推開處理自己臉部傷口的施雲,站在了東面的紫色漩渦前,手中握緊了那把閃着寒光的長匕首,等着對來襲的敵人造成緻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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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宮格藍色空間内,拾荒者大本營附近的某一個房間當中,有一支三人小隊,這支小隊是由一個盜門者,一個觀察者和一個已經覺醒的聆聽者組成的,他們并不屬于深藍組織,而是另一個小團體——“九龍”的成員,本周以來,他們一直在附近的區域進行安靜的搜索和偵察活動,直到今天,這三個人的心情,有些像是日了狗。
一支支深藍團體的小隊,不知從哪裏冒出來,有些從他們所在的房間兩側匆匆經過,吓得他們魂飛魄散,這三個人都知曉深藍組織的殘忍和兇悍,奇怪的是,這些小隊形色匆匆,雖然發現了他們,卻對他們并不感興趣。
“這裏沒法再待下去了,之前是咱們運氣好,誰知道接下來會不會倒大黴?”爲首的那名聆聽者對身邊的兩個同伴說道:“等我把這件事報告給頭兒,然後咱們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兩個同伴點了點頭,尤其是那個觀察者,立刻警覺了起來,他知道小隊長需要集中全部的精神聯系大本營,因此這個時間段裏,他和那個盜門者就需要擔任聆聽者的守衛。
聆聽者似乎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他不應該在原地把情報傳回大本營,而是應該選擇先遠離這個鬼地方,再去考慮傳輸情報的事兒,可現在,他想後悔,似乎也有點晚了,九龍團體小隊中的聆聽者剛集中了自己的注意力,觀察者就發現有一支深藍小隊出現在了東北角的房間裏,他們的觀察者同樣亮着紅眼睛觀察着自已一方的人,那幾個人,竟然朝着這個房間走來了!
聆聽者進入和退出精神連接都需要一定的時間,觀察者心急如焚,趕緊把這事兒跟聆聽者低聲說了,但是他心裏卻知道,自己一方的人,非得跟這支深藍小隊照上面兒不可了。
那支深藍組織的小隊全部進入了房間,爲首的一名觀察者左顧右看,然後把目光鎖定在了坐在地上的那名聆聽者。
“幹什麽呢?跟你們九龍的頭頭兒求援呢?!”那深藍小隊的觀察者語氣不善,似乎在尋找着一個出手的借口。
九龍小隊的觀察者咽了口唾沫,說道:“兄弟,如果我們擋路礙事兒了,請多多包涵,咱們這就離開——”
“誰跟你倆是兄弟?!”那深藍小隊的觀察者脖子一揚,伸出手掌,趾高氣昂的說道:“你們仨,交9個物質球,就可以滾蛋了,要不可别怪我們不客氣。”
九龍小隊中的觀察者和盜門者互相對視了一眼,全隊隻有寥寥三枚物質球,這家夥一開口就要九個?再看一眼小隊長,那個正在努力斷開精神連接的聆聽者,他神色痛苦,眉頭緊皺,顯然是被這幾個突然造訪的家夥影響到了。
“大哥,我們沒有九個那麽多啊……”觀察者神色無奈的說道。
“那對不起了,交不出來就開打。”深藍小隊的觀察者一臉無賴的說道,身後的小隊成員們則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們本也是接到了消息,得到了一個被稱作“拾荒者”的新團體占據的物質轉換器據點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