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緊接着,當這個女孩的目光停留在了安東尼的身上時,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喜極而泣。
“安東尼哥!!!”
安東尼一邊張大了嘴吧,一邊伸出手,接住了撲向自己懷中的陳念婕。
陳念婕感受着安東尼的體溫,感覺一切都是那麽的不真實,她擡起頭,淚眼婆娑的一遍遍的問着:“安東尼哥,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
“是我,小婕,别怕!”安東尼把陳念婕的頭勒進自己的胸膛,任憑她發洩着内心的恐懼和絕望,當然,更多的是希望。陳念婕時不時的從安東尼懷中露出一隻眼睛,瞄向那仍在旋轉不休的紫色漩渦,身體輕微的顫抖着,好像那漩渦當中,有什麽讓她害怕東西。
“誰在追你?”安東尼感覺到了陳念婕的不安,開口問道。
陳念婕嘴唇輕啓,顫巍巍的說道:“……葛良……”
安東尼身體中的熱血嗡的一下,全部湧上了頭部,一種憤怒感湧上了心頭,任由壓制,卻噴薄而出,那個下巴上留着山羊胡子的陰險家夥,竟然敢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對陳念婕動手?!
陳念婕的話音剛落,從那紫色漩渦當中,一臉壞笑的葛良還真的走了出來,但他臉上的笑容沒有持續多久就僵住了,因爲他看到了一個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男人,這個男人,懷裏抱着他幾天來一隻在追逐的“獵物”,隻要抓住了這隻珍惜的“獵物”,葛良就能在深藍組織當中,連升兩個級别,成爲高級成員。
眼前的一切讓葛良覺得大事不好,他咬住了下嘴唇,撕扯下一片幹枯凝固的皮肉,咀嚼了起來,腦子裏開始編造瞎話,一瞬間,一百個應對借口就成型了,同時,葛良意識到,陳念婕肯定抓不成了,他雙手并攏,裝作很疲憊的樣子搓着自己的臉,透過指縫,那雙變紅的眼睛警惕的觀察着安東尼以及他身邊的人的一切信息。
葛良是個觀察者,連陳念婕都不知道,他并不想暴露這個身份。不過,當葛良仔細觀察安東尼等人的時候,他們頭頂上懸浮的“拾荒者”三個字,讓葛良險些驚叫出聲——安東尼竟然是個領路者,不但是領路者,而且還建立了一個新陣營!
葛良一度認爲,安東尼已經成爲過去,就算他是條大腿,在這茫茫空間當中,葛良也沒什麽機會抱了,但是現在不同了,葛良再一次遇到了安東尼,這讓他爲自己已經加入了深藍的事實感到大爲光火。
加入陣營,需要創建者參與,退出陣營,同樣需要創建者參與。
電光念轉間,葛良早已做好了信口胡謅的準備,但精于坑騙的他似乎忘記了,騙一個對自己有心理防備的人,似乎并不是那麽容易。
“你爲什麽要追她?”安東尼開口問道。
葛良笑了笑,臉上薄薄的皮都堆向了臉頰,他拍着雙手說道:“喲,這不是正義感特别泛濫的那小子嗎?見到你活着,挺開心的,真的!”
“這都是誰啊?”馮真智在安東尼背後問道。
“我在上個空間的隊友。”安東尼回答道。
馮真智張開嘴,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我問你話呢!”安東尼用低沉有力的聲音叫了聲。
葛良低下頭,眼珠子一轉,坦然說道:“沒錯,我是要抓她。抓住了她,我在深藍的地位就會提高一大截。”
“呼——!”安東尼身後,馮真智等人聽到那個山羊胡子說自己是深藍的人,紛紛驚呼着後退。見這情景,葛良抿着嘴,推斷安東尼建立的拾荒者可能已經同深藍有了摩擦,葛良不知道的是,深藍組織早在幾天前就已經爲安東尼頒布了抹殺令,隻不過忙于追捕陳念婕,葛良才沒有在聆聽者那裏及時收到消息。
“是,我知道,我幹的不地道,但這小妮子,她更不地道!”葛良指着陳念婕說道:“她想把我關死在一個房間裏!”
安東尼眉頭一皺,低聲說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
“哎呀?”葛良尴尬的笑了笑,說道:“小子,你自己問問她啊?”
陳念婕擡起頭,臉上還挂着淚珠,沖着安東尼點了點頭,原來,在剛剛來到這個空間的時候,陳念婕最先碰到了葛良,兩個曾經的隊友達成一緻,要找到安東尼等其他隊員,可沒想到在一個房間當中,他們遇上了掠奪者,陳念婕和葛良在逃跑的過程中,利用陳念婕盜門者身份的便利,把所有掠奪者都引到了一個密閉的房間當中,可在眼看就要成功的那一刻,葛良竟然被一隻掠奪者拖住了,陳念婕因爲過于害怕,在葛良被拖回了之前的房間後,便将漩渦拆了下來。
然後,陳念婕一直不敢打開那面牆壁上的漩渦,因爲她相信,葛良在三個掠奪者的圍攻之下,一定活不成,如果打開那扇門,自己也會有危險。
可沒想到,葛良和三個掠奪者所在的房間,從其他方向進來了幾名深藍的成員,他們不但救下了葛良,還把他吸納成爲深藍的成員。
陳念婕内疚的訴說着,越說,她心裏的負擔越重,倒是安東尼,他看上去似聽未聽,根本就沒把陳念婕在危機關頭關掉了漩渦的事情放在心上,但陳念婕并不知道安東尼此時是否認真聽了自己所講述的内容,她隻覺得,安東尼肯定會對自己的所作所爲很失望。
“你看看?”葛良攤了攤手說道:“你都聽到了吧?這個小妮子不簡單的,爲了活命她可以不擇手段的,要不是深藍的人發現了我,我早就被大卸八塊了個屁的了!”
“閉嘴!”安東尼瞪了葛良一眼,其實他剛剛認真聽了陳念婕所講,并且明白葛良把這事兒搬出來,是在爲他的惡性找借口做掩飾,此刻的安東尼固執的認爲,葛良無論做什麽好事,他骨子裏都是個人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