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保護陳念婕和其他隊友,履行自己的承諾,安東尼決定拼了!
飛刀四下翻飛着,舞動着,發出“嗖嗖”的破空聲,銳利的刀尖刺向了紅色巨蟻的頭部,安東尼卻感覺到,這刀身沒入巨蟻腦袋時,多了一重僵硬感,這紅色巨蟻的身體外層,竟然生出了一層堅硬的角質!
每一次飛刀刺進去,安東尼都要比之前耗費一倍有餘的能量波動,腦海當中又傳來了能量枯竭引起的抽空感和撕裂的疼痛,安東尼要緊了牙關,繼續戰鬥着,他不能退,也退不了,因爲此時此刻,他已經和那數十隻紅色巨蟻短兵相接!
在尖牙利齒當中騰挪閃躲着,安東尼感覺自己馬上就要虛脫了,一個閃神間,胳膊和腹部被紅色巨蟻的鉗齒劃出了兩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而出!
身後的趙筠妮一腳蹬在了白色巨蟲的背上,飄飛了出去,卻被葛良一把抓住了腳後跟,硬生生的拽了回來。
“你拓麻找死啊??”葛良瞪着大眼睛罵道。
“那安東尼怎麽辦?”趙筠妮躺在地上反問着,陳念婕隻是捂着眼睛,嗚嗚直哭,她不敢看,她怕看到安東尼被這幾十隻紅色巨蟻撕碎的血腥一幕,陶莜卻滑下了白色巨蟲的後背,但她剛滑下來,雙腿就瑟瑟發抖了起來,爲自己突然間的沖動後悔不已。
二十幾歲時,陶莜紅得發紫,家喻戶曉,多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傳唱在大街小巷中,但陶莜卻經曆了不思進取的青年時期,靠着吃那幾首歌的老本,混着日子,她曾經恨過自己,但更多時間還是混迹于糜爛的生活,當年紀越來越大,昔日的光環漸去漸遠,陶莜這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停滞不前,終于成了被别人超越的先決條件。
陶莜從白色巨蟲上滑下來,一小半兒是爲了小隊的領袖安東尼,一大半兒是爲了她自己而這麽做,她深知自己隻是一個軟弱,懶惰卻又沒有勇氣的花瓶,也痛恨着讓自己陷入黑暗漩渦的這些斑點,因此,她在那一瞬之間,鼓起了這輩子從來沒有過的勇氣,滑了下來,甚至都沒有想過,下來之後,應該要怎麽做。
“安東尼……我有什麽地方能幫到你?”陶莜恢複了那個軟弱的陶莜,竟然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麽一句。
葛良趕緊跳了下去,一把将陶莜推倒在地,罵道:“你也找死嗎??”
“我……”陶莜欲言又止,此時此刻,她真想狠狠扇自己兩巴掌,爲什麽?爲什麽無論做什麽事兒,都是這樣一副讓人厭惡的樣子?
葛良半跪在地上,他心裏急迫得不行,因爲他知道,如果安東尼死了,這支小隊的所有人,都将在劫難逃,眼下必須最大限度的對安東尼進行支援,以讓安東尼存活爲作戰目标!
“試試你的聲波攻擊!”葛良的眼睛裏散發着紫色的光亮,他在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觀察着紅色巨蟲身體内的能量波動,并期望自己能找到某種弱點和破綻。仔細觀察之下,葛良發現,紅色巨蟲的身體當中,那無色的能量波動最集中的地方,竟然在那兩個觸角上!
“具體怎麽做?”陶莜抹了一把爬上了魚尾紋的眼角上的淚珠,強打起精神來,對葛良問道。
“你看到那些紅色巨蟻的觸角了嗎?你的聲波能集中到什麽程度?”葛良指着那已經把安東尼包圍了的紅色蟻群說道。
“我明白了!”陶莜的腦袋其實不笨,葛良這麽一說,她立即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她隻是不敢爲自己做選擇,無論什麽事,隻要有人告訴她怎麽做,她就能做得很完美,張開嘴巴,陶莜的喉嚨裏發出了人類的耳朵根本聽不到的聲波,這聲波非常密集,集中在了5平方厘米的一點上,調整了幾下方向之後,陶莜精準的擊中了一隻紅色巨蟻的觸角。
葛良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了起來,果然有一隻紅色巨蟻的觸角上,那緊密的能量波動,消失了,而那隻紅色巨蟻,也好像失去了感官一般,在原地打轉!葛良和陶莜的這一試,其實是瞎貓碰上了死耗子,兩個人誰也不知道是否能奏效,不過目前看來,效果不錯!
“繼續繼續,快點!”葛良使勁搖晃着陶莜的胳膊,看着那已經渾身浴血的安東尼,不斷的催促着。
“你别晃了,瞄不準了!!”陶莜一把推開了葛良,張開了嘴巴繼續發射着聲波攻擊,一隻又一隻紅色巨蟻的觸角被聲波攻擊擊中,漸漸的,那群包圍安東尼的幾十隻紅色巨蟻,都好像失去了方向感,它們對近在遲尺的安東尼,視而不見,卻因爲相互之間的碰撞,互相撕咬了起來。
安東尼已經成了一個血人兒,但他的飛刀,仍然在四下翻飛。
“安東尼哥!!!”陳念婕的哭喊聲,遠遠的傳進了安東尼的耳朵裏,撕心裂肺。安東尼的雙眼都被血水糊滿了,耳朵卻還聽得見,他在心底輕聲說着:放心,我一定能保護得了你!
安東尼的眼前,一片血紅,他的身體千瘡百孔,那數十隻紅色巨蟻的鉗齒并沒有對安東尼造成嚴重緻命傷,卻在他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身上已經沒有一塊好肉,衣服也都是破爛不堪。但安東尼,忍着渾身撕裂的痛楚,仍然在控制飛刀一隻一隻的抹殺着紅色巨蟻,一隻都不能放過去,否則發了瘋的紅色巨蟻,會将它的瘋狂傳染給白色巨蟲,那樣一來,安東尼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走!”葛良拍了一下陶莜的胳膊,兩人蹑手蹑腳的靠近了安東尼,突然一把飛刀直奔葛良的頭部襲來,就在距離他腦門兒不到5厘米的距離處,急急刹住,驚得葛良身上起了一層的雞皮疙瘩。
殺得紅了眼的安東尼已經有些意識模糊了,幸虧他對這輕巧的匕首控制自如,否則葛良就已經是死人一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