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芳瑩一次又一次的錯過知道這個緻命辛密的機會,她甚至從來沒有旁敲側擊過葛良一句。葛良卻已經開始進行旁敲側擊了,他已經到了極限了,長時間的心理活動控制耗費了他大量的心力,他好幾次險些把那個想要隐藏的秘密在心裏想出來,他打心眼裏痛恨着衛芳瑩的能力,在心裏咒罵着讓這個婆娘去死。
衛芳瑩回敬給葛良的,是一個深深的白眼兒。
“喂,老頭兒,你到底擁有什麽能力?”葛良的右手,開始出現了因爲焦躁和急不可耐而出現的小動作。劉女懷默不作聲,吧嗒吧嗒的抽着煙,活了半輩子了,劉女懷深知自己從來都不是一個靠嘴吃飯的人,而且他還知道,什麽叫言多必失,雖然他心中的所有想法都瞞不過那個穿着單薄的女人,但偵探和詐騙師一樣,都不喜歡自己的内心世界被他人随意窺探。
不過,偵探卻好心的在心底裏提醒着衛芳瑩,一定要小心這個人,他的言行舉止中,充滿了心理暗示和語言陷阱,是一個特别善于抓住他人心理的家夥。
衛芳瑩像是回答劉女懷似的,突然說道:“他是個詐騙師,特殊能力是透視。”說完,衛芳瑩下意識的用胳膊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你以爲你那玩意有多好看?早看膩了。”葛良滿臉不屑加不爽的表情說道:“你怎麽老跟我過不去呢?他倆的能力你怎麽都不說?就在這透露我的?”
衛芳瑩奚落道:“你不也把我的能力在第一時間就透露出來了麽?我說你有什麽資格覺得不公平啊?你這個死騙子!”
詐騙師氣得直發瘋,他也坐到了安東尼的身邊,甩着手掌說道:“你離我們仨遠點,我們不喜歡心裏的想法時時刻刻都被人知道。”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閉目養神的安東尼突然冒出這麽一句,氣得詐騙師葛良七竅生煙,仰頭躺在地面上,也開始閉目養神。安東尼休息得差不多了,又站起身來繼續尋找着出口,他目前唯一的目标就是從這個空間當中出去,既然趙小涵不在這,他也沒有留在這裏的理由。
劉女懷見安東尼在四處摸摸索索,摳摳砸砸,好奇的問道:“小夥子,你幹什麽呢?”
“我在找出口。”安東尼回答道:“但是我找了很久了,這個空間是全封閉的,好像根本沒法從這裏鑽出去。”
聽了安東尼的話,劉女懷選擇默不作聲。可衛芳瑩卻一再強調:“安東尼你就别費勁了,根本就沒有出去的辦法,連大爺也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呗?絮絮叨叨的做甚?”安東尼詫異的反問着,那葛良雙目精光閃爍,劉女懷則暗自搖頭,衛芳瑩特意強調這兩句話,實在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這不是等于告訴所有人,他劉女懷知道出去的辦法麽?
葛良微笑着對劉女懷詐道:“老頭兒,别瞞着了,趕緊承認吧,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們倆都已經知道出去的辦法了。”
“我不知道!”衛芳瑩再次強調,安東尼也對這邊的争論有些興趣,豎着耳朵聽着。
這一次,葛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了劉女懷一定知道出去的辦法,他從衛芳瑩的面部表情就能推斷出來,他轉過頭,開始慫恿安東尼:“大傻個子,你不是咱們幾個人當中最想出去的那一個嗎?他倆把出去的辦法瞞着你,難道你就這麽忍了?”
“不想告訴我,我能咋辦?”安東尼反問道。
“笨呢,你逼他倆說啊!”葛良不懷好意的建議着。
“你别在這挑撥離間了,他倆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安東尼說道。
“哎喲喲喲,真是一身正氣兒哇。”葛良奚落道。
遭到了安東尼的堅決拒絕,詐騙師葛良隻好轉變方式,他眼珠子一轉,轉而對衛芳瑩展開了心理攻勢,畢竟這個衛芳瑩對他來說,才是最薄弱的環節,那安東尼和劉女懷,一個是一根筋,一個是老人精,就這衛芳瑩沒腦子,他保持着微笑對警惕的衛芳瑩說道:“你看你,也不知道你到底害怕個啥,如果真有出去的辦法,我和安東尼老弟走,你倆呢,想走想留,全憑自己決定,但是你不能爲了自己不想走,就剝奪了我和安東尼老弟離開這裏的權力不是?”
衛芳瑩聽了葛良的話,神色幾度變換,她果然動搖了。
狹小的空間裏,四個人類正關注着同一件事——到底衛芳瑩和劉女懷知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如果确實知道的話,衛芳瑩會不會說出來?葛良的幾句話,把衛芳瑩擺在了一個既高又不利的位置上,衛芳瑩動搖了,她覺得葛良的話也不無道理,沒錯,既然劉大爺能開門能關門,等他開了,讓想出去的人出去,然後再讓劉大爺關上門,不就得了?反正不論怎麽樣,衛芳瑩在這個空間沒有遇到危險的話,她是絕對不會出去冒險的。
在四個人類當中,數安東尼最爲身強體健,而且擁有讀心能力的衛芳瑩非常确定,安東尼是最值得信任的那一個,于是她問安東尼道:“你能保障葛良剛才說的那些話嗎?”
“能。”急于走出這個空間的安東尼,立即下了保證:“如果有人敢強迫你出去,我會全力阻止的。”
得到了安東尼的保證,衛芳瑩的心終于松動了,她說出了沒有隐瞞多久的劉女懷的秘密:“大爺是個盜門者,他能以12小時爲間隔,開啓和關閉一扇通往外界的門。”
“我就知道!”葛良表現出來的興奮程度,看上去比安東尼還要高亢,秃頭偵探劉女懷眯着眼睛,注視着這個詐騙師的一舉一動,在心裏揣摩着葛良的情緒變化。
“開門吧老頭?”葛良興奮說道:“你有這麽牛逼的能力,你咋不早說呢?快開門吧!芝麻開門!”
劉女懷用左手拇指和食指把吸剩煙屁股的卷煙撚滅,平靜的說道:“我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