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說錢包要買長條款的,不能買折疊的,因爲如果讓錢彎了腰,錢就不願意來了;又比如說後屁股兜要揣點百元大鈔;又比如說錢要整齊的碼在錢包裏,正面朝上,付錢的時候,所有的鈔票也要正面朝上,這叫尊重錢。
葛良深信,對錢足夠好,錢才會對你好,如果他不是一個詐騙師,那他一定是個風度翩翩,氣質絕佳的大齡男青年,可惜遊手好閑的他,除了騙術和靈活的腦袋瓜之外,什麽也不精通。他低頭看着機械表時分針的移動軌迹,計算着這個狹小空間裏,所有人類到達這裏,破繭而出并渡過的準确時間:
葛良,8小時。
衛芳瑩,1小時。
安東尼,剛剛。
葛良的眼睛是那種細小但有神的種類,散發着精明的光亮,被這種眼神盯上的人,心裏一定是百般的不舒服,他滿臉淫笑着盯着衛芳瑩的薄衣寡衫說道:“你腰上有顆痣?”
衛芳瑩對葛良的這種令人厭惡的行爲簡直是深惡痛絕,她穿的本來就不多,還要應付這麽一個滿腦子都是肮髒玩意的擁有透視能力的詐騙師,簡直是糟透了!她看了一眼在一旁心事重重的安東尼,心裏升起了一股不自覺的信任感,這個小夥子,歲數雖然不大,但卻十分堅定的一心想要找到那個叫趙小涵的女孩兒,從來沒對自己動過什麽歪歪心思,衛芳瑩不禁去想,那個叫趙小涵的女孩子,長什麽樣兒?和自己比起來,又孰優孰劣?
安東尼見衛芳瑩一直在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看,他知道這個長相甜美的美少婦擁有讀心的能力,自己心中的思緒和念想,瞞不過她的,她現在知道自己的所有秘密,包括自己獲得的那種獨一無二的能力。安東尼不打算把自己的能力告訴那個無法令人信任的詐騙師葛良,但他也不能确定衛芳瑩會不會爲自己保守秘密。
“放心。”衛芳瑩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會心一笑,對衛芳瑩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你們倆合計什麽呢?啊?是不是合計怎麽對付我呢?”葛良雖然無法讀取别人的心理活動,但他那雙散發着精明亮光的小眼睛非常毒辣,從他人的表情和肢體語言,就能推斷出個大概,安東尼發現,葛良和衛芳瑩這兩個人,在他到來之前,似乎發生了某種不愉快,以至于兩人互相無法建立信任關系。
衛芳瑩幫助安東尼保守秘密,這就是信任的體現,人與人之間的信任,有時候必須建立在一件看得見的實在事情上,葛良猜出來個大概,不屑的對安東尼笑道:“你以爲我惜的知道你獲得了啥能力?有本事你也是讀心,你倆一塊讀我,讀我千遍也不厭倦,行不行?嘁——!”
葛良嘴上這麽說,心裏卻暗暗叫苦,這倆人隐隐在形成一種牢固的聯盟關系,要将自己排斥在外,衛芳瑩捕捉到了葛良的這個心理活動,得意的一笑,心中暗爽。
安東尼可沒空理會這兩個人的暗中過招,他來這個空間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找到趙小涵,然後想辦法把她救回去,除此之外,任何同安東尼救趙小涵無關的恩怨情仇都是扯犢子,都應該滾犢子,他突然想到,葛良既然擁有透視的能力,何不用這種能力看看這白色肉牆的外面,是什麽樣的空間,都有些什麽?
葛良雖然對安東尼領袖式的指手畫腳感到反感,但他不得不承認,安東尼的提議他之前确實沒想到,他光顧着用自己這猥瑣的能力欣賞衛芳瑩去了,甚至都沒想到去看看外面的空間是個什麽樣兒,于是,他嘀嘀咕咕的接受了安東尼的建議,用自己獲得的特殊能力,瞪大了眼睛,去搜集這白色肉牆之外的情報。
“啥也看不見,一片漆黑,但我确實是透出去了,隻不過這白色肉壁,好像能阻擋我的透視能力。”葛良對安東尼說道。安東尼轉過頭,看向了衛芳瑩,衛芳瑩對他點了點頭,說道:“他沒騙人,不僅是他的透視能力,連我的讀心能力,也無法透出這面肉牆。”
看來詐騙師葛良這次沒有騙人,安東尼雖然還沒有被他騙過一次,但是不知道爲什麽,心裏卻總覺得這葛良,渾身都是騙局和陷阱似的,這是一種第六感在作怪。
白色肉牆包裹的小小空間,就好像一個KTV大包房,光線微弱,朦胧,但足夠身置其中的人看清自己想看清的所有東西,葛良靠在一邊,衛芳瑩和安東尼靠在對面的另一邊,衛芳瑩和安東尼的距離比較近,葛良和兩人之間的距離都很遠,這樣的座次已經在這個狹小的大包房裏說明了太多的問題,現在的情況是,擁有讀心能力的衛芳瑩在直覺上認爲安東尼更值得信任,擁有透視能力的詐騙師葛良則非常肯定安東尼一定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這種人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心地善良的大好人,好人身上都有種怪味,所有的騙子都能聞到這種味,而安東尼,則并不關心自己都值得那些人信任了,他想盡快找到出口,到更外面的空間去找趙小涵。
但葛良的試探讓安東尼一陣心慌意亂,他害怕這個空間根本沒有出口,他怕自己在尋找趙小涵的路上,隻踏出了第一步就要爛死在這奇怪的空間裏。不知道這橢圓形的空間之外,是什麽光景?趙小涵不在這裏,一定在外面!安東尼的心中,不斷的堅定着自己的信心,他已經是一個心智堅韌,不容易放棄的強大的家夥,他開始用自己能想到的一切方法,在這個空間裏尋找向外的出口。
安東尼開始踢、挖、撓、摳那柔軟的白色肉牆,可這白色肉牆雖然柔軟,但仍然非常堅韌,安東尼的手腳四肢,畢竟不是刀片子,他舞舞旋旋了半天,沒能找到那所謂的出口,卻讓衛芳瑩平添滿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