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眼噴火,似乎要爆炸,可是幹渴的嘴唇,卻對那誘惑的酒精,欲罷不能。胃腸痙攣,幹嘔欲吐,喉嚨尖兒已經泛出了嘔吐物的腥馊味道,但是卡爾勒幹渴的嘴唇,卻對那誘惑的酒精,欲罷不能。
TheD新兵訓練營第六屆連長們在任的最後幾天裏,卡爾勒停滞了身爲營長的一切工作,天天沉浸在醉生夢死當中,似乎這樣,就能爲自己開脫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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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星組織的進攻如潮水一般,一個波次接着一個波次,天知道哪裏冒出來那麽多的叛軍武裝,但是從大部分地表戰鬥隊傳回的情報來看,似乎黑星組織,手握一大批老牌亡者的士兵牌,他們正在不斷的複活着這些亡者,使其充當先鋒。
像是從墳墓當中爬将出來的未腐屍骨,這些冰冷的面孔,嚴重影響了人類老兵們的情感,給他們的心靈錘上了重重的一擊。
但是整個夜天使聯盟要塞當中的新兵們,尤其是TheD的新兵們表現不俗,他們将那些行屍走肉與感染體劃上了等号,抵禦着來自人類内部的侵略,是戰是和,全看黑星組織的第一次沖擊,能取得多大效果,結果讓夜天使聯盟感到欣喜——黑星組織沒能擴大一絲一毫的戰果,卻重新開啓了黑場發生器,重疊的黑場區域,再次橫亘于夜天使聯盟要塞和黑星組織掌握的舊要塞之間,生人勿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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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硬又大的心中,既不安,又委屈,他總是聽到營長卡爾勒看不上自己的小徒弟羊羊的風言風語,也總能看到來自TAnc戰隊高層的白眼兒。
沒錯,硬又大不但被卡爾勒器重,更是TAnc戰隊新生代隊員當中的代表人物,同時,他還是家園平台群的管理員,身兼三職的他,越來越感到力不從心。
“卡爾勒,我好像走火入魔了。”卡爾勒辦公桌前,硬又大捉襟見肘的說着。
卡爾勒眉頭一挑,問道:“怎麽個入魔法?”
“我心裏已經沒個逼數了。”
“你這麽說俺也沒聽懂啊,怎麽個沒逼數法?”
硬又大沉吟了半晌,還是跟卡爾勒說道:“自古以來,賢臣不事二主,但是現在的我……似乎……在三個位置當中盤旋周轉,讓我的心好累,卡爾勒,你能不能給我指條明路?我到底應該怎麽做?”
“修煉‘亡者之心’。”卡爾勒目光堅毅,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亡者之心,究竟是什麽心?每一個畢業的連長,都會收到亡者之心考核,但是那些題目,真的非常晦澀難懂,像我這種亡齡不到一年,資曆淺薄的新兵尚且看不懂,更遑論其他士兵了。”硬又大說道。
“一入亡者深似海,從此節操是路人。”卡爾勒搖頭晃腦的說道,那臉上的表情卻越說越嚴肅:“想要理解透徹什麽是真正的亡者,想要理解亡者之心的内涵,你非得渡過這一劫不可,渡過去,你就是亡者當中的散仙,渡不過去,我相信你的亡者之路,也就會到此爲止了。”
硬又大那鋪了一臉黑毛的臉,表情凝重,良久,才從牙縫當中擠出來兩個字:“明白——”
時間能淡化一切恩怨情仇,就像複活已久的卡爾勒,對恍如隔世的回憶,隻充滿了溫情和留戀,卻不再有任何仇恨,但,那些亡了許久,又剛剛新生的亡者,他們心中的恩怨情仇,還停留在昨天,嶄新嶄新的。
硬又大對卡爾勒的“亡者之心”,理解得非常寬泛,或者換個說法,卡爾勒對“亡者之心”的定義,太籠統了,它似乎隻有一個定義,硬又大和卡爾勒曾經就這個定義進行過讨論。
亡者,像一鍋永不沸騰的熱水,不冒明火的木炭,不溫不火,每一次,那熱水看似要冰凍三尺,那木炭仿佛在下一秒就要徹底熄滅,但人類亡者的堅韌,總是能讓亡者這個特殊的群體緩慢燃燒。
“既然亡者的火焰怎麽也不會熄滅,我何不讓它燒得更旺一些?”硬又大記得,卡爾勒對亡者之心大前提的具體描述。
亡者之心,是一顆以繁榮亡者爲己任的心,也是一顆正視自己内心的心境,硬又大隐隐覺得,這種心境能解開自己當前的心中霧霾,并助自己成爲亡者大賢,但卡爾勒所描述的,修煉亡者之心的唯一途徑,竟然讓他有些望而卻步。
“必須要渡心劫。”
“渡心劫??”硬又大滿臉錯愕…………
“沒錯,渡心劫,那種讓你生不如死,身心崩潰的那一種心劫,渡過去了,你所遵守的亡者之心就能小有所成,渡不過去,說明亡者之心,根本不适合你。”
“……大舅離開TheD你竟一點不幹涉,原因,也是這個嗎?”
卡爾勒沒有接話,而是接着描述着:“人的心,都是一個個容量不等的容器,有的人适合在容器當中裝正能量,有的人對消化負能量在行,有的人,正負能量都能吃得開,渡心劫,換一種說法,不如叫‘摧毀心的容器’。”
“卡爾勒,那我現在正在經曆的苦惱,算是心劫不是?”硬又大問道:“我感覺自己身心俱疲,但是手中抓着的東西,我又舍不得放開。”
“入魔即入道。”卡爾勒回答道。
硬又大怔怔的看着卡爾勒半晌,突然慘笑一聲,說到:“說實在的,營長,你現在這個嚴肅的樣子,真的讓我很不習慣……”
“(⊙o⊙)啊!”卡爾勒做了個鬼臉兒,說道:“你這幾天把手頭的事情放一放,多補充點睡眠,睡眠不足的話,精神就不好,很容易讓人陷入焦慮狀态。”
“咋又變心理醫生了呢?營長!”硬又大揉着太陽穴,哈哈大笑了起來,卡爾勒也跟着一起,開心的大笑着。
組織完教官團,又經曆了與黑星組織之間的碰撞摩擦,鐵灰的心力被耗費的不輕——他竟然請假去泡妹子了,而且是醫療部心理醫生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