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巨型猩紅地獄屍魔的巨大腳掌,踏了下去。
“不——!!!”陳大叫一聲,就要向前沖去,可惜已經晚了,巨大的腳掌狠狠的落下,整個混凝土地面都迸裂了,出現了陷入地下半米深的一個大坑。
當巨型猩紅地獄屍魔重新擡起腳掌,好像之前用力踩過一根香蕉,沾了滿腳的粘膩,它甩了甩腦袋,退到了一邊,看樣子,那個叫潘朵拉的女人,已經完全掌控了“小乖”。
“陳前輩,我們該怎麽辦?”鐵灰等人趕到了陳和寒囡囡的身邊,卻見陳死死的盯着潘朵拉,說道:“不可能!你的士兵牌早就被蘇哈台親手摧毀了。”
潘朵拉揚了揚手中的一枚士兵牌,說道:“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隻有我能啓動黑場發生器。”
“原來你是利用黑場發生器當中的士兵牌……複活了自己……”陳喃喃的說道:“你爲何要複活?”
潘朵拉冷笑了一聲,說道:“我死之前曾經發過誓,隻要我能再次複活,就一定會向全人類複仇。現在,你竟然問我爲何要複活?看來,你已經不是當年的小鐵匠了。”米蘭的小鐵匠,是陳年輕時的外号。
“你自己不也是人類嗎?”一名遠征軍亡者上前一步,指着潘朵拉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我們不是人類,我們是,黑星!”潘朵拉目光依舊盯着陳,口中卻對那名亡者戰士說道:“另外,大人說話,小孩子亂打什麽岔?”潘朵拉話音落下,一發狙擊子彈沖黑暗中射出,直接擊碎了那名亡者戰士的頭顱。
主席立即擡起手中的狙擊槍,眼看着就要還擊,但鐵灰一隻大手,把他的槍口按向了地面,主席看向鐵灰,隻見鐵灰隻是搖了搖頭。一旦開戰,這邊的亡者,夠死的嗎?況且,如果波及了黑場發生器,那人類受到的損失可不是再犧牲一百名亡者就能彌補得了的。
人類如若沒有了分割地表的黑場,就不再有與感染體大軍博弈的本錢。
人類戰士們被無影無形的壓力禁锢于此,任人宰割,他們有所顧忌,否則定會奮力一戰,拼死抗争,黑星組織的叛軍武裝,不知會如何審判他們。
“你想怎麽樣?”陳那形容枯槁的臉波瀾不驚,八年亡者路,他見了太多慘烈的場面,今天這種局面,對他來說隻是小兒科。
潘朵拉甩了甩頭發,說道:“我對你這支10人小隊,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是問,你複活之後,想怎麽樣?”陳追問道。
潘朵拉冷哼了一聲,說道:“毀滅人類的希望,就像人類當初,毀滅我的希望那樣。”
這一次,陳士官長,沉默了,潘朵拉的希望,那顆執着的心,在漫長的歲月當中,日漸扭曲了。
“小鐵匠,跟我走好嗎?”潘朵拉開口問道,這張年輕姣好的臉,第一次出現了一絲溫柔。
陳的身子微微顫動,他這是在跟回憶抗争,愛恨交纏的回憶,片刻之間閃過腦海,許久之後,他長歎一聲,朗聲說道:“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亡者不負卿……”
聽了這話,潘朵拉神色沒有多大改變,但她卻再無言語,隻是盯了陳幾秒鍾,然後轉身離去,她身邊的黑星組織成員,也都隐沒在了黑暗當中,“咣!咣!咣!咣!”那隻名叫小乖的巨型猩紅地獄屍魔,也踩着沉重的步伐,離開了。
“走了?”亡者戰士們面面相觑。
“難道還有别的出入口?否則那大家夥怎麽離開這裏?”
鐵灰來到陳的身後,開口道:“要不要派個人,跟上去?”
“不要。”陳回答道:“不要試圖去跟蹤黑星組織,先守護好黑場發生器吧。”
亡者戰士們紛紛向前踏去,黑場發生器,安靜的坐落于此,他們終于到達了這裏,解開了心中謎團,但這答案,叫他們太過震驚。黑場發生器,居然依靠人類的士兵牌進行控制,也就是說,黑場發生器,其實是一個軀殼,缺少靈魂的軀殼。
那個叫潘朵拉的少女,她的靈魂,竟然是開啓黑場發生器的鑰匙,而她本人,則是黑星組織的首領,她們去哪兒了?黑星組織,究竟盤踞在何處?
“有定時炸彈!!”一名亡者的叫喊聲,打破了戰士們的沉思。
之間黑場發生器的背面,粘附一枚枚連鎖炸藥,一枚定時炸彈散發着微弱的紅色光芒,那計時器上,隻剩下600秒的時間了!
“陳前輩,黑場發生器如果爆炸了,會如何?”主席問道。
一旁一直事不關己的寒囡囡,此刻終于說話了,這名經曆過黑場發生器爆炸的火星戰士,再也無法事不關己了:“舊要塞會被抹除掉,整個城市廢墟,都會引發一場劇烈的地震!”
600秒,10分鍾!仍然存活的亡者戰士們,在聽到寒囡囡的描述之後,都已經做好了永久陣亡的準備。
“哎,不想我寒大小姐,好不容易決定幫你們這些地球白癡一個忙,還把自己的命搭進來了。”寒囡囡奚落道。
“閉嘴,火星的白癡!”鐵灰立即吼道。
“地球的白癡!”
“火星的白癡!”
“我讨厭你!”
“我也讨厭你!”
……
亡者戰士們頭都大了,隻有主席最冷靜,他踱步到陳的身邊,說道:“前輩,趙奇前輩之前,好像說過,就算所有入口都被封死了,也能出的去!”
“他是怎麽說的?”陳眼睛一亮。
“他好像是說……奧對了,他沒說怎麽出去,他隻是賣了個關子,說先去找黑場發生器,到時候自然就知道怎麽出去了。”主席回答道。
陳眉頭緊鎖,細細思索着,幾秒鍾後,他的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原來如此。”
“陳前輩知道如何出去?”主席瞪大了眼睛問道。
“當然,容我也賣個關子。”陳微笑着說道,轉身便走,經過鐵灰的時候,拍了他腦袋一下,把正在與寒囡囡對罵的鐵灰打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