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大舅話音落下,一枚藍色光标在全息圖像上亮起,這是撤退點信号,果然距離港口非常近,就在西門之外的北方十字路口處!
“大舅,你直接走,52RPG交給2、3橋!”醫務兵小弟鍋王喊道:“回去别忘了請大家的本體喝點酒,咱們在一起吹吹牛逼,敗敗火!”
“快走吧,大舅!”偵察兵小弟諾言也對大舅豎起了機械大拇指,這個家夥!大舅毫不猶豫的邁開了步子,嘴唇卻在抽筋,他這是在忍受、壓制着一種别樣的情感,這種情感,叫做“感動+愧疚”。亡者不能對小弟有感情,這似乎是亡者界公理,但是哪個亡者敢說沒被小弟感動過,那叫扯瘠薄蛋。
大舅經過卡爾勒小弟的身邊時,停了下來,港口裏控拉複活狗的槍火正響個不停,卡爾勒小弟隻是向北方歪了歪腦袋。大舅噙在眼眶中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他吭哧出了聲,小隊隊員們都聽到了。
“大舅,這可不像你啊,趕緊給老子滾蛋!”卡爾勒小弟踢了大舅屁股一腳。
“大舅,别爲我們傷心……”鍋王小弟的聲音在小隊通訊裏響起:“你活着,我們就活着,士兵牌在你身上,我們其實也是爲了我們自己着想,才會保護你安全回家。”
“嗚哇——!”大舅再也抑制不住,他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嘶吼道:“别說啦!我拓麻這就走!!”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沖向了已經升出地面的電梯井,一頭紮進了電梯。
電梯井重新落下地平線,兩名高度警戒的雷霆戰隊士兵一左一右,他們早就準備好來接身邊這個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氣的人了。
“歡迎回家。”其中一名雷霆戰隊隊員說道。電梯呼嘯着疾馳而下,前往城市地底深處,夜天使聯盟要塞。
“呼——”戰略情報部的工作人員們長籲了一口氣,B7戰鬥區的戰鬥,看來是不能見到小強了。
“來來來,壓能見到小強的,快拿錢!”
大家開始嚷嚷起來了。
“你們看!”監視器旁邊的一個工作人員突然喊道:“B7戰鬥區的戰鬥,還沒結束呢!”
大家紛紛湊到監視器旁,隻見剩下的5名小弟,仍在戰鬥不息,第14波刷新出了另一隻52RPG,以及數量衆多的暗黑喪屍,也加入了港口戰局,這5名小弟,在與104RPG領導下的感染體大軍進行着殊死抵抗!
“我去……看這5個小弟的尿性程度,沒準真能見到小強啊!”
……
……
大舅走出了傳送電梯,卸下頭盔,赫然發現,自己位于雷霆戰隊區的戰鬥準備平台上,而雷霆戰隊隊長鐵灰,正在等待着自己的到來。
“大舅,來!”鐵灰親昵的牽起了大舅的手,拉着他就向自己的辦公室走去。鐵灰的辦公室,亂得一筆。滿桌滿地的紙張筆墨,卻是東牆上,立着一個大櫃子,櫃子裏面,各年代,各品牌的香煙倒是擺放得整整齊齊。
大舅還沉浸在悲傷和感動裏無法自拔,表情沉重。
“你想啥呢?”鐵灰從櫃子裏挑出一盒好煙,扔給了大舅。
大舅伸手接過,搖了搖頭,道:“我不會抽煙。”
“那你也留着吧,TheD會抽煙的人可是不少。”鐵灰俏皮的眨眨眼睛,大舅想了想,将這盒煙揣進了懷裏。
鐵灰舔了舔嘴唇,問道:“你現在是TheD新兵訓練營的D連連長?”
“是的,前輩。”大舅回答道。
“不要叫我前輩啦,顯得怪生分的。”鐵灰說道:“聽說你們有E、H、T、D四個連,每個連的連長任期一個月,就可以畢業了,你畢業之後有何打算啊?”
聽到這,大舅才清醒過來,鐵灰這是在給他抛橄榄枝啊!
“我畢業之後,要留在TheD。”大舅堅定的說道。
鐵灰的心裏,咯噔一下,但是從他面部表情并不豐富的臉上,卻看不到任何波瀾。
“我是鐵灰,虎妹的鐵,虎妹的灰。
她是虎妹,鐵灰的虎,鐵灰的妹。”——TAnc_鐵灰
……
……
鐵灰心裏的“咯噔”一下,完全沒有表現在臉上,他哈哈大笑着,豎起了大拇指,贊道:“大舅好志向!”
“多謝鐵隊,鐵隊過獎了。”大舅回應道,這家夥的臉上還是一副悲傷的表情,說起話來都是心不在焉的。鐵灰見狀,知道不好再相邀了,反正連長還有四個,他不來自有人來,這鐵灰旗子哥撓了撓自己的腦瓜頂上的三角耳朵,然後站起身來:
“那你……忙去吧!忙去吧!我就不耽誤你時間啦,啊哈,啊哈哈。”
“好的,鐵隊,告辭!”大舅也沒客氣,他心裏想着的是嫂子。
離開雷霆戰隊平台後,大舅帶着士兵牌去了醫療區,将衆人一一複活了過來,複活費用甚巨,大舅的賬戶直接就變成負數了,好在鍋王和當當這倆人非常的有錢,一人給大舅補了一千萬之數。
“敞亮人還是多啊……摳B還是少啊……”大舅斜着眼睛盯着卡爾勒,心裏默念着,可是卡爾勒正絮絮叨叨的跟蚊蚋兩兄弟說着什麽。
卡爾勒在邀請蚊子和蚋哥加入TheD。大舅搖了搖頭,這家夥,什麽時候都不忘拉壯丁。
“一會兒都别走啊,丹參溝酒吧走起!我請客。”大舅對在場的6人說道,6個人俱都欣然同意了。
蚊子和蚋哥都剃着大兵頭,長得也很像,不愧是兄弟倆,其實他倆還有一個兄弟,被大舅命令提前撤退了,當當長得很清秀,但卻是個放得開的人,玩得也特别嗨,他那大背頭,一直從腦門背到了大椎,看上去還挺彪;鍋王這厮,别看平時憨厚得緊,這一喝起酒來,也是沒誰了,屬他咋呼得響亮;諾言和大舅的臉紅紅的,卡爾勒綠色小褲衩都不知不覺喝沒了。
7人大口喝着酒,大舅也喝多了,其他人就聽大舅講他們陣亡後的事兒,大舅講着講着就趴在桌子上傷心的哭了,哭了一會兒就打起呼噜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