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東尼團隊的武器裝備造得那叫一個如火如荼。
來自不同種類武器鋪的托維納工匠們,将一幅幅盔甲,一張張弓,一捆捆箭枝,一面面盾牌,一把把劍,一根根長矛,一柄柄錘和斧頭,分門别類地送入不同的武器庫當中。
這些武器庫是木制的四四方方的儲藏室,内部地闆距離地面半米高,頂部覆蓋了防雨的葉片。
這樣有效抵擋了潮氣,防止鐵器生鏽。
爲了預防火災,安東尼特意要求每座武器庫互相之間要間隔十米。盡管安東尼如此細心,但不幸還是發生了……某一天晚上,幾座武器庫同時着了火。
托維納工匠們流着眼淚救着火,盡管它們從蛇眼中湧出眼淚的樣子像極了鳄魚的眼淚。
但蘇哈天還是看得動容了——那畢竟是那些工匠們的心血,一座武器庫中,至少擺放着300張弓或者50套盔甲,一把火,就要燒掉幾百工匠夜以繼日的辛苦。
火焰被撲滅了,安東尼粗略統計了一下,這把大火至少損失了數千人的武器裝備。
卡爾勒在餘燼當中走來走去,他眯着眼睛,四處查探,終于發現了不對勁:“每座武器庫間隔十米,爲何會燒掉這麽多?我剛才看了,着火點不止一處,這是有人在故意縱火。”
說完,他看向蘇哈台,那眼神蘇哈台一看就明白,他是想讓蘇哈台問問蓋亞之靈知不知道是誰放的火。
蓋亞之靈自然知道,祂們無處不在。
而且蘇哈台也已經知道,是長老議會當中某個不願見到長老議會大權旁落的頑固派幹的,蓋亞之靈已經告訴蘇哈台了。“爲何不阻止它們燒毀武器庫……”蘇哈台忍不住問道。
“你要明白,蓋亞之靈雖然擁有着奇特的力量,但我們從不輕易幹涉曆史的走向……”蓋亞之靈回應道:“武器庫注定要被燒掉一些,你且看看這件事會引發什麽樣的連鎖反應吧……”
沒過多久,蓋亞之靈所說的連鎖反應變應驗了。
長老議會成員們聚集在議政廳,自己内部劇烈争吵了起來。這次地球人沒有參加的劇烈争吵,不但将縱火的元兇吵了出來,而且還将長老議會内部的意見完全統一了。
它們終于達成一緻,決定全力配合地球人進行戰争準備,而不是千方百計從中作梗。
蘇哈台終于想通了蓋亞之靈爲何對縱火行爲不做幹涉的原因了。所謂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蓋亞之靈的世界觀,是基于辯證法去看的,祂們看待壞事時,會思考所謂壞事會将整件事引向什麽樣的好結果,反之亦然。
這場小風波過去後,地球四人組才是真正意義上的被整個托維納人所接納,出了某些無可奈何的少數人外。
大長老法辛,表面上客客氣氣,表示全力支持,但蘇哈台卻知道,它内心并不是心甘情願的,而且它就是縱火事件的幕後主謀。但是現在,它的想法也發生了變化。
讓它決定暫時蟄伏隐忍起來的原因,是一份軍事報告。
那裟殁人的推進速度很快,已經接近比錫河中遊流域。
再經過長老議會那麽一鬧,大長老法辛終于明白,眼下并非同地球人互相使絆子的時候,托維納人真的已經到了危機存亡的緊要關頭,它們需要地球人幫助它們度過難關。
……
變得空前一緻的托維納人,開始積極配合起戰時最高軍事委員會的各項政令來。爲适應托維納人的社會結構和曆史進程,蒂娜采用兵農合一制度同義務兵役制相結合的方式,制定了一整套征召政令出來。
長老議會甚至将此政令寫入了托維納人的律法當中。
政令内容要求,所有成年托維納雄性在戰時有義務成爲半常備軍,即未經受訓練的,未形成戰鬥力的軍隊。所有半常備軍在戰時由最高軍事委員會節制。
在拿到了長老議會給予的關于此律法的羊皮紙卷兒後,蒂娜便立即使用長老議會賦予的權力,征召了幾萬名托維納雄性壯年,在叢獸背部一處寬闊的場地,建設了寬闊的訓練營地。
有營房,有操場和訓練場,應有盡有。
蒂娜知道不能給托維納人頭上壓上太繁重的兵役,因爲它們的生産力并不高。
因此需要在半常備軍中,選拔出一支專門以行軍打仗爲生的常備軍,這部分軍隊士兵是擁有軍饷的。在蒂娜團隊數百長老的統籌調配下,六萬名精壯的雄性托維納人青年,聚集在了訓練營地中,等候調遣。
蒂娜忙着爲這六萬人安排住處,建立完整的後勤團隊。
真的操作起整件事後,她才明白什麽叫萬事開頭難……托維納人很不好約束,它們沒有任何紀律性,總是四處亂跑。
“該死的卡爾勒……你死哪兒去了!”蒂娜忙得焦頭爛額,忿聲抱怨道:“該你大顯身手的時候你死哪兒去了你!”
……
……
卡爾勒沒去哪兒,他去了大長老法辛的宅邸。
此刻他就站在大長老法辛面前,眯着眼微笑着盯着法辛緊張的臉。大長老法辛不知道這個最強壯的地球人次來究竟是何意,它很害怕卡爾勒會傷害到它。
因此盡管語言不通,法辛還是攤開雙手咝咝咝地說個不停。
卡爾勒刮着下巴笑道:“你看看你那緊張的樣子……”他揚了揚眉毛,指了指法辛身後,刀架上橫着擺放的,那把真正能稱得上是神兵利器的合金鋼戰術匕首道:“把我東西還我。”
原來大長老法辛竟将卡爾勒的匕首據爲己有了。
大長老法辛回過頭,才明白卡爾勒是什麽意思,它恍然大悟,從容地從刀架上取下匕首,遞給了卡爾勒。接過匕首後,卡爾勒熟練将那匕首在手心裏翻了幾個花。
他皮笑肉不笑地對大長老法辛揚起下巴道:“你把我泡在我自己的屎尿裏那麽多天……老子記住你了。”
說完,他便轉過身,向門口走去。
走到門口之後,他又轉過身,用鋒利的匕首指着法辛的臉道:“對了,還有,如果你再玩陰的,比如燒了我們新建的營房之類的事情……我會用這把匕首,緩緩紮進你心口的。你聽清楚了嗎?是緩緩的紮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