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由于時間的關系,馮子才跟我們才商量了一下明天一早再出發。從馮子才那裏出來之後,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了。我們回到了自己的木屋,進門之後王大鵬就朝着自己的床鋪走去,徑直躺在了上面同時說道:“你們怎麽看?”
我知道王大鵬所指的就是馮子才所講的故事,這個故事自始至終馮子才沒有提及那一行十人的姓名,或許他也不知道呢?
軍哥想了想之後說道:“畢竟這裏是吉爺在失蹤之前最後的目的地,無論如何咱們還是要去一趟的。”
第二天一早,林場的公雞就開始打鳴了。昨天晚上,我們四個人可以說是等到天亮的,所有人都沒有合眼,隻是各自躺在床上休息。起床之後收拾好一切行裝,我把赤宵也背在身後。
“走吧。”王大鵬背上包裹手中攥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羅盤說道。
當我們四人推開房門走到林場中的廣場之後,馮子才也從自己的房間裏鑽了出來,同時他身後還跟着馮遠征。他們走到我們面前之後問道:“準備好了,咱們就出發吧。”然後馮子才轉身向馮遠征交代了一些關于林場的事情。
馮子才交代完事情之後,就帶着我們朝着林場外走去,不一會我們就鑽進了茂密的樹林之中。清晨時分的深林之中,萬物都開始蘇醒,空氣之中彌漫着大量的潮濕的霧氣,這些潮濕的霧氣很容易附着在地面、樹幹、樹葉和我們的身上,尤其是對于裸露在外并且直接與空氣接觸的皮膚之上,尤其是面部。
走了一段路之後,我的臉上就像是被水洗過一樣,滿臉附着的都是露水。馮子才看着我們一邊走,一邊擦臉時說道:“早晨就是這個樣子,忍一忍等到太陽升起來之後,伴随着這樹林之間的霧氣被蒸發之後就好了。”
聞言我們隻能無奈的點點頭繼續往前走去。不知不覺原本平坦的路面已經開始有一些坡度了,不用人說這時我們已經開始上山。此時我們位于山陰處,太陽光暫時照射不到這裏,而這裏卻成爲露水氣最重的地方。
經過先前的走動,我們的身上已經開始散發熱量,而此時外冷内熱的環境,讓我們感覺到無比的沉悶,加之從口鼻中呼出的熱氣一遇到外面的冷氣之後,所形成的濕熱的氣體迎面襲來。此時我們互相都能看到鼻孔下凝結出的水珠。
王大鵬擦了一臉水後說道:“馮老爺子,咱們還要走多遠才能翻過這個山頭?”
一直在前方領路的馮子才聞言轉身說道:“大約還有四裏山路咱們就能登上山頂了!”
我們一聽隻是四裏路感覺并不遠,所以沒有放在欣賞,可當我們真正明白了什麽是山路的時候,心中卻暗暗叫苦。山路本身難走,加之早晨的晨露附着在地面之上,有些地方泥土上面落着葉子,一個不小心就會使得腳下打滑,這樣的情況是很危險的,雖說這裏到處都是樹幹,在滑倒的時候可以抓住樹幹來穩定自己的身體,可即便是這樣馮子才還要提醒我們,一定要站穩才能繼續走。
就這樣我們無比艱難的登上了第一座山頭,而此時已經是上午的九點多了。“比我預計的要慢了半個小時。”馮子才看了一眼時間之後說道。
而此時,登上山頂的我們,除了軍哥略微有些小喘以外,我和王氏兄妹早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氣休息。馮子才看到我們三個此時的模樣,也是微微搖頭說道:“現在的年輕人,體力怎麽這麽差。”
我和王小鹿早已沒有力氣與他争辯,而王大鵬則倔強的說道:“我說馮老爺子啊。。。你。。你常年在。。這山裏。。溜達,上山。。早都成爲。。你的家常便飯。。了。。我們。。怎麽跟。你比。”
馮子才楞了一下後哈哈大笑的說道:“我怎麽把這茬忘了,也對。那咱麽就稍微休息一下。”
一聽說休息,王大鵬再也不顧及什麽了,直接倒頭躺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氣,仿佛前一刻他說話都用盡了渾身的氣力。
過了十分鍾左右,我們算是緩過來了,大口的喝了幾口水壺中的水之後,我們接二連三的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時我才發現,站在這個山頭之上,能将遠處的景色盡收眼底。
我走到馮子才身邊問道:“馮老爺子,你能給我們指指那地方在什麽地方?”
馮子才聞言想了想之後,用手指向我面前十一點方向。順着他指向的方向,我隻能看到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馮子才也看出了我心中的疑惑,隻能對我們說道:“由于封山育林的緣故,那裏的樹木都長的很茂密,等走近些了就能看見。”
俗話說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難。接下來的路程就是下山,一路上走的是‘之’字型路線,當我們走下去之後,給我的感覺是,此時的雙腿已經不屬于我自己了。
此時我們身處的位置,正好是兩座山脈的交彙之處的谷底。在這裏,陽光透過茂密的樹葉之間的縫隙,偶爾灑下一道光束,而腳下不知道已經被多少年的落葉沉積的很是柔軟,踩上去之後就像是踩到了彈簧沙發上。走在這樣的地面上對于自己的腳是十分舒服的,至少不像先前的路面又是石頭有是硬面那樣隔腳。
正當我高興的時候,馮子才轉身對我們提醒道:“千萬不要覺着這裏的路面舒服,其實這裏才是最危險的。搞不好随時可能陷下去!千萬不要大意!”
“馮老,你的意思是這裏有沼澤?”軍哥聽完馮子才的話語之後問道。
瘋子才點了點頭接着說道:“這裏常年累月被落葉覆蓋,誰知道落葉之下會不會有什麽積水的泥潭,總之一切要小心!”說完從邊上撿起一根小臂粗細的樹枝,朝着自己面前的地面上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