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航行到最後兩天,郁從文似乎終于是适應了海上航行的生活,沒有表現的難受,并且胃口也恢複了。
不過他依舊不常出來,這兩天唐黎和傅岚之間有所争執,他們在讨論接下來去哪裏弄個基地。
傅岚想重建嘉蘇基地,而唐黎則想回到西北基地去看看,因爲在北方基地打聽的時候,知道西北基地荒廢了,至少設施都在,重建嘉蘇基地得費多大功夫!
但是傅岚嫌西北基地太遠,過去不方便,畢竟帶着三隻喪屍呢。
就像傅岚多少對于自己的基地有所執念一樣,唐黎也有,北方基地暫時搶不過來,要搶也費勁還不好管理,隻能退而求其次去西北基地。
兩人争論着一時決定不了。
直到他們看見了陸地,終于是傅岚被說服了,選擇去西北基地。
比起前往西北基地所要花費的時間與難度,重建嘉蘇基地确實得不償失。
而且那邊地帶連動物都沒有,不方便喂養喪屍。
這些傅岚心裏也是清楚的,所以争論了兩天後,還是沒再争下去。
要前往西北基地的話,他們就得改變航線,不過也是往嘉蘇基地的方向開,然後從基地不遠處的林江入海口進去,彙入澄江後,向上遊駛去。
這是他們規劃出來的,前往西北基地最方便的路線了,就是抛棄了還停在東圳城市裏的汽車。
郁從文說過,汽車類的交通工具,在他們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很多路邊都有。
雖然到現在大部分已經被人開走了,但人迹罕至的地方興許還會有,實在不行,唐黎就準備搶一輛去。
他感覺現在自己的作風有點像以前的傅岚,缺什麽東西,甚至缺人了,搶就是了。
走河道速度就慢了許多,甚至一路過去還遇到不少人,很多基地選點都會盡量靠近水源。
有不懷好意者伺機接近,不過都被傅白羊給震退了。
唐黎和傅岚都有搞事的想法,既然如今的世界太多異常,他們就幹脆攪成一汪渾水。
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
靠近西北地帶的時候,遇到人的幾率就小了,大概是這一代剩下的基地不多了。
到了這裏,河道越發窄了,行船也得更加小心。
從敖洲大陸出發,到達西北基地附近,他們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船是無法直接行駛到西北基地的,隻是在最近的位置停下,然後帶走了剩餘的柴油,傅岚還順便把用異能發動機給松了。
郁從文包裏的食物吃的差不多,他們沿路還停船上岸打獵補充食物,倒是有空位放柴油了。
随後以防萬一,叫郁從文帶着郁小呀先下船,唐黎跟着他們,留傅白羊在船上打開運輸倉。
傅白羊放出了抑制液,倉門開啓,等待了片刻,三隻喪屍紛紛立了起來。
G5998足有近三米高,類人的形态,身形極爲高大,渾身血紅的肌理,有着兩隻巨大的利爪,背上垂着四根類似蜘蛛腳的長刺。
兩隻刀刃在它面前跟個孩子似的,畢竟刀刃的高度隻有一米七左右,勉強到G5的腰間。但四把寒光凜凜的長刀讓人無法小瞧它們。
看着頗爲可怕的三隻喪屍,此時卻都安靜的站着,随着傅白羊跳下船,他們也跟着跳了下來。
于是地面都好似震動了一下,随着G5大腳掌的落地,塵土頓時飛揚起來。
傅白羊往前走,它們也亦步亦趨的跟上,跟總是屁颠颠跟在郁從文身後的小呀有那麽一絲相像。
“走吧,走到西北基地大概還得半天時間。”唐黎轉身在前方帶路,看了郁從文抱着的郁小呀一眼,“從文你要是抱不動了,我和傅白羊幫你。”
“好的。”郁從文點頭,他不逞強,作爲一個普通人,抱着個六歲的孩子走半天路還是做不到的。
讓小呀自己走更不可能了,隻會拖慢他們的速度。
郁從文不時會回頭看看後面那三隻威風凜凜的家夥,突然不那麽害怕喪屍了,畢竟太聽話了,雖然不是聽他的話。
郁小呀也好奇的打量它們,她倒是從沒生出什麽恐怖的情緒,并且十分順利的接受了這三隻家夥是傅白羊寵物的概念。
郁小呀也不是什麽都不怕,比如2級喪屍,她就很懼怕,因爲曾經目睹郁從文被2級喪屍抓傷了。
她害怕的,是那些會傷害她與郁從文的東西。
下午,他們走到的西北基地,傅白羊放下懷裏的郁小呀,郁從文有些氣喘的拉住她。
“荒廢的有些久。”看着滿滿一層鐵鏽的大門,傅岚道。
“好歹是個基地。”唐黎直接一腳把腐朽嚴重的大門踹掉了,幸好水泥城牆隻是青苔多了些,看起來沒有大問題。
基地裏早就覆蓋了一層泥土,許多年完全沒有人踏足的樣子。
“哎。”唐黎歎息,“把那個假貨安排到北方基地後,我這個小基地就不管了。”
傅岚:“左手邊牆根底下,有木箱。”
“恩?這有木箱?”唐黎詫異的依言看過去,還真有一個,周圍一層倪,木箱雖破舊,卻是沒帶上泥塵。
既然有,那就開呗。
唐黎過去打開木箱,拿出來一包大米:“好東西,主食!從文你收好。”
“好的。”郁從文接過大米收進背包裏,說道,“一般這種木箱,每隔一段時間,會在一定範圍裏刷新,這附近過不久可能還會有。”
“這麽說我們每隔段時間就可以來拿一波資源了?”唐黎哼笑一聲,完全不把這裏當基地了,他記得郁從文說過,一般基地内從不刷木箱的。
不過總而言之,是自己賺了,這種東西不要白不要。
唐黎繼續往裏走,西北基地沒有什麽内外城,門口進來有一圈栅欄圍起來的隔離區,當然現在完全空了。
再往裏走,就是諸多的基地建築了,滿眼都是陳舊與破損。
唐黎大概能理解之前傅岚的感受,好一個人是物非啊。以往的所有大多不再存在,仿佛增加做的再多都是徒勞,到頭來一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