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北門,眼前豁然開朗。
基地後方在曾經的戰争中遭到過炮轟,本來的廢棄城市中炸出來一大片空地,而在那些廢墟之中,一塊塊方形地界被圈出來,填坑清理之後,建造起了看着十分簡單的木屋。
不過防護上隻有一些栅欄,基地的城牆正在延伸,一時半會也沒法把這片區域全部圍住,城牆也才剛開始制造,看進度建造了不過半月。
他又看向其他的空地,空位不少。
那些木屋大多都是單人居住,而且很多都沒人,很可能是在基地裏或者出去了。
其他三個城門外出都有限制,而這裏顯然限制小得多,唐黎能看到有駕車出去的。
周圍來來去去人有些多,唐黎繼續往前走,找人少的地方溜達。
路過一間木屋,透過窗戶看進去,屋子不算大但比他自己的房間好得多了。
雖然也是隻有一間房間,隐約能看到床鋪和許多桌子,不太明白擺放了那麽多類似桌子的玩意兒做什麽?
默默記下這個疑點,若是能弄清楚,或許會有所發現。
這間木屋邊上還開辟了一小片菜地,種着的好像是小麥,這日子過的真是讓人有些嫉妒,還能自己種東西。
“你有什麽發現嗎?”傅岚的異能可以感知一定範圍内的一切事物,比起肉眼能“看”到更多東西,唐黎便低聲問她。
他現在是真的迷茫,不明白世界發生了什麽變故,給他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
但他很清楚時光并沒有倒流,病毒幾十年前就已經爆發,世界經曆過毀滅,那些戰争的痕迹都還存在。
無論是他和傅岚的戰争,還是他們最終聯手與外來入侵者的滅世戰争,那些痕迹都在。
偶爾他會思考是不是自己得了妄想症,但另一個“唐黎”卻時刻提醒着他,至少兩人長得一模一樣不是他妄想的。
現在又多了一個傅岚,更加攪亂了他的思緒。
而且這些營地,是與記憶完全不符的意外。
傅岚:“有,這方盒子似的木屋裏,東西挺齊全,有床有廁所,床有些簡陋,坐便器看着還可以,比你住的舒坦多了。”
“少說點廢話,來有用的。”唐黎不耐煩的催道,傅岚行事幹脆粗暴,但偶爾說起話來卻是慢條斯理的,有點嫌棄。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信息,基地裏一些基礎設備是不夠用的,不然他們也不至于三層樓房共用一個衛生間與浴室。
傅岚:“那些台子結構很奇怪,且我無法探究其内部結構,有一種力量隔絕了我的探尋。”
“終于遇見能抵禦你異能的東西了。”唐黎反倒笑了起來。
傅岚聳了聳肩:“并沒有,隻是無法探尋,但可以搬走。”
“你說話就說話,别聳我肩。”唐黎沒好氣的說道。
傅岚沒理他,隻管陳述自己的發現,她偏轉開唐黎的頭顱:“我能探查到的這些木屋中,大多都有那種台子,一模一樣,隻是有些木屋會少一兩個。好像都是批量生産的。”
唐黎也不再怼傅岚,斂了眸子思考着傅岚說出來的信息。
傅岚沉默了好一會,突然又開口:“那些人……不對勁。”
“你又發現了什麽?”傅岚的語氣很奇怪,這讓唐黎也有些驚疑。
傅岚又是兩秒的無言後,才開口:“雖然曾經有人提出過空間異能的可能,但當時那些研究員給出的演算結果是不存在,并且确實沒有出現過這種異能。”
唐黎不打擾她,等待後文。
傅岚:“左前方那個木屋中有人,并且憑空拿出了一把椅子。”
“他有空間異能?”唐黎摸着下巴,人類這邊在研究的時候也提出過這個猜想,而最終的結果和傅岚說的差不多。
那麽現在,這個結論被推翻了?
傅岚:“不一定,現在這個世界,說實話超脫我們以往理解之外的很多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這或許是一個我們無法用過去的理論,去定義的能力。”
左前方的木屋中,就是傅岚提到的那個人,此時打開了房門走出來,向着唐黎走來。
唐黎神情自若的擡步,往前走,與他擦肩而過。
随後又在營地裏轉了一圈,走到較爲邊緣的地帶時,能看到不少戰鬥的痕迹,還有損壞的木屋,與看似經過了清理,但顯然不怎麽用心,留下的喪屍腐肉。
土地都被翻過,大概是把上面那層染血的給翻下去了,以後拿來種地或許不錯呢。
再看眼各種痕迹的範圍,還有最外圍損壞修補起來的簡陋栅欄。
戰力确實挺狠,喪屍根本沒打進去多遠就止住了。
外圍已經看不到有喪屍遊蕩了,不過栅欄外還有看起來死亡時間并不久的喪屍屍體,看樣子是今天清理的。
其他也沒什麽額外發現了,有傅岚的異能真的是無比方便,除了那些奇怪的台子能屏蔽她的探尋,其他事物都無處藏匿,被“看”的一清二楚。
哦,那些人也不行,就憑這一點,可以輕松區分出營地人員與基地人員的區别。
唐黎轉身走了另一個方向,準備再繞一下然後回基地裏去。
随後又碰到一個在修理破損木屋的人,唐黎也親眼看到了他是怎麽憑空拿出的東西,并且拿出了一塊一平米的地闆。
唐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那人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将地闆放到一邊,轉頭看了過來,目光似乎在他的身上掃了一遍,随後挂起笑容湊了過來。
“你好,有什麽需要我幫您的嗎?”
唐黎目光落在他臉上,準确的說是嘴上:“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額……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那人有些詫異,但還是再問了一遍。
唐黎的瞳孔有一瞬的緊縮,眼前的一幕十分詭異。
他詢問的話語,唐黎都能聽清楚,挺标準的通用語言,但是……和嘴型完全對不上!
這讓他難以置信,更有些毛骨悚然,就像是一個人跑過來打招呼,說着“你好啊”,然而嘴型卻是在說“去死吧”。
不過這隻是自己思維發散時想象的畫面,兩者不一樣,這人唐黎并未感覺到惡意,而且也完全不知道他的口型在說什麽。
但他還是想不通,一個口型是怎麽樣,才能說出另一層意思與發音的語言?沒有一個字對的上口型!
“不需要。”唐黎木着臉說道,直接越過他走遠了去。
傅岚:“又發現一個異常,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