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宙矗立在座位最高處,沒有說話,氣氛有些壓抑。沉默好半晌之後,他才緩緩開口,淡漠道:“還有三天就是天魔盛會召開之期,現在準備的怎麽樣了?”天魔無極宗做爲曆屆七大魔派的第一,天魔盛會在他們的地盤召開,準備盛會的一切相關事宜,自然也由他們來準備。“爹,已準備妥當,絕對萬無一失,不會出任何纰漏。”孫耀陽上前敬畏道。雖說他是天魔無極宗的少宗主,但對于這個枭雄一般的父親,内心還是有着十分的敬畏。“嗯。”孫宙微微點頭,盛會關乎着他們天魔無極宗的顔面,他自然十分重視,萬一出了哪些問題,隻會讓别的魔派笑話。天魔子沉吟一下,忽然上前一步恭聲道:“宗主,我有一事禀報。”“說。”孫宙道。天魔子頓了頓道:“這一次五毒仙教教主,無崖子那個老賊,找一個青年幫手,要代表他們五毒仙教,來參加這次天魔盛會。”想到王騰,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心中有些憤恨。他堂堂七大魔派第一天才,竟在大庭廣衆之下被一個同齡人碾壓,分外丢人。“哦,一個青年?”孫宙不由嗤笑出來,五毒仙教的确是一個能量不凡的大魔派,對他們天魔無極宗的威脅最大,但奈何其中的成員,普遍修爲不高,始終無法撼動,他們這第一魔派的寶座。如今無崖子找一個青年來幫忙,在他看來,自然可笑無比。畢竟參加這天魔盛會的,可都是副宗主,遠不是年輕人可以比拟的。“宗主,有所不知…”天魔子似明白孫宙的想法,忍不住臉皮一燙,有些羞愧道:“那青年十分不凡,縱然是我,也遠遠不是他的對手,就在前幾天,我跟他交手一番,我…我被他一招解決!”這件事對他來說,是莫大的羞辱。但爲了讓宗主提前知道,有所防範,他也不得不說。“什麽?”孫宙不由一怔,天魔子的天賦他十分清楚,雖說在大元星系算不上真正的頂尖,但也可以排進前列,竟被同齡人一招解決,的确是匪夷所思的一件事。“那青年叫什麽名字,來自哪裏?”當下,他忍不住沉聲問道。“不知…”天魔子小心翼翼的咽了咽口水,苦笑道:“以前從來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好像憑空出現一般,我們原本也想将他抓下審問一番,但在最後關頭無崖子卻突破出現,說是他的隐居深山的侄兒,我們隻能無奈放棄。但我看…并不怎麽像!”“哼,無崖子那些侄兒,果然都是酒囊飯袋,怎麽可能會有如此後輩,一派胡言。”孫宙也是冷哼一聲,神色間大有鄙夷之色。他也認爲,不可能是無崖子的侄兒。接着對奎坤道:“副宗主,你怎麽看?”奎坤皺眉,沉吟道:“我聽說,那小子前幾天,跟骨固打了一架,骨固也不是他的對手,被其施展一手天王級别的魔功壓制,外面有小道消息,稱那小子很有可能會是…隐居在深山之中的某個不世老人的弟子。”“不世老人?”孫宙不禁瞳孔驟縮,眼中浮現一抹悸動的味道。做爲七大魔派表面上的第一強者,他睥睨四方,原本對什麽不世老人的傳言,十分不屑。不過,直到曾經有一次他誤闖深山,被一個神秘老人打傷之後,他也是不得不信。在魔派管轄的浩瀚山林之中,的确有他們魔道一途的不世人物,厭倦紅塵,在那裏隐居。此刻竟然聽說,王騰很有可能會是那不世老人的弟子,自然讓他心中不由有些忌憚。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小子看來的确很不簡單啊,不能小視。“奎副宗主,你跟他交過他,你覺得他實力如何?”魔無雙忍不住蹙着柳眉,紅潤小口微張,詢問道。不知爲何心中竟忍不住想起那一個北溟劍宗的王騰起來。這家夥可是她這麽年來,遇到的天才之中,最爲獨特的一個。她有種模糊的直覺,或許這兩人之間,會有一定的關聯。“整個大元星系可怕難以找到這樣的天才,他的真正戰力爆發出來,就算不如我,也相差不遠。”奎坤鄭重道。那青年冷靜、沉穩、猶如大海般,有着一股深不可測的氣度,讓他都不得不承認,這是他有生見過最看不透的一個天才。當時他就隐約有感覺,其體内有一些讓他感覺危險的波動。如果爆發而開,恐怕縱然是他,應對起來,都有些棘手。魔無雙聞言,點了點頭,最後妩媚俏臉之上的疑惑之色消退下去。王騰的确是一個不凡的人物,但也遠遠達不到大元星系第一的層次。所以,她心中的這個想法,自然不成立。當然,她卻不知道,距離她跟王騰打交道,已經過去了半年之多。現在的王騰,已不是她所能想象的。“查,盡量要查出他的來曆。”孫宙深吸了一口氣,沉聲道。如果王騰真是深山老林之中,某位不世高人的弟子。這樣的人物,可非常值得結交。因爲他背後的師傅,如果願意,很有可能能影響到整個魔道的格局。“是!”天魔子和奎坤都恭敬點頭。……天毒山!是五毒仙教一所重地,在山中,隐藏着五毒仙教多年來,潛藏的巨大能量。相傳,這座山峰之中,有一位毒道高手隕落,身體的能量,全部都化在山中。曆代隻有教主級别的人物,才可以進入其中修煉,呆一天,最少可以抵得上外面一個月此刻,在四周一片漆黑,景色略顯恐怖的環境中,某一座岩石上,王騰卻盤坐在其中,徐徐吐納,周身有一縷縷精純無比的能量,是潮汐一般,朝着王騰湧進來。天毒山,是五毒仙教的重地,縱然是很多長老都沒有資格進入其中。王騰能來這裏,正因爲這“不世高人弟子”的身份,無崖子對他百般讨好和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