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後,王騰正招呼呂秀芳韓風兩人離開,視線一瞟,卻發現兩人面色有些古怪,不禁一怔:“你們怎麽了?”
呂秀芳略微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白衣青年,低聲剛欲說話,白衣青年的聲音又在身後響起。
“看來你知曉此物的價值,也罷,一百枚獸血丹,再加上我張雲帆的一個人情,這次你總該滿意了。”
張雲帆?聽得這名頭,王騰終于身體一頓,回頭略帶驚疑的望着青年。
雖對方那股鼻孔朝天的模樣讓他極爲不感冒,但在仔細打量下,才發現體表散發着一股可怕無比的波動,這股波動,讓他都有股淡淡危險的感覺。
原來他就是北峰弟子榜中,排名第十二的張雲帆。
釋然的點了點頭,王騰心想怪不得呂秀芳和韓風望着對他如此忌諱。
“考慮的怎麽樣。”見王騰沉默不語,白衣青年還以爲他心動了,笑了笑,語氣中充滿戲谑。憑他的名頭,平日裏不知多少高端學員,巴結讨好。眼下主動賣給一個雜役弟子,自信對方必然會受寵若驚,感激涕零。
可王騰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臉上的表情驟然啞火。
“你的人情,就能彌補那二百顆獸血丹的差距?”
無奈搖了搖頭,對于這自我感覺太過良好的張雲帆,王騰不禁頗爲的無語,歎道:“我看……還是這内丹對我來說作用更實在一些。”
“你……”瞧得王騰嘴角浮現的那一抹譏嘲笑容,張雲帆登時大怒。
當下體内的勁氣運轉而開,身外當即散發出一股強悍無比的波動,形成飓風,當即吹得四周塵土飛揚。
瞧得對方的氣息,王騰眼神微眯,暗忖不愧是排名第十二的猛人,雖說狂妄的令人想揍他,但的确有傲的資本。
“張師兄,找到鐵翅龍雕的巢穴了。”
就在這氣氛略顯緊張之時,忽遠方傳來一聲充滿驚喜的大叫。
聽得此聲音,張雲帆氣息登時一滞,接潮水般收回體内,轉頭望着急忙忙跑來的一個學員,喜道:“在哪裏。”
“就在距離這不遠的一個崖壁上。”那學員指着一個方向:“何明月師姐也去了。”
“這臭娘們……”聞言,張雲帆暗罵一句,知曉事不宜遲不能在耽擱,便轉頭對王騰,冷笑道:“小子,等我忙完手中的事,再找你算賬。”
随着兩人的離開,原本緊張的氣氛,終于緩緩的消散。
長出了一口氣,韓風這才發覺背後已不知不覺,浮現一排冷汗。适才張雲帆若真的出手,那下場……想想都讓他感覺沉重。
“咱們怎麽辦?”望着兩人向地平線盡頭狂奔而去的背影,呂秀芳沉吟道。
“跟上去。”王騰笑了笑道。
“但咱跟張雲帆的梁子已經結下來了,若再次遇見,恐怕……”呂秀芳俏臉微變,擔憂道。
“好不容易,來到這裏,總不能最後一步退卻吧。”王騰無所謂聳肩道。
見王騰一副平淡的模樣,呂秀芳不由一怔。
不知爲何,有這少年在身邊,她竟有一種莫名的心安。仿若少年那略微有些神秘的氣質下,有種無所不能的感染力……
遲疑了半晌,呂秀芳才咬了咬銀牙點頭,答應了下來。王騰說的也不無道理,若因忌憚張雲帆而退出的話,連她都極爲的不甘心。
“好了走吧,此行的目的,已經在等着我們了。”伸了個懶腰,王騰望着遠方,豪氣一笑,雙足點着地面,身體就宛若一道筆直的箭矢般,急速的沖上去。
呂秀芳與韓風對視了一眼,也是略微有些興奮之色,展開身法,跟了上去。
蟠龍山山頂,占地面積廣袤。
王騰一行人,遠遠的跟在張雲帆的身後,足足奔行了片刻鍾,才來到到達了目的地。
前方,一個凸出來的山崖,矗立在地平線上,大概有上百米,略顯宏偉。
最驚人的是,在崖頂上,一個巨大的鳥巢搭建而立,由一根根烏木鑄成,足足有四五百米,幾乎将整個崖頂都覆蓋了去,非常壯觀。
王騰幾人躲在一個山石後,遠遠的看着,也一陣驚憾!
“那烏木是植物中非常奇特的一種,質地堅硬如鐵,這麽大的巢穴竟然都是用烏木建成的,真是大手筆。”視線在巢穴上掃視了一下,韓風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駭然道。烏木隻有在極其特殊的陰寒之地,才會生長。尋遍茫茫大山,常人能找到一根就算不錯了,這鳥巢至少用了數十萬斤鑄成,當真是奢侈之極。
由此也可以側面看出,那鐵翅龍雕強大的本領。
望着鳥巢附近一片安靜,毫無人影,王騰眼神不禁眯了眯,自語道:“張雲帆,何明月跑那裏去了,難道他們也在暗地裏,觀察動靜嗎?”
附近地勢特殊,起伏不定,許多矮山、丘陵坐落,他們早就跟丢。而快要達到鳥巢,對方若因謹慎,有心隐藏,他也難以尋找。
“現在怎麽做?”韓風低聲問道。總覺得鳥巢内,有一股非常可怕的波動,讓他坐立難安。
“先靜觀其變吧。”王騰凝視着鳥巢緩緩說道。張雲帆和何明月都沒現身,說不定也在忌憚着什麽,他可不想貿然行動,成爲炮灰。
“啼!”
王騰的聲音剛剛落下,忽然一聲震動蒼茫群山的悠長禽聲傳來,震得整個山頂都在搖搖晃晃,地表裂開。
接着在王騰驚駭的目光中,那巨大的鳥巢輕微的晃動了幾下,一個龐大的兇禽,緩緩的探出了身子。
那突然出現的巨大兇禽,令得呂秀芳、韓風皆是心神顫栗無比。
在幾人驚恐的視線中,鳥巢中站起一頭通體烏黑的大雕,高達上百米,眸光如金燈,璀璨懾人。
最驚人的是,它頭頂竟長有一對蒼勁的龍角,瑩白如玉,閃爍着紫色的光芒。
正是鐵翅龍雕,方圓百裏霸主級别兇禽!
咽了口唾沫,王騰一陣腿腳發軟,哪怕距離很遠,都可以感受到一股不可侵犯的可怕威嚴,背脊一陣發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