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知在西北諸國之内,五品武學,幾乎是屬于傳說級别的。
對方這一招,能無限接近五品,必非同凡響。
當下眼中浮現出一抹鄭重之色,王騰也不敢藏拙,取出墜龍古刀,在虛空中畫圓,形成一股玄奧的弧度。這施乾坤刀法第六式“移花接木”,具有還施彼身的強大功能。
可無往不利的乾坤刀法,在這一刻,也并沒有盡數反彈,依舊有一大部分狂暴的勁氣,向自己襲來。而對方掌心中,蘊含着一股強悍的雷電之力,對于王騰金剛不壞的肉身,嚴格說起來也是有一定的克制作用。
王騰知曉不能被近身,否則即便是他的體質,也有可能被造成不輕的傷勢。當下眼神一立,迸發出一道犀利的殺光,墜龍古刀上覆蓋一層神秘的力量。
這一刻此刀就像洗盡鉛華,露出了其鋒利淩厲的一面,那森然的刀刃,就像銀霜,照亮的山谷一片通透。其中竟還蘊含着一聲破壞一切的無敵大勢!
王騰手持此刀,周身光芒耀眼,就像一柄刀神轉世,霸道絕倫。
“這是什麽刀法?”察覺到王騰這突然間,淩厲了不知道多麽倍的氣息。朱浩不禁心髒驟然一跳,眼中添上了一抹駭然的味道。在這一刀中,他真真切切的嗅到了一股危險無比的氣息,就像死神在逐漸的靠近。
這一刀正是王騰當初在龍門大戰,武極宗遺址中,領悟到的“破滅”刀意中的第一式“破字訣”。
那雄渾的刀氣中,蘊含的那一股破盡萬法的氣息,實在太濃郁了,不亞于一片海嘯席卷而來,勢不可擋。
轟!
最終,在呂秀芳都微微有些頭皮發麻的目光下,兩者相撞在了一起。寂靜的山谷就像是響起了一道炸雷般,輕輕震動了幾下,不知道多少的亂石從崖壁上滾落下來,隆隆作響。
在兩人中間的地表,也咔嚓一聲,裂開一條十多米長的口子,黑漆漆的冒着焦煙,訴說着這一擊驚人的破壞力。
“啊。”
光芒中,一道突兀的慘叫聲響起。
就在韓風爲這破壞力而感到駭然之時,戰局中,一道人影狼狽的從中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二十多米外的岩石上,傳出一道沉悶的聲音。
連忙将視線轉了過去,而瞧得那人的模樣,韓風當即不禁瞳孔驟縮。
那人一頭醒目的頭發披散在胸前,正是朱浩。
不過眼下的他,卻沒有之前,霸道強勢的一面,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落魄狼狽的模樣。面色蒼白,嘴角溢血,神色顯得格外的凄慘。
“王騰怎麽樣了。”想到适才朱浩發動的武學,威力的确駭人,擔心其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韓風也是連忙将關切的目光,轉向另一邊。
當看到那裏的情況,他表情更是僵硬了下來。
隻見王騰如标槍般,筆直的站在原地,年齡的臉龐上,浮現出一抹風輕雲淡淡然之色,哪裏有一絲受傷的模樣啊。
略帶有些呆滞的望着這一幕,呂秀芳冷眼的俏臉上,也不禁得浮現出一抹罕見的錯愕。
如果說之前,她怎麽也不會相信王騰竟能打敗對方。可這血淋淋的一幕,就活生生的浮現在眼前,實在太挑戰人的想象力。
“朱浩與我實力相仿,他連其都可以這般輕易的打敗,豈非代表着,我……也不是他的對手了。”想到這裏,呂秀芳心中也不禁湧出一抹複雜的味道。
自己堂堂在北峰排名第二十五的天才,竟得知被一個小小雜役少年,給超了過去,那種備受打擊的滋味,還真是難以言明。
苦笑的搖了搖頭,呂秀芳不禁無奈的看了少年一眼。對方那原本一襲粗糙的雜役服裝,因爲此番驚人的表現,倒就像隐藏在普通劍鞘下的絕世寶劍般,綻放出令人側目的光芒,魅力十足。
眸底不禁湧出一抹好奇之色,呂秀芳實在不明白,像這樣一個天賦驚人的少年,怎會在北峰當一個小小的雜役。而在她心中,那打敗朱浩後,站在原地,風輕雲淡的少年背影,竟透着一股淡淡的神秘色彩。
……
“師兄,不好意思,恐怕你今天又要空手而歸了。”緩緩的松了一口氣,王騰輕輕一笑,說道。
适才對方的那一掌的确厲害的緊,可惜他的“破滅刀意”已屬于上乘武學的範疇,即便領悟的隻是皮毛,比起那所謂的“電蛇狂風掌”,強的也不是一點半點,才導緻對方的悲劇。
朱浩虛弱的咳嗽了幾下,經過短暫的修養,他已恢複了一些體力,站起來冷森道:“栽在你手中,算你厲害,要殺要剮,随你處置。”
“咱們都是聖院弟子,比武切磋,勝負乃兵家常事,師兄何必将話說的這麽嚴重。”王騰卻搖頭,伸出手來,道:“将生命精果奉還,你就可以走了。”
朱浩沒想到王騰竟如此輕易的放過自己,微微怔了怔,有些難以置信的望着他。而瞧得王騰那認真的神色,并沒任何陰謀,才放松了警惕。不管怎麽樣,對方以德報怨,他撿回一條小命,也是好事一件。
“哼,别以爲這樣,我就會感激你。這筆賬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雙倍讓你償還回來。”肉疼的從懷中,将适才搶來的生命精果取出,遞給了王騰。朱浩咬了咬牙,揮手帶領着他的隊伍衆人,不甘的離開這裏。
随着他們離開,原本緊張的氣氛,也是驟然舒緩了下來。
“這次多謝你了。”呂秀芳忍不住瞥了王騰兩眼,遲疑了一下,才咬着嘴唇道。
她清楚,這次若非王騰及時出現,她們的下場将不堪設想。隻不過高傲的她,竟被一個小小的雜役給救了,難免有些接受不了。
“客氣。”王騰随意一笑,又将生命精果遞給他,道:“此物現在就物歸原主,随你處置。”
接生命精果,呂秀芳頓了頓,不禁轉頭看向另一邊。
她目光所落之處,正是董天卓方向,自從朱浩走後,就一直站在旁邊,不知所錯。
“你說怎麽辦?”美眸望着董天卓,呂秀芳輕輕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