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按照這麽修煉下去,他将不會遜色與天南城的任何一人。
……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距離甯城主所說的十日之期,越來越近。而整個天南城的氣氛也越發緊張了起來,那股山雨欲來的壓迫感,幾乎充斥滿了城内每一個角落。
豔陽天。
城主府一個小院子内,流水潺潺,百花齊放。
八角亭内,甯城主和一個中年男子正在下棋!
那中年男子,一身深藍衣袍,雄偉挺拔,目光炯炯有神,貴氣十足。眉宇間一股久居人上的威嚴,一點也不遜色與甯城主。
如果别人在這裏的話,一定會吃驚。因爲這個人,赫然便是楚家家主。
楚家出了一個楚夢瑤之後,地位大漲,早就無人敢動!在這個節骨眼上,楚家主竟與甯城主走得如此近,實在有些耐人尋味。
“甯城主從容淡定,想必這盤棋,必然已經胸有成竹,穩操勝券。”楚家家主笑道。
“本城主其他的不會,所幸對下棋,還算頗有研究。”甯城主自傲一笑。
“懂下棋的人,定然心思缜密,城主的确是這種人。”楚家主一歎,道:“不知道,此番與王家對弈,城主是否依舊有大獲全勝的把握。”
甯城主目光深邃,冷笑道:“我城主府精兵強将衆多,鐵騎一過,方圓百裏,任何勢力都要灰飛煙滅,區區王家何足道哉。”
又盯着棋盤,道:“王家眼下的局勢,就跟你的黑子差不多。”棋盤上,隻見他的白子,氣勢威猛,包抄四方,大有氣吞天下的味道。
“你覺得自己赢定了?”楚家主笑道。
“當然。”甯城主點頭。
楚家主淡淡:“城主棋路剛猛霸道,隻待“大龍”勢,一旦完成,我黑子的确隻有束手待斃,全軍覆沒。但逆境之内,必有轉圜的生機,棋局亦如此……”
他取出黑子,放在了邊角。這一招,舍棄龍身,自成一格,乍一看實在是亂下之舉。
仔細觀看,甯城主卻吃驚的發現,黑子一落,竟無形之間将他白子大勢最重要的一環給破解。他非但無法再進攻,還要立刻防守。幾步下去,黑字局勢慢慢開朗,竟有和他隐隐對抗之事……
“竟還有這等事?”甯城主吃驚,暗忖下了一輩子棋,也從未想過有這麽一招。
“呵呵,若王震南下出這樣的一招,不知甯城主可有方法防範。”楚家主笑道。
甯城主臉色陰沉,道:“對弈之日,我會親自将他盯死,就算他想到無暇分身也沒用。除他之外,整個王家可沒人,如這黑子一般,有颠倒乾坤的本領。”
“非也,此“子”異軍突起,并非陣首,如旭日東升,普照大地。一定不是王震南。”楚家搖頭道。
“那是誰?”甯城主道。
楚家主盯着黑子,眼神眯了眯,頓了好幾秒,一個個冰冷的字眼,才從他嘴中吐出,道:“王騰!”
甯城主瞳孔微縮,道:“他小小年紀,天賦驚人,前途無可限量。但若說憑他一個少年,就想瓦解我城主府的吞天之勢,未免不現實吧。”
楚家主歎了口氣:“他雖年輕,卻擁有鋼鐵般的不屈意志,和一日千裏的修煉速度,實在不能小看。此番你與王家的決戰,他必然這局勢中,唯一的“變數”,不可不防啊。”
甯城主看了看天空,連他都不得不承認。王騰宛若天上的雲彩,你能看得見,卻無法預料他接下來的變化。
“楚家主對那小子如此贊賞,是否有後悔之意?要知道,若非當年你楚家不是一意孤行,他可是早就已經成了你楚家的乘龍快婿。”甯城主忽然莫名一笑道。
楚家主淡笑:“他丹田被廢後,修煉高歌猛進,宛若破繭成蝶,的确讓人刮目相看。可若說後悔,倒也不至于……當初那決定,是夢瑤親自說的。王騰即便再妖孽,也不可能與她比肩,像她這種女子,注定是要名揚大陸,青史留名的。”
甯城主無法反駁,楚夢瑤的天聖體,千古罕見,普通天才根本無法比較。
他又道:“但不管怎麽樣,夢瑤在千裏之外的天風學院進修。王騰若羽翼漸豐,鐵了心做某些事,她也難以支援。”
“甯城主的意思是?”楚家主眼中精光閃爍。
甯城主看了看棋盤那個“黑子”,笑道:“他有潛力,挑了我的大勢。同樣也有資格,颠覆你們楚家。我們兩家聯手,定然可以将整個王家連根拔起,此子也無力回天。如此一來,我們豈非都少了一個潛在的大敵?”
楚家主哈哈笑道:“城主所說,正合我意。王騰一日不除,我實在心中難安啊。”
“看來我們則是同道中人。”甯城主也撫掌朗笑。
随着這句話的落下,小院内,登時掀起了一股大風,漫天樹葉凋零,充斥着一股肅殺的味道。
……
王家後山,一顆參天老樹上,王騰正斜躺在枝桠上,悠閑的望着樹林。
“明日就是十日之期,你緊張嗎。”王曼琪坐在他旁邊,修長的嬌軀,非常亮眼。
王騰望着天空:“有什麽好緊張的,生亦何歡死亦何苦,與其惶恐度日,倒不如好好的把握當下。”
“生亦何歡死亦何苦……”王曼琪喃喃自語了一句,似覺得非常有道理,眸波一轉,忽好奇道:“如果你的生命,就隻剩下這最後一天,你最想做什麽?”
王騰一愣,這問題他從來沒有想過。大概很多人也不會去想,可眼下卻的确,擺在他們王家每個人面前。
他笑道:“我隻想能像上次那般,躺在堂姐大腿上,聽聽堂姐的聲音,聞着堂姐的體香,和你說說笑笑,安靜而和諧,那就真是死而無憾了……”
王曼琪料想不到他會這麽回答,隻覺全身就像劃過一道電流,耳根發燙了起來。又嗔又喜,笑罵道:“本性難移的小色鬼,臨死還要占老姐的便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