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空眼中,以十個界靈,鑒别眼前物事,着實算是這諸天萬界圖最爲良心的效用了。
他花費了不足兩百界靈,便探到了這百魚浮雕。
後面便是河神洞府的藏寶庫。
那頭妖蛇的家當,十有八九,就藏在其中。
不過讓唐空沒有想到的是,開啓百魚浮雕的信物,居然不是河神令牌。
但這也難不倒他。
區區一面壁畫,當下便見他一拳轟然打出。
整座壁畫蓦然塌陷。
後方的藏寶庫,頓時顯露出來。
沒有想象中的金光閃閃,寶氣沖霄。
一切顯得十分平淡,但好歹算是河神府邸,倒是沒有灰塵蛛網。
——
唐空踏足其中。
旋即又有陣法、機關、各類布置。
但這黃鳝小妖的布置,全然不放在唐空的眼裏,便也輕易踏過。
倒是内中,還真有不少東西。
“那老妖蛇卷鋪蓋走人,隻能收走一些較爲珍貴的物事,那些品階稍次的,想必都舍棄了。”
“至于這裏的東西,那些個藥材、那些個玉瓶、那些個丹鼎之類的,想必是黃鳝妖留下的庫藏。”
“不過現在都歸我唐某人了。”
唐空搓了搓手,也算頗爲激動,往前走去,砸吧砸吧嘴。
這裏有着很多東西,放在世間都能算是寶物之流。
這倒也是,那黃鳝小妖雖然不大入流,但好歹是成了妖怪的,還被空明仙門給封爲一方河神,尋常之物也不可能收入藏寶庫之中。
但較爲珍貴的,還在内裏。
想必那就是妖蛇帶來的東西。
唐空走近前去,各樣物事都接過,逐一觀察,都是品階不低的寶貝,回頭兌換成界靈,便是好大一筆财富。
這裏隻有六樣東西,但卻要比整個寶庫,都顯得更爲珍貴不凡。
這六樣東西,似乎隻有兩種是原本放在這裏的,在桌案上留下了痕迹,其他的幾樣,都是剛剛放下,并未留下痕迹。
而這桌案的木材,似乎也是一種難得的寶物。
“這幾件都有蛟龍王的氣息。”
唐空暗道:“這就是蛟龍王帶來的東西了。”
他看着滿室寶貝,摸着下巴。
既然落在了唐某人的手裏,那就隻能是唐某人的了。
不過這些寶貝,可不大好帶走。
“不管,小件的先包起來,大件的回頭再說。”
這般想着,唐空先将這六件東西收起,又逐漸收了其他寶貝。
——
雲空之上。
鷹妖一直在盤旋,不敢肆意亂走。
它也想逃走,不願給人當坐騎,但心中又覺得自己逃不過那少年的手掌心。
在空明仙門境内,它沒有根底,人生妖不熟,還要舍棄靈明仙門的家底,在這裏重新打拼一份家當,甚至很有可能作爲外地妖,被本地大妖獵殺。
反倒是回到靈明仙門,好像沒有太多壞處。
畢竟這少年是靈明仙門的十二尊者。
回頭自己也能沾點光。
于是它一直在這裏等侯。
過得片刻,便見大河炸開,一道人影躍了起來。
“老爺!”
“下來,幫忙提東西。”
“這是什麽?”
“你管那麽多呢?”
唐空大包小包,打包了好些寶貝,成了好多個包裹,而且十分巨大。
這鷹妖力量甚大,雙爪提着,也沒有影響,背上還算空曠。
這麽一來,倒是真的将河神洞府的寶貝給搬空了,除了一些大得跟假山一樣的東西。
“咱們這要回去了?”
“不然你還想留在這裏當河神?”唐空翻了個白眼,道:“老子才看不上空明仙門冊封的小毛神之位,你真要的話,回頭河神令給你,你再回來……”
“不當不當……”鷹妖連忙搖頭。
“這不就得了?”
“可是那個空明仙門弟子,不是說會有厚報麽?”
“你個蠢貨,現在都撕破臉面了,人家不搬兵馬,抄家夥來圍殺我,就算顧念情分了。”唐空說道:“還真指望人家送寶貝來呢?再說了,就憑他這點修爲,他這點地位,本座也看不上。”
“那倒也是……”鷹妖有些恍然,又覺得自己跟着這位十二尊者,真是個極爲明智的念頭,短短幾天時間,它就學到了不少智慧。
——
空明仙門之内。
蛟龍之首,被擺在了殿前。
“此妖臨陣突破,成就極境,化身蛟龍,位尊地仙,弟子等人拼死一戰,三死三傷,方是動用仙王之劍,将之斬落。”
“此妖之前突破失敗,大開殺戒,被靈明仙門追殺,本以爲根基受損,短時日内,難以恢複,未想竟還能再度突破,是本門預估失算,委實怪不得你們。”
“師兄聖明。”
“你們斬殺地仙,創此壯舉,以凡身逆伐地仙,雖是借了仙王之劍,但也殊爲難得。”那位師兄緩緩說道:“我會請示仙王,替你們授予戰功。”
“多謝師兄。”
“這是你們應得的。”
師兄說完之後,又道:“這頭妖蛇,成爲蛟龍,被你們斬下頭顱,如今這蛟龍之首,也算珍貴。隻不過,根據消息,這頭蛟龍并非孤身來此,而是攜帶寶物,你等隻是帶回蛟龍之首,沒有帶回其他物事?”
齊師兄等人均是一怔。
三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觑。
但隐約已是明白了什麽。
“怎麽回事?”
“正要與師兄言明。”齊師兄遲疑了下,說道:“我等此次斬龍,還多了一位幫手,他是散學修士,自稱太虛公子,乃是洛河七十二段河域黃鳝河神的至交好友……因蛟龍王霸占河域府邸,斬殺黃鳝河神,觸怒了他,故而他出手相助,救得我等。”
“嗯?”
“他如今暫爲河神。”齊師兄這樣說道。
“也就是說,這頭蛟龍王,你們隻是帶回了一個頭顱,其他的都沒有帶回?”
“弟子等人,隻是奉命斬妖,着實不知一切。”
“蠢貨!”
那位師兄蓦然揮袖,喝道:“還不領路,我親自去看!”
齊師兄有些遲疑。
但其他兩個元境弟子,則對視一眼,露出喜色。
他們早已對那太虛公子不滿,隻是礙于齊師兄過于迂腐,才一直沉默。
如今大師兄親自開口,齊師兄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