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官拿起了一個鉗子,他其實可以選擇更銳利的刑具,但是作爲個人的喜好,他每一次審訊囚犯的時候,都喜歡用鉗子作爲起手式。
“哦,這個鉗子是做什麽的,難道你要拔掉他的指甲嗎?”魯道夫有些好奇的看着審訊官手中的鉗子,這鉗子外形很奇怪,有點像夾核桃的夾子。
“攝政大人,您這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嗎?拔指甲這種沒有創造性的方法,我是絕不會用的,這個夾子是我自己打造的,用來夾住男人最驕傲的部分,隻需要輕輕一用力,囚犯就會吼破喉嚨。”戴着黑頭罩的審訊官,對魯道夫說道。
“你是說那裏?”魯道夫和馬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審訊官還真是夠狠的,隻是在旁邊看着,魯道夫和馬休就覺得下面生疼。
“攝政大人,您沒有必要在這裏呆着,忍受,忍受這一切。”馬休對魯道夫說道。
“沒有關系,這是我下的命令,我有義務觀看完整個過程。”魯道夫強壓着心中的恐懼,對馬休說道。
“啊啊啊啊~~~。”班森聽着審訊官和魯道夫等人的話,眼看着審訊官舉着鉗子靠近,班森忍不住發出了恐懼的喊叫聲。
“别動,我還沒有碰到你的大寶貝呢!”戴着頭罩的審訊官有些不滿的說道,他抓住班森的肩膀,準備将鉗子往下放,班森叫的更像是個受驚的娘們一樣,不過平心而論,如果魯道夫自己在同樣的位置上,恐怕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不要碰我,大人,大人你要我說什麽,我都會告訴你的,隻求你不要讓他用那個東西碰我。”班森極力掙紮着,并且對魯道夫說道。
“住手。”魯道夫見班森的意志已經被摧毀,這才對審訊官說道。
“這就停下來,攝政大人至少讓我夾碎他一顆,這樣他才會好好的回答你問題,否則這些家夥是會說謊欺騙你的。”審訊官有些擔心的擡起頭,對魯道夫說道。
“不,我不會的,我會老實回答問題的。”班森連忙說道,他的臉上滿是汗水,衣服也早就濕透。
“很好,班森先生看來我們已經有合作的基礎了。”魯道夫笑了,他倒不是真的想弄殘珍妮的哥哥,但如果班森不肯合作的話,那也就隻能讓審訊官試試手了。
“班森,你是否曾經打算在城堡中放火制造混亂?”馬休走到了班森的面前,他看着狼狽不堪的班森,對他說道。
就在魯道夫審訊班森的同時,萊格拉斯卻躺在一個大木盆裏面,裏面注滿了溫水,他舒服的躺在裏面,蒼白的皮膚在木盆裏呈現出如死屍般的顔色,
“啊~。”萊格拉斯看着壁爐中跳動的火焰,忍不住發出舒服的聲音,他從沒有想過泡澡竟然有這樣舒适,而現在他竟然是在盧森堡伯爵的城堡之中。
“嘎吱。”木門打開了,一個穿着圍裙的女仆提着一桶水走了進來,她吃力的将水提到了水盆旁邊,然後将水加入了木盆之中,這一切完全沒有問題,但是女仆全過程都不敢看一眼萊格拉斯。
“水溫夠了。”萊格拉斯對女仆說道。
“啊!”女仆聽見萊格拉斯的話,吓得手一松,手中的木桶掉在了地上,在壁爐的火焰照耀下,萊格拉斯那恐怖的皮膚和面容,就像是一頭魔鬼般。
“你沒事吧?”萊格拉斯站起來想要安慰這可憐的女仆,但是對方卻奪門而出,看着洞開的門萊格拉斯覺得很尴尬。
“出什麽事了?”獅子亨利走了進來,他好奇的看着奪門而出的女仆,對萊格拉斯詢問道。
“是我的錯,我可怕的相貌吓着女仆了。”萊格拉斯連忙從木盆中站起來,身上的水滴流淌着,他拿起一塊浴巾披在身上。
“很抱歉,我打攪了你,泡在浴盆中很不錯對吧?”獅子亨利笑了笑,他打量着這個蒼白皮膚的騎士,城堡中的人們都認爲獅子亨利把惡魔帶了進來,但是他們沒有人敢當面指責獅子亨利,這位腓特烈一世的表兄地位尊崇,人們甚至認爲他與國王平起平坐。
“我應該穿戴着盔甲,戴着頭盔的。”萊格拉斯懂得人們在背後對他的評論,他早已經習慣了,隻是獅子亨利是爲數不多對他友善的人,他不想讓他因此尴尬。
“不,你是我的人,是這座城堡的客人,他們必須以禮相待。”獅子亨利卻搖了搖頭,對萊格拉斯說道。
“你不認爲我是魔鬼嗎?”萊格拉斯看着面前的獅子亨利,這位尊貴的公爵極爲自信強勢,據說當腓特烈首次前往羅馬加冕的時候,羅馬人極爲反感這位日耳曼的國王,認爲将凱撒的皇冠加在一個不受羅馬人認可的蠻族國王頭上是侮辱,因此當腓特烈從教皇那裏加冕結束的時候,遭到了羅馬城中人的反叛,而腓特烈隻帶着少量的騎兵和獅子亨利。
就在這危機時刻,是獅子亨利拔出自己的劍,縱馬越過障礙驅散暴民拯救了腓特烈,他的勇猛和無畏爲自己赢得了極高的榮譽。
“魔鬼,哈,如果你是魔鬼的那一定能實現我的願望吧!可惜,你并不是,你的這種病我小時候見過,他們将那個可憐的人鎖在地牢之中,事實證明那并不是一個可以化爲青煙的魔鬼,隻不過是個得了病的可憐人,願上帝保佑!”獅子亨利向萊格拉斯說道。
“你是我見過第二個不在乎我長相的人。”萊格拉斯沉思了一會,對獅子亨利說道。
“哦,第二嗎?我不喜歡當第二,不過無所謂了,既然爵士你已經洗完了澡,那就請你前來參加宴會。”獅子亨利笑了笑,他對萊格拉斯說道。
“好的公爵大人,我穿戴好盔甲,戴上頭盔後就會去。”萊格拉斯連忙說道。
“戴上頭盔,穿上盔甲,我的朋友我們是去參加宴會,又不是去打仗,我會讓仆人給你準備一套服裝的。”獅子亨利對萊格拉斯說道。
“什麽?”萊格拉斯吃驚的看着獅子亨利,他心想對方是不是有意想要羞辱自己,他很清楚當自己這幅樣子出現在宴會中的時候,那些貴族和小姐們會多麽的詫異以及恐懼。
“我知道你在想什麽,萊格拉斯你知道在我的城堡廣場上有什麽嗎?”獅子亨利對萊格拉斯說道。
“這,我從未去過您的城堡。”萊格拉斯皺着眉頭搖了搖頭,他不明白獅子亨利爲何要談起這個。
“在廣場上有一頭用青銅打造的獅子雕塑,獅子是一種無畏的動物,它從不在乎任何人的目光或者議論,若是有人冒犯了它,它隻會發出怒吼,聽聞它的怒吼所有的動物都會匍匐在地上,你明白了嗎?爲何要害怕别人的目光和議論。”獅子亨利看穿了萊格拉斯心中的自卑和疑慮,他的話語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刺破了萊格拉斯心中的陰霾。
“嗚~~。”萊格拉斯呆呆的看着獅子亨利,以前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殺掉那些看見自己容貌的人,當時他認爲那是力量和自信的象征,但是在獅子亨利的話語中,他才幡然悔悟原來自己的内心竟然如此的懦弱可悲。
“對了,再多說一句,人們稱呼我獅子亨利,也是因爲那尊青銅獅子雕塑。”獅子亨利調皮的笑了笑,這才轉身離開。
“使用青銅的雕塑嗎?”萊格拉斯苦笑了一下,青銅是王者專屬的金屬,而獅子亨利卻毫不避諱的使用,難道他就不怕那位可怕的巴巴羅薩的憤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