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妮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竟然是在魯道夫的卧室之中,而魯道夫坐在壁爐前,夜晚的爐火使得房間中暖暖的,地上鋪着的幹草讓房間保持幹燥。
“醒來了?”魯道夫看見珍妮從床上站起來,他笑了笑對珍妮說道。
“攝,攝政大人。”她有些惶恐的說道。
“不該派你去地牢的,被那裏的囚犯吓到了吧?”魯道夫對珍妮說道。
“不,沒有,這是我的工作。”珍妮連忙搖頭說道。
“我可以給你換個工作,城堡中的侍女是不錯的選擇,不但工作輕松,而且還能有機會結識貴族。”魯道夫對珍妮說道,城堡的侍女也絕非是普通人能夠擔任的,她們通常都是出生于貴族家庭,或者家世清白的富裕階層,因爲城堡通常是一個郡的政治和軍事中心,住在城堡裏的都是貴族,若是能夠得到一二名貴族的青睐,也許就可以在年輕貌美的時候嫁入貴族家庭之中。
“不,我不想住在城堡裏。”珍妮搖着頭拒絕道,她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太低微了,根本就不配住在城堡之中。
“你确定?要知道,城堡侍女都有自己的獨立房間,雖然比較小,但是比起女仆們住的地方要好得多。”魯道夫對珍妮說道。
“我,我覺得大家挺好的,我喜歡和她們住在一起。”珍妮努力的擡起頭,對魯道夫說道。
“那麽好吧,我需要你知道珍妮,在我困難的時候你站在我這一邊,我會一直是你的朋友的。”魯道夫走到了珍妮的面前,雙手扶着她的肩膀,用低沉而堅定的語調說道。
“魯道夫大人。”珍妮看着面前的魯道夫,過去的一幕浮現在眼前。
“好了,我讓廚娘準備了些吃的,一些魚和肉,當然還有一品脫的牛奶,這對恢複身體有好處。”魯道夫繼續對珍妮說道。
“魯道夫大人,我,我有話要說。”珍妮的眼中淚水打着轉,她搖了搖自己的嘴唇,似乎下定了決心對魯道夫說道。
地牢中的班森看着幾隻蟑螂爬過,監牢之中空了一點,囚犯們都可以移動開,這是因爲他們的同伴現在正挂在絞刑架上。
“咳咳,珍妮你一定要救我。”班森有些虛弱,他喃喃自語起來,但是覺得這可能起不了什麽作用,于是又轉而向平時不太祈禱的上帝祈禱。
“嘎吱。”忽然,地牢的鐵門打開了,獄卒腰間挎着鐵鑰匙,鑰匙的碰撞聲傳來。
“他們來了,我們要被絞死了。”囚犯們驚恐的向遠離大門的放下退縮,他們知道一旦被抓走就會被絞死的命運。
“不可能,現在是晚上,他們不會在晚上絞死我們的。”班森盡量的安慰同伴們,他知道無論是絞刑還是砍頭,都是爲了向其他人展示一種權利的威嚴。
“出來。”獄卒威嚴的站在鐵門前,他粗聲粗氣的喊道,地牢中的腐臭味道讓他更是惱火。
“這不可能,沒有人會在深夜行刑的。”班森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
“你們中誰是獨眼狼班森,曾經是反叛者安東尼的左右副手。”獄卒叉着腰沖着地牢裏喊道。
幾乎同一時間,俘虜們都看向了班森,在死亡面前沒人會逞英雄。
“哈啊,果然是獨眼狼。”獄卒咧着大嘴笑了。
“哦不,上帝啊!”班森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他沒想到竟然這麽快就輪到了自己。
城堡中,魯道夫退出了房間,他回頭看了眼房間門微微歎氣,沒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變得如此卑鄙,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魯道夫大人,人已經找到了,他會被帶到審訊室。”馬休不知道從那裏閃身出來,他對魯道夫說道。
“你是什麽時候知道班森和珍妮關系的?”魯道夫好奇的問道。
“一個常常往地牢跑的女仆本身就很可疑,更何況在俘虜們中間有一個我的告密者。”馬休聳了聳肩膀對魯道夫回答道。
“你什麽時候在俘虜中發展的告密者?”魯道夫微微吃驚,馬休一直跟在他的身邊,而這個家夥居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已經在俘虜們中間安插了線人。
“在死亡面前要引誘一個人很容易,攝政大人。”馬休笑了笑,當過惡棍的他很清楚,将一把刀架在别人脖子上的時候,他幾乎會答應所有的要求。
“很好,我本來隻想到用絞死他們的方式來加以利用,但你卻幫我找到了一個有價值的家夥。”魯道夫很滿意,看來将馬休提拔到間諜總管位置上是十分明智的。
“感謝您的誇獎,攝政大人。”馬休連忙謙虛的說道。
“攝政,我有點厭煩這個稱呼了。”魯道夫對馬休說道。
城堡中的審訊室位于主塔樓的地下,這裏以前是個地窖,但後來被施瓦茨伯爵改成了審訊室,并且還雇傭了一位專業的審訊官。
“咕嘟。”班森被铐在了一個椅子上,他看了看幫助自己雙手和雙腳的皮革帶,一個戴着黑色頭罩的魁梧男人站在面前,在一張老舊的木桌上,一快恐怖的皮革布擺放在那裏,當然恐怖的并不是皮革本身,而是皮革上面擺放的數十中鋒利的小工具,不用問這就是拷問的工具。
“嘎吱。”審訊室的房門打開了,魯道夫和馬休走了進來,審訊官連忙上前向魯道夫鞠躬行禮。
“攝政大人。”
“唔,就是這個家夥。”魯道夫微微點了點頭,他打量着座椅上的班森,這個獨眼的家夥看上去有些狼狽,不過從他剩下的那一隻眼睛中,魯道夫可以看見深刻的仇恨,那是一種充滿了怨恨的情緒。
“他還曾經打算刺殺您。”馬休連忙上前在魯道夫的耳旁說道。
“哦,那麽審訊官,現在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魯道夫的眉頭挑了挑,他有些厭惡的對審訊官說道。
“當然,能夠親自在攝政大人面前展示我的手藝,是我無上的光榮。”審訊官有些激動,他的雙肩忍不住抖動了幾下,面罩下的臉露出了笑意,接着他走到了木桌前,用自己粗糙的手指,靈巧的撫摸過那一個個鋒利的工具,就像是撫摸自己的情人一般。
“哦,上帝瑪利亞。”班森哀鳴一聲,他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錯了,讓他面臨如此可悲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