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能攻下城堡嗎?”獨眼狼班森站在空地上,他擡起頭看着那有十四米高的圍牆,在圍牆的拐角處修建的尖頂防禦塔樓目測有五座,可以想象得到當他們進攻的時候,箭矢将如雨點般從哪裏射出。
“我們人多勢衆。”安東尼将手搭在了班森的肩膀上,他的心情似乎出奇的好,繳獲了大量的武器裝備,讓這一支原本烏合之衆的軍隊,現在倒是顯得有模有樣。
“哈布斯堡家族的城堡城牆寬厚,據說是石匠工會的工匠大師設計建造的,我們能攻下來嗎?”獨眼狼班森疑惑的說道,還從沒有人能攻下貴族的城堡。
“别擔心,我已經派人去做梯子了,我們現在人手足夠,完全沒有問題。”安東尼卻對班森勸說道。
城堡的樹林中,無旗幟兄弟會的人把樹木砍倒下,然後跟随着的婦孺們把木頭劈砍成合适的材料,再用粗亞麻繩綁起來,這些梯子十分的簡陋,但是隻要數量多,一旦開始發起攻擊,數千人一起攀爬上去,将會使得守衛城堡的人捉襟見肘。
“除了這以外,我認爲我們應該派出小隊人馬,在整個施瓦茨郡進行掃蕩。”獨眼狼班森對安東尼建議道。
“哦,爲什麽?”安東尼有些好奇的問道。
“貴族們的莊園和采邑都在城堡外,焚燒搶劫他們的家園,将會動搖他們堅守城堡的決心。”獨眼狼班森說道。
“但也會激起他們憤怒的心。”安東尼想了想,猶豫了一下說道。
“憤怒的情緒會讓他們犯錯。”獨眼狼班森堅持說道。
“也好,搶劫的物資可以讓圍城更久一點。”安東尼點了點頭,圍城是一件十分耗費精力和士氣的事情,比拼的是雙方的耐心,以及糧食的消耗。
“我這就去召集人手。”獨眼狼班森說完後,便離開安東尼前去招募志願者,而安東尼眺望着城堡那高大的城牆,以及尖尖的塔樓,看着城堡便會讓人産生出一種渺小,以及城堡無法攻克的無力感。
魯道夫的營地中開始忙碌起來,洛林城鎮中的特蕾西得到了消息,急忙帶着女仆來找魯道夫,她似乎沒想到魯道夫會如此快的離開。
“魯道夫大人。”特蕾西看見魯道夫正在一輛馬車前,馬車上放着許多的物資,魯道夫在一張羊皮紙上将清單列出來,他一一的将清單裏的物品進行核對。
“特蕾西?”魯道夫沒有想到這位商人的女兒會來,他連忙将羊皮紙卷起來,遞給了身旁的泰勒。
“我聽說你要離開了?”特蕾西揪着自己脖子上戴着的一枚銀十字項墜,她張了張口對魯道夫說道。
“是的,我的家園施瓦茨郡現在陷入了戰火和叛亂之中,我要帶領軍隊回去讓秩序重新建立。”魯道夫看着面容秀麗的特蕾西,這位商人的女兒對自己的愛慕,簡直不用去猜測,但他現在自身都難保,又哪有時間去談情說愛。
“我,我明白了。”特蕾西将自己脖子上的項墜摘下來,她伸手将自己的項墜戴在了魯道夫的脖子上。
“這是?”魯道夫看着脖子上戴着的項墜,看向了特蕾西。
“這是我母親去世的時候,給我留下的,這裏的銀來自于羅馬,據說受過教皇霓下的親自祝福,戴着它你一定能夠免受敵人的攻擊和傷害。”特蕾西臉上浮現出了淡淡的玫瑰紅色,她用手覆蓋在魯道夫胸前的項墜十字架上,對魯道夫說道。
“如果你能夠給我一個吻的話,我覺得一定比這個教皇親自祝福的十字架項墜更有力量。”魯道夫心中蕩漾,如此美麗的少女對自己的情誼,讓他忍不住出言撩道。
“恩,可我不是高貴血統的貴族,您配得到她們的祝福。”特蕾西立即想到了在吟遊詩人們口中,那些出征的騎士,請純潔并且血統高貴的少女們,親吻自己的利劍,将祝福融入在自己的佩劍上,帶着這份熱情趕赴戰場。
“不,你的祝福比任何高貴血統的少女都要好。”魯道夫單膝跪在特蕾西面前,他抽出自己的劍,雙手捧在特蕾西的面前。
特蕾西吃驚的看着魯道夫,但她還是被他的真誠所打動,于是她彎下腰,如天鵝般修長白皙的頸部露在空氣中,紅唇輕輕的印在了冰涼的劍身上。
“真美。”魯道夫站起身來,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像是小鼓般被敲擊,伸手攬住了特蕾西的腰部,接着一個深深的吻便印在了她的嘴唇上。
車輪壓過路面的轟鳴聲,以及士兵們的腳步聲逐漸的遠去,特蕾西站在空空的空地上,她癡癡的看着魯道夫和他軍隊遠去的身影。
“特蕾西,特蕾西,你怎麽跑這裏來了。”就在這時候,諾德邁動着自己的兩條腿跑了過來,看見特蕾西他才松了一口氣,當他聽仆人們說特蕾西前往魯道夫營地的時候,他還以爲自己的女兒要和魯道夫私奔。
“父親,您怎麽來了?”特蕾西納悶的回頭看過去,對諾德詢問道。
“特蕾西,你怎麽不告訴我一聲,就私自跑來這裏?”諾德有些不滿的說道。
“我知道魯道夫大人要離開了,就想過來送送他。”特蕾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特蕾西,我知道你對魯道夫大人有情愫,但是别忘了我們隻是商人,而他是施瓦茨伯爵的長子,也就是未來的施瓦茨伯爵,哈布斯堡家族的人是不會娶一個商人女兒的。”諾德搖了搖頭,他其實早就清楚女兒對魯道夫的心思,但是這是一種根本不可能的婚姻,就算是有個别嫁入貴族家庭中的商人女兒的例子,可大多數結局都十分悲慘,更何況哈布斯堡家族的人通婚的對象從來都是更高階層的貴族家庭。
“我明白,所以我隻能在此時見見他,并且将這份感情深埋入心底。”特蕾西苦笑着對自己的父親說道,她知道階層的差距,使得兩個人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根本就無法交織在一起,但心中卻有一點點期望,期望獲得奇迹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