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時間中,魯道夫接着士兵們對自己的愛戴,着手進行蒙恬的軍事訓練,士兵們被分成了每五個人爲一組,這五個人将共同訓練、共同生活。
“二個人爲持盾者,二人爲持長槍者,一人爲劍手,五人一組共進共退。”魯道夫對士兵們說道,此時已經沒有所謂的新兵和傭兵之分,他們全都是魯道夫的士兵。
“戰鬥的人變成五個人的圍攻,這就是魯道夫大人的訓練嗎?”軍士泰勒看着眼前的一幕,他還從沒有見過這種訓練方式,中世紀的軍事訓練分爲兩種,一種是戰場上的大股戰鬥,從領地中征召而來的輕步兵組成大方列,在貴族或者軍官的催促下投入戰場,另一種是一對一的精英騎士對戰,講究的是地位同等的貴族相互之間的決鬥。
不過,讓泰勒更加驚奇的是魯道夫對于軍規的制定,這是一部比他所見過的任何領地中制定都要詳細的規定,其中一些條款乍一看好像多此一舉,但是細細想來卻十分的有道理。
“魯道夫大人,到底從哪裏知道這些的?”泰勒知道魯道夫雖然施瓦茨伯爵的長子,但對于軍事接觸的并不多,所以他覺得是有人教授了魯道夫這些知識,可到底是誰呢?
泰勒将目光投向了羅德尼,這個傭兵此時跟随在魯道夫身邊,但是泰勒卻在心中否定了,羅德尼這個傭兵的本事他通過這些天的接觸,覺得羅德尼肯定沒有這種能力。
“喝,喝,喝~~。”此時訓練場上,士兵們組成隊列後,發出了呼喝聲,頓時這一支原本松散的軍隊,竟然開始變得稍稍有模有樣起來。
“在訓練幾天,應該就可以去讨伐強盜騎士了。”魯道夫滿意的看着訓練的士兵們,可以預見當這一支隊伍成型的時候,必定非常有戰鬥力。
“呼,呼,呼。”漢斯手中拿着一根用來訓練的木杆,他的胳膊微微顫抖着,臉色有些蒼白,大滴的汗珠滑過臉龐,本來就肮髒的臉變得更加的五花六道。
“作爲一個農夫你也太柔弱了。”就在漢斯快要拿不動木杆的時候,身旁的藍伯特用自己握着的劍搭在了木杆下方,替漢斯托住木杆,并且調侃的說道。
“謝謝你,我會鍛煉自己的。”漢斯感激的對藍伯特說道,但同時他卻倔強努力把木杆向上提了提。
“嘿。”看着倔強的漢斯,藍伯特微微笑了笑,便不再管他。
“五人一體。”
“共進共退。”
藍伯特作爲五人小組的伍長,他用粗狂豪邁的聲音大喊着,而他的組員們也報以相同的口号,漢斯和另一名新兵舉着手中用來訓練木杆,努力的将木杆向前伸,兩名盾手則護衛在突擊劍士藍伯特的左右,既能夠護住漢斯和另一名長槍手,也能夠随時替藍伯特擋下飛來的箭矢。
“看來可以爲他們準備武器了。”魯道夫對羅德尼說道。
“魯道夫大人,您真的沒有必要破費,士兵們原本的武器就很好,在戰場上他們會撿拾到戰利品,随着戰鬥的不斷進行,士兵們的裝備會越來越好。”羅德尼作爲一名傭兵,實在不明白魯道夫爲什麽要花錢給士兵們購買武器和裝備,任何一個貴族都不會把錢花在這種地方的。
“不,我會給他們購買武器和裝備的,但是我擔心洛林城鎮中沒有統一的武器和裝備,羅德尼你幫我聯系一下行會首領諾德,讓他幫我們找到鐵匠和木匠。”魯道夫對羅德尼吩咐道。
“是,魯道夫大人。”羅德尼二話不說就去執行魯道夫的命令,在不知不覺中魯道夫已經在這群人中建立了自己的威信。
就在魯道夫着手建立自己的軍隊的時候,施瓦茨伯爵站在領主塔樓的卧室之中,滿頭蒼發的伯爵用力挺了挺自己的腰杆,但是時間在他的身上已經留下足夠的痕迹,他喘了一口氣。
“伯爵大人,我爲您穿戴盔甲。”這時候兩名小侍從走了進來,他們捧着一件鎖子甲以及罩衫披風佩劍。
“給我穿上,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用劍捅了那些叛徒的屁股。”施瓦茨伯爵用力揮舞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大聲嚷嚷的說道,但是中氣不足,顯得他很虛弱。
“嘩啦,嘩啦。”侍從小心翼翼的爲伯爵套上了鎖子甲,鎖子甲發出了摩擦的聲音,施瓦茨伯爵的眉頭皺了皺,但是他還是硬生生的站穩。
“伯爵大人需要我們爲您那一張凳子嗎?”看見施瓦茨伯爵的身體在晃動,小侍從擔心的對他說道。
“啪。”可是施瓦茨伯爵并沒有領情,他怒視着小侍從,狠狠的給了他一個耳光,小侍從白皙的臉蛋上頓時出現了一個紅印子,但是小侍從不敢有任何辯駁,他低下頭的替伯爵将皮革手套戴好。
“多嘴多舌的蠢貨,我可施瓦茨伯爵,哈布斯堡家族的統治者,我還能打一百年,我的身體硬朗的就像是花崗岩。”施瓦茨伯爵口沫四濺,用拳頭捶着自己的胸口,大聲的說道。
當侍從們将鎖子甲給施瓦茨伯爵穿戴整齊,并且套上了印着哈布斯堡家族紋章罩衫,并且爲伯爵挂上了佩劍的時候,這位原本垂垂老矣的伯爵,此時竟然透露出了一位貴族領主的雄姿。
“走,該讓這些無能的家夥知道,一個優秀的統軍者是什麽樣的了。”施瓦茨伯爵滿意的整了一下自己的皮革帶子,他打開卧室的房門大步的走了出去。
領主大廳之中,施瓦茨伯爵的廷臣們都等候着,當施瓦茨伯爵從側門走入大廳中的時候,廷臣們連忙向伯爵鞠躬行禮。
“大人們,很高興看見你們共濟一堂,那我就來說點正事吧!”施瓦茨伯爵站在寶座台階上,他一手扶着劍柄,掃了一眼大廳中的貴族們,對他們說道。
“伯爵。”這時候,魯道夫的繼母阿格尼絲走了進來,她來到了伯爵身旁,一身紅色的天鵝絨長裙,頭發上戴着用珍珠鑲嵌的頭冠,脖子上挂着翡翠項墜,盡顯貴族氣質。
“反叛者在邊境興起,我無能的長子卻逃跑的像個兔子,現在我這個老家夥隻能親自披甲上陣,我的廷臣們立即派出騎兵,向我的封臣男爵們發出命令,集合他們的軍隊到這座堡壘中來,我要親自砍下這群叛徒的腦袋。”施瓦茨伯爵大聲的命令道,他的聲音在大廳中回蕩着。
“是,伯爵大人。”原本廷臣們還擔心施瓦茨伯爵的身體,但是看着他現在的模樣,顯得十分的強悍,他們總算是放心了。
施瓦茨伯爵的堡壘大門打開,五名使者騎着馬拿着伯爵的旗幟,向五個方向飛奔而去,他們将前往鄉間通知向伯爵發誓效忠的封臣男爵們,命令他們集合自己土地上的士兵們,前來施瓦茨伯爵的堡壘中效力。
“這樣就沒問題了。”施瓦茨伯爵看着使者被派出,他知道整個施瓦茨郡動員起來的話,能有二千多的人力,足以對反叛者形成軍事優勢。
“你可以讓凱特裏西代替你出征。”阿格妮絲上前扶着轉過身的施瓦茨伯爵,她看見伯爵的臉色有些蒼白,于是小聲的對伯爵說道。
“你認爲我已經老得動不了了嗎?”施瓦茨伯爵看了一眼阿格妮絲,笑了笑握着她的手說道。
“我隻是希望你的兒子能夠爲你分憂。”阿格妮絲擔心的說道。
“放心好了,凱特裏西十分重要,他絕不能有所閃失。”施瓦茨伯爵拍了拍阿格妮絲的手,目光變得深邃而透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