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
“什麽事?”
李晴有些納悶的回過身,看向施瓦茨伯爵。
“凱特裏西派人來告訴我,你殺了我的獵犬?”
施瓦茨伯爵瞪着李晴對他說道。
“殺死獵犬?我可沒有。”
李晴一聽就知道是凱特裏西誣陷自己,雖然當時趙匡胤出手教訓了一下那些惡犬,但是自己離開的時候,那些獵犬絕對還活着,一定是凱特裏西殺死了獵犬栽贓陷害自己。
“夠了,我已經受夠了你的謊言和殘忍,帶上這些武器,否則你就讓你的手下拿木叉去戰鬥。”
施瓦茨伯爵不耐煩的一揮手,對他說道。
李晴知道自己别想從伯爵這裏再得到任何幫助,隻能拿起地上的劣質弓和矛轉身離開,就在李晴離開的一瞬間,凱特裏西從施瓦茨伯爵木床後的一個小側門閃身進來。
“父親,爲什麽就這樣放過他,那些獵犬可是名貴的品種。”
凱特裏西忿忿不平的對施瓦茨伯爵說道。
“是啊!親愛的,魯道夫這次做的太過分了。”
阿格妮絲夫人也幫腔說道。
“算了,他馬上就要上戰場了,我們的願望也馬上要實現了,沒必要因爲幾條狗而懲罰魯道夫。”
施瓦茨伯爵卻不以爲意的說道。
“親愛的,你的意思是?”
阿格妮絲夫人聽了伯爵的話,眼珠轉了轉,她連忙對伯爵詢問道。
“好吧,我就告訴你們,魯道夫這次去莫文納鎮将必死無疑。”
施瓦茨伯爵的嘴角露出了一絲殘忍的笑容,他對自己的妻子和小兒子說道。
李晴拿着手中破爛的武器來到了主塔樓前的廣場上,軍士泰勒正站在一堆武器前,他的面色嚴肅而略微有些沮喪,因爲這堆破銅爛鐵正是施瓦茨伯爵給他們的武器。
“伯爵大人怎麽說?”
泰勒看見李晴走過來,連忙向他問道。
“看來我們就隻有這堆東西了,你知道那裏有鐵匠?”
李晴看了看泰勒對他說道,但是泰勒卻一臉的冷漠,不知道這個家夥是天生如此,還是對自己有意見。
“武器的事情我們等會再說,你知道伯爵大人給你派來了多麽優秀的士兵嗎?”
泰勒看了一眼面前的李晴心中咒罵不已,都是這個混蛋小子害的自己落入危險之中,于是反諷的對李晴說道。
“優秀的士兵嗎?”
李晴此時已經對伯爵的資助不抱任何的信心,他看向這名精幹而面無表情的軍士說道。
果然,當伯爵撥給李晴五名士兵出現的時候,李晴簡直要炸了,這些士兵還真是夠優秀的,個子高低有别,年紀從六十歲到九、十歲都有,這裏說的是六十歲、九歲、還有十幾歲,老的老小的小,根本一點戰鬥力都沒有。
劉邦:大笑,大笑,大笑,太慘了吧!就這些人不拖後腿就算不錯了。
李世民:少年人,你爹真是坑你啊!
嬴政:這些人可以編個敢死之士。
李晴:我真是日了狗了。
劉邦:你敢日狗?這麽刺激,我兄弟樊哙隻敢殺狗。
李晴:笑哭,笑哭,大佬别逗了,想想辦法啊!
李世民:莫慌少年,當年我面對吉利可汗的突厥大軍都從容不迫,靠的就是個穩字,記住在手下人面前一定不能露怯。
李晴聽了太宗皇帝的話,心中若有所思,他振作精神臉上帶着微笑,雖然這微笑看上去稍稍有些勉強,但是倒是讓這五名士兵忐忑的心安定了下來。
“都站好。”
軍士泰勒看着面帶微笑的李晴,心裏也有些詫異,面前這局面放在任何一個将領身上,都足以讓其失去信心,可是李晴卻顯得非常的從容,這份鎮定自若在貴族中都是極爲罕見的。
士兵們聽見軍士泰勒的命令,連忙都站成一排,但是隻有五個人的隊伍,卻站的稀稀拉拉,高低不平的隊列慘不忍睹。
“你叫什麽名字?”
李晴不,以後他就是魯道夫了,既然已經魂穿到這個世界,自己就将以魯道夫的身份活下去,李晴心中對自己提醒道。
“我叫威利。”
接受魯道夫檢閱的士兵,用漏風似得的嘴說道。
“很好威利。”
魯道夫拍了拍這麽年邁士兵的肩膀,對方在他的拍擊下身體晃了晃,瘦弱的身體差點沒被他拍趴下。
“你叫什麽名字?”
魯道夫走到下一個士兵面前,這還是個十多歲的孩子,鼻子下拖着大鼻涕,剃着可笑的鍋蓋頭,一雙迷茫的眼睛看着他。
“說自己的名字。”
軍士泰勒上前踢了士兵一腳,對方才反應過來。
“加,加爾夫。”
士兵結結巴巴的說道。
魯道夫看着面前這些士兵心中其實很沮喪,但他努力的擠出笑容,拍了拍加爾夫的肩膀。
“我們什麽時候出發?”
軍士泰勒見魯道夫一一的檢驗完了士兵們後,對他詢問道。
“既然我們已經得不到任何的幫助,那就越早越好,明天一早出發。”
魯道夫叉着腰,看了眼堡壘中那些靠在城牆上,看熱鬧的守城士兵們,很明顯他們已經很清楚施瓦茨伯爵的命令和目的。
“父親,你說這話什麽意思?”
凱特裏西看着施瓦茨伯爵,他不明白伯爵爲何有這種說法,什麽叫魯道夫前往莫文納鎮的話就是自尋死路。
“莫文納鎮的治安官給我送來了信,他已經逃離了莫文納鎮。”
施瓦茨伯爵從木床上站起來,幾名仆人連忙把房間中的壁爐點燃,随着火焰騰起,房間内頓時暖和了起來。
“逃離莫文納鎮?”
阿格妮絲夫人吃驚的看向自己的丈夫,作爲間諜首領她都不知道的情報,伯爵竟然已經提前清楚了,這讓她的心中泛起了嘀咕,老伯爵似乎并沒有完全信任自己。
“莫文納鎮的居民們已經叛變了,他們投靠了叛軍,趕走了我的治安官。”
施瓦茨伯爵顫巍巍的走到了壁爐旁邊,伸出自己布滿了青筋的手掌,對着熊熊的火焰說道。
“那您爲什麽還要讓魯道夫去支援莫文納鎮?”
凱特裏西納悶的問道,如果莫文納鎮已經是叛軍的據點,那爲什麽還要去支援?
“笨蛋,伯爵大人是爲了剝奪魯道夫的繼承權才設下的圈套。”
阿格妮絲夫人卻十分敏銳的察覺到了伯爵的盤算,如果魯道夫前往莫文納鎮。他将面對一座滿是叛軍的小鎮,這是絕對無法保證小鎮重新回到施瓦茨的統治之下的,那麽魯道夫就隻能落荒而逃,伯爵在給魯道夫命令的時候說的很明白,如果失敗就要流放他。
“哈哈,原來如此,無論魯道夫怎麽做,他都不能成爲施瓦茨伯爵的繼承人。”
凱特裏西在自己母親的提醒下恍然大悟,他得意的笑起來,心裏還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的話,自己就沒必須要打死那些獵犬了,真是可惜。
“是的,是的,施瓦茨的繼承人絕不能是魯道夫。”
施瓦茨伯爵看向壁爐中跳動的火焰,他渾濁的眼珠卻透露着一絲精明,而一旁的阿格妮絲夫人的眉頭卻皺了起來,她原來以爲自己将施瓦茨伯爵完全掌控在手掌心,但是現在她居然覺得自己完全不了解伯爵内心的真實想法。
第二天的清晨,魯道夫騎上了一匹灰色的馬,這匹馬看上去就像是生病了一般的不健康,但是沒有辦法魯道夫根本得不到更好的坐騎。
“我們出發吧!”
魯道夫看着排成一列,身上除了粗亞麻衣服外,沒有任何護甲,肩膀上扛着簡陋的長矛的士兵們,對他們命令道。
“開步走。”
這一支隊伍中唯有軍人氣派的隻有泰勒,他戴着圓頂鐵頭盔,身上穿着皮革甲和罩衫,腰間别着長劍,大聲的向隊伍命令道。
“哈哈哈,這一支乞丐部隊要去那?”
從廣場上經過的人們都看着他們發笑,這一支隊伍的士兵老的老,小的小,身上的裝備破爛不堪,說是一支軍隊還不如說是乞丐來的實在。
但是魯道夫并沒有在意,他神情肅穆的騎在馬上,魁梧高大的身材,以及手中握着的一根長矛,出現在隊伍前列的時候,那些笑話他們的人居然住了口,因爲魯道夫實在很有騎士的派頭。
“可惜了,如果得到伯爵大人寵愛的話,一定會給予他一套盔甲的。”
看着魯道夫等人的背影,也有人同情的說道。
而這時候,一個穿着熊皮坎肩,雙眼死死盯着魯道夫的紅發矮墩壯碩男人擠過了人群,朝着隊伍走了過去。
“請等等。”
忽然,那個紅發矮墩壯碩的男人快步擋在了魯道夫的馬前面,魯道夫連忙拽住馬缰繩,胯下的坐騎灰律律的嘶鳴了一聲。
“你是什麽人,爲什麽擋住我的去路?”
魯道夫吓了一大跳,他從馬上用長矛指着那人問道。
“魯道夫少爺,請允許我跟着你一起去。”
穿着熊皮坎肩的男人,以及矮墩的身材很讓人注目,魯道夫好奇的打量着他。
“你是誰?”
魯道夫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