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看見出言阻止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繼母阿格妮絲,她将手放在老伯爵的胸前,似乎是在安慰他一般,而老伯爵詫異的看着自己的第二任妻子。
“伯爵大人,魯道夫已經受過一次鞭刑,如果他不能汲取教訓的話,那麽爲什麽還要用同一種刑罰呢?”
阿格妮絲将臉轉向李晴,她的嘴角帶着一絲冷笑,向施瓦茨伯爵說道。
“哦,什麽懲罰?”
施瓦茨伯爵在阿格妮絲夫人的攙扶下重新坐在椅子上,他用渾濁不堪的眼睛看向自己的第二任妻子,對她詢問道。
“廢除他的繼承權。”
阿格妮絲夫人迫不及待的說道。
“廢除繼承權?”
李晴吃驚的看着面前的兩人,沒想到就因爲一拳,阿格妮絲竟然建議施瓦茨伯爵廢除他的繼承權,很明顯這女人早就想把魯道夫的繼承權剝奪,給她的兒子凱特裏西。
“廢除繼承權嗎?”
施瓦茨伯爵眯起眼睛,看着對面自己這個壯碩的長子,他的心中卻充滿了厭惡。施瓦茨伯爵的第一任妻子來自于一個低等貴族家庭,原本是配不上哈布斯堡這樣的古老家族。但是他剛剛接手施瓦茨郡的時候,這塊領地貧窮的連一個騎士的盔甲都湊不齊,而魯道夫母親的娘家是一位意大利城邦的貴族,婚姻帶給了施瓦茨伯爵大筆的嫁妝,也讓施瓦茨躲過了破産的危機。
可是,施瓦茨伯爵并不喜歡這個來自意大利的女人,即使紅胡子巴巴羅薩一直宣稱德意志諸邦與意大利城邦都屬于神聖羅馬帝國的臣民,可是就像是其他的德意志諸侯一樣,他厭惡古怪的意大利人。
“就算有一半德意志人的血統,也掩蓋不了意大利的臭味。”
施瓦茨伯爵露出厭惡的神情,他的手指顫動了一下,就要準備擡起來。
“請稍等伯爵大人。”
這時候,一直在旁邊艾伯特主教卻開口說道。
“主教?”
阿格妮絲的眼神像是條毒蛇一般,看向了艾伯特主教,但是主教并沒有退縮或者害怕。
“艾伯特主教,你有什麽話說?”
施瓦茨伯爵不能忽視教會的聲音,即使是強勢的巴巴羅薩面對教會有時候也要做出必要的妥協,更何況施瓦茨伯爵這樣的貴族。
“尊敬的伯爵大人,我理解您對于自己長子的憤怒,但是應該還沒有到達廢除繼承權的地步吧?”
艾伯特主教雙手合十,謙遜的對施瓦茨伯爵說道。
“艾伯特主教,關于繼承權可是伯爵大人自己所決定的事情,難道教會要幹涉一位伯爵對繼承者的選擇嗎?”
阿格妮絲夫人急忙說道,她肯委身于這個又老又醜的伯爵,爲的不就是讓自己的兒子奪得伯爵的頭銜,成爲施瓦茨郡的統治者,可沒想到會被主教阻止。
“伯爵大人,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從古至今貴族們都是以長子爲繼承人,長子如果去世,則由長子的長子繼承,無論是皇帝陛下還是諸國國王,亦或者是公爵、伯爵等諸位貴族都是如此,因爲選擇誰先降生,那是上帝的旨意,世俗者豈能随意變更上帝旨意?”
艾伯特主教對施瓦茨伯爵說道。
“呃,魯道夫你無故毆打自己的弟弟,我罰你去教堂中苦修忏悔。”
施瓦茨伯爵最終做出決定,他沒有剝奪魯道夫的繼承權,但是讓魯道夫去堡壘外的教堂中獨自靜默忏悔。
“啊哈,我累了要去休息了。”
施瓦茨伯爵做出這個察裁決之後,他打着哈欠,在兩名女仆的攙扶下朝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主教艾伯特也連忙告辭,偌大的大廳中隻留下魯道夫與阿格妮絲夫人兩人。
“魯道夫算你這次運氣好。”
阿格妮絲夫人眼神犀利的看向魯道夫,并且警告他道。
“我的運氣可不怎麽好。”
看着與自己擦肩而過的阿格妮絲夫人,李晴自嘲的聳聳肩膀說道。
李世民:我還以爲要被廢定了。
嬴政:但是尼這瓜娃的命,現在就像懸在一根蛛絲上,危險的很。
你的好友劉邦上線。
劉邦:怎麽樣了?
李晴:阿格妮絲夫人說要廢了我的繼承權,還好有個胖老頭主教勸阻了,這老頭人挺好的。
李世民:......
嬴政:.......
劉邦:他爲啥要幫你?
李晴:人好诶。
李世民:少年人,你太天真了,這是政治投資你懂不懂?
嬴政:這瓜娃,人家是把你當奇貨可居咧!
李晴:什麽意思?
李世民:你現在是伯爵的合法繼承人,如果沒有你那個繼母從中作梗的話,隻要活到老伯爵死的那一天,你就是伯爵,現在隻要幫了你,以後你是不是得感謝人家?
李晴:啊,這樣啊!
嬴政:揍斯滴。
李晴:尴尬,我還以爲碰到好人了。
劉邦:笑,這是好事,有利用價值總比沒人理要好。
李世民:老劉這話倒是不假,至少我們在伯爵的宮廷裏有一個同盟。
嬴政:别太得意,要斯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就劃不來了。
李晴:我知道了,多謝各位大佬!
劉邦:嘿嘿嘿,我老劉就是賣人專家,還能讓這胡番給賣了?
李世民:不過,少年人你要小心點,剛才我看你那繼母神色不善,小心她暗殺你,我觀察這裏大部分的士兵都十分畏懼她,對你來說此地是龍潭虎穴也不爲過。
劉邦:這有啥,想當年俺去鴻門宴,刀斧手埋伏四周,宴會殺機重重,還不是從容而去。
嬴政:對了些,别吹牛了。
李晴心中着急,現在老伯爵寵愛阿格妮絲夫人,自己身上傷勢未痊愈,如果人家趁着自己睡覺時候刺殺,又或者飯菜中下毒,他可真是死的不明不白。
李世民:少年人你也不要着急,如同要殺你的話,她肯定早就殺你了,肯定還是有所忌憚。
嬴政:呃的建議,離開這裏,晉文公在外而生。
劉邦:同意,去外面找地方建立割據。
李晴聽了幾位皇帝的建議,也覺得還不如離開危機四伏的堡壘,想到這裏他邁步走出了主塔樓。
主塔樓外,李晴站在台階上看見主塔樓的右側一排是用茅草和木頭搭建的馬廄,幾匹馬在馬廄中露出腦袋吃着馬槽中的幹草。左側是兩座木建築,其中一座門口有衛兵把守,但另一座則是有幾名女仆出出入入,建築上還有煙囪冒着煙,三名穿着方袍的小侍從百無聊賴的坐在建築外的長木凳上打哈欠。
“這個難道就是領主廚房,珍妮似乎是在那裏工作。”
李晴想到這裏邁步朝着領主廚房方向走去,可是還沒有等他走到領主廚房,就看見在領主廚房的旁邊一堆柴火堆旁邊,珍妮低着頭正在同一名戴着灰帽兜的男人說話。
“那是什麽人?”
李晴微微有些好奇,他繼續走了過去,可是很明顯兩人似乎是發生了争執,看到這裏李晴急忙快步走了過去。
“我不離開,這是我的工作。”
珍妮擡起頭對灰帽兜的男人說道。
“不行,這裏太危......”
戴灰帽兜的男人轉頭看見走過來的李晴,他急忙閉上了嘴巴,然後轉身很快的離開。
“哦,魯道夫你傷勢好了?”
珍妮也同時看見了李晴,她露出笑容對他說道。
“我沒事了,現在已經好多了,多虧你的草藥。”
李晴笑了笑對珍妮說道,同時有些好奇的看着匆匆離開的男人的背影。
“沒事,那是一個幫我們運蘋果的人。”
珍妮連忙拉了李晴的胳膊,朝旁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
李晴納悶的又看了一眼男人的背影,珍妮似乎與那個人很熟悉的摸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