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9桃之助的消失下6100字

“想跑?”

塞尼奧爾縱身一躍,像是跳水一樣跳入牆壁之中。

錦衛門顯然也逐漸意識到,他們這幾個人的不對勁,自覺肩上責任重大,耽擱不得的錦衛門,趁着塞尼奧爾等人的注意力放在那條奇怪的小狗身上時,突然間揮刀襲擊——實際上是借機佯攻一招後,直接破窗而出逃走。

塞尼奧爾使用遊泳果實追擊阻攔,錦衛門使用狐火流劍術,可卻被塞尼奧爾借着地形避開。

“這是什麽妖法?!”錦衛門駭然,不敢戀戰,急忙欲逃。

塞尼奧爾從牆上遊到庭院地面,箭一樣緊跟其後。很快,遠處傳來激烈的打鬥聲,夾雜着錦衛門的低吼,牆壁撞碎,地面震動,伴随幾道流溢火焰的刀光,錦衛門拼着被塞尼奧爾重重一擊,噴出一口鮮血的傷勢,忙不疊遁走而去。

塞尼奧爾遊了回來,身上的和服多了許多條燒焦的斬傷。

如果不是有遊泳果實,能夠借助地形之便,加上這個武士擔心鬧出動靜不敢戀戰……塞尼奧爾覺得,勝負恐怕還難說。

水牛驚愕道:“這家夥,還真是有點厲害啊。”

然而有比他還要驚愕的人存在——或者現在已經不能說是“人”——變成毛絨玩具狗的桃之助盯着破開的窗戶,一臉的難以置信。

錦衛門,竟然丢下我,自己一個人跑了?!

我可是……我可是光月桃之助啊!錦衛門這家夥在想什麽?身爲父親的家臣,他就算自己的命不要,也應該護住我的周全才對!

結果他居然扔下自己跑了?!

而且逃走之前,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汪汪汪!”桃之助怒罵錦衛門,可口中卻發出一陣狗叫,他眼神一僵,扭頭看向剛才那個拍打自己身體的小女孩,心中難以遏制地恐慌起來,可緊接着,他的身體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大力量猛地推開,“砰————”連滾帶爬地彈走,甚至破開門扉,直接飛了出去。

“他怎麽了?”水牛驚訝。

砂糖不以爲意,“蠢貨,忘記我給他定下的契約了嗎?”

砰,砰,砰……被無形力量彈出屋外,幾乎是貼着地面滾出去二十米的毛絨小狗,身體不受控制地對着砂糖、莫奈的方向瘋狂磕頭。

塞尼奧爾見狀,恍然道:“他剛才朝你看了過來,觸發了契約,身體自動跑到二十米範圍之外,然後對你磕頭……”

砰!砰!砰!小狗磕頭聲很大,磕完第十個,像是受到難以置信的羞辱般,在原地茫然地呆住。

當砂糖冷漠的視線看向它,小狗就如被刺到一樣,驚駭欲絕地本能地扭頭逃了。

發生了什麽?

我剛才在做什麽?

桃之助驚恐不已,飛奔離開這間破落的小屋,四處橫沖直撞。

“喂,砂糖,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呢?”水牛嘀咕道,“隻是個小鬼而已……”

砂糖冷冷地看他一眼,微微擡起小手。

“對不起,”水牛立即道,“感謝砂糖你将我放在‘契約’的影響名單之外……”要不然,桃之助剛才被童趣果實變成玩具的瞬間,水牛就已經徹底忘記了前因後果,也想不起來這隻玩具狗是誰,是爲什麽被砂糖變成這個樣子的了。

砂糖恨聲道:“色狗一樣的小子,仗着自己是個小孩,就敢猥亵我的妹妹?給我一輩子都當條狗,吃屎去吧!”

“隻不過這樣一來,就沒辦法弄清楚他們兩個到底是誰了。”莫奈遺憾道,“總覺得這小家夥似乎身份很重要的樣子……”

砂糖冷笑,“身份很重要?已經不是了。”

“先換個地方吧。”莫奈眺望院外,嘈雜聲漸起,“剛才的打鬥已經吸引了注意。”

……

被童趣果實變成玩具的人,其存在本身,會完全地在世界上的其他人的記憶中隐去……可人類的大腦是最擅長欺騙人類大腦的東西,所謂的記憶也是暧昧不清的,當記憶之中缺少了相當重要的一塊,特别是因爲童趣果實而缺少得極其“順其自然”的時候,這份空缺下來的記憶位置,便會被潛意識悄悄地補足。

……

“可惡,我到底在做什麽?”

血手抹過牆壁,錦衛門低着頭匆匆逃離,穿行在花之都的街邊,内心卻時而茫然時而後怕,“我等跨越十九年而來,還未找到日和大人,豈能繼續與不相幹的人浪費時間?”他想起記号紙條,暗暗道,“必須要趕在那之前,與日和大人取得聯系……”

“什麽人!”

錦衛門聽見聲音,低着的頭神色劇變,腳步一轉換了個方向。

“站住!”

一隊也不知道是凱多麾下的海賊,還是大蛇将軍府的人馬追向匆匆逃走的錦衛門。

錦衛門暗暗叫苦,眼神慢慢堅毅起來,握住了刀柄,必須殺出一條血路了嗎?

……

桃之助?我爲什麽要寫什麽桃之助?

九裏北邊,勘十郎背後冷汗直冒地揪着頭發,自己莫非是卧底久了,腦子昏掉了?寫給大蛇大人的密信上,居然寫了那麽不知所雲的東西……可是,我應該告知大蛇大人的,分明是光月家唯一的繼承人的關鍵情報才對!

必須要告訴大蛇大人,光月家的繼承人——光月日和殿下,她并沒有跟我們一起穿越!

光月時在故布疑陣!

她膽大包天的将唯一的血脈留在了殺機重重的“過去”!

沒有将她送往未來!

勘十郎“想明白”了此節,攤開紙張,提筆欲寫,卻始終落不下去,墨汁染暈紙面。他擰着眉,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光月時爲何要冒這樣的風險?将四名“赤鞘”送到十九年後,卻反而将光月禦田唯一的繼承人留下?

怕是有什麽陰謀……難道她猜到了我這個卧底的存在?故意用這種方式将我與光月日和分開?!

勘十郎大吃一驚,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真相,不禁冷汗直冒,禦田的妻子委實可怕……不行,暫且不能打草驚蛇,至少要等到跟在錦衛門他們身邊,得到光月日和的消息之後再說。勘十郎眼神變化,仿佛跳動着無窮的陰謀詭計,嗯,算算時間,光月日和那小姑娘,如今也有二十六歲了吧!

……

母親大人……

小紫沒有坐轎,借着酒意走在花之都街頭,臉色醉紅,在侍女小南子等人的陪同下漫步賞月,看似迷離的眼神深處,卻有着一絲凄婉。

“姐姐,你有心事嗎?”小南子仰頭問。

小紫自語般說道:“小南子,我今年,多少歲了?”

小南子低頭數了一下,仰頭比劃着小手,笑道:“姐姐二十六歲!”

“二十六了啊。”小紫忽然一笑,“已經六年了呢!”

小南子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小紫的意思,稚嫩的臉微微一紅。

小紫看着她,忽然收起淡淡的笑容,聲音也變得有些意興闌珊,“我倦了,回去吧。”

小南子連忙點頭,“嗯嗯,好的!”

“呀,好可愛……”一直跟在後面的遊女們這時才敢出聲,跟着花魁回去遊廓的路上發出竊竊私語。

小南子驚訝道:“是小狗?”

小紫也瞥眼看去,隻見在她們經過的路邊,有一條毛絨小狗跪伏在地面,好似人類一樣對着她們連連磕頭。

“嘻嘻,居然對我們磕頭呢,真奇怪。”“别臭美了,這肯定是在對花魁磕頭啦。”“倒也是……”

遊女們議論紛紛。小南子嘿嘿笑道:“姐姐,這狗狗好有趣哦,像是在演戲法。”

那條小狗磕一陣頭後,便爬起來沖她們這邊吠叫,然後想沖過來似的,可擡腳幾步,卻像撞到什麽停了下來,然後繼續跪在地上對她們咣咣磕頭。

“一條狗而已。”小紫根本沒有興趣,忽然也不知爲何笑了。

小南子好奇道:“姐姐爲何發笑?”

小紫淡淡笑道:“我笑男人跟狗,似乎也差不多。特别是伏在女人身上時,真像條狗似的。——快些走吧,我乏了。”

日和!你不要走啊!

那條毛絨小狗追在遊女一行人後面二十米的位置,汪汪吠叫着無人能聽懂的話語,心裏滿是恐懼與憤怒,爲什麽,爲什麽我會變成這個樣子?

自己可是光月禦田的兒子,和之國未來的将軍,怎麽會變成一條狗?

爲什麽一看到女人,就無法靠近,甚至身體不受控制地對她們磕頭?

日和,我是你的哥哥桃之助啊!

小狗絕對不會認錯的,那個漂亮的大姐姐,絕對是自己的妹妹光月日和——她長得就跟母親大人一模一樣!

嘿嘿嘿,胸口也跟母親大人一樣很偉大……

不對不對,這時怎麽想這些!等我驅逐凱多,繼承将軍之位時,才好考慮這樣的事情,到時候就算是日和說不定我也可以将臉……嘿嘿嘿,反正現在看來,她才是大姐姐吧?作爲大姐姐,關懷一下我這可愛的弟弟哥哥,也是……

嗯?什麽味道這麽臭?!

毛絨小狗渾渾噩噩地走在花之都街頭,擡頭一看,原來是挑大糞出城的苦力。它本想避開,可身體聞到這股味道,卻居然不受控制地朝那邊沖了過去,而且四條狗爪子速度越來越快,簡直像是迫不及待一樣……

「作爲一條狗,你隻用吃屎就行了。這應該不難吧?」

那個惡毒的小女孩的聲音忽然間回響在耳邊,桃之助近乎絕望地看着自己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奮力一躍,在那挑糞工驚恐的眼神中,好似乳燕還巢一般地一頭栽進冒着泡的糞桶之中……很快,它整個堆滿糞水的桶内,發出“呼噜”“呼噜”,仿佛在享用大餐一樣的聲音。

挑糞工目瞪口呆,然後臉色一青,擱下糞擔,一口吐了出來。

桃之助又不是真的狗,它整個身體埋在糞桶底部,已經快要被惡心得吐出來,可身體卻不受控制地在大口大口地吃着這些軟乎乎的臭東西……

……

就在桃之助流竄在花之都四處作案,給勤勞的挑糞工們,以及一些不注意掩住自家溷廁門扉,以至于味道被桃之助聞到的普通民居住戶們,不斷制造心理陰影的時候……随着時間的一點一滴流逝,終于到了錦衛門留下的記号中約定的那一天。

希美,浪人們集結南下。

九裏北部,阿修羅捏着紙條,冒着風險帶領幾個小弟一路東去。

九裏南部與兔碗的交界之地,同樣也撿到錦衛門留下的記号紙條的菊之丞與雷藏也整裝待發,“河松和日和大人音訊全無,這可怎麽辦?”二人憂心忡忡地按照記号前往碰頭之地,“希望錦衛門那邊能有驚喜吧……”

花之都,遊廓。夜色暗淡,狂死郎除掉假發,換上一身夜行衣,對小紫交代了幾句,推開窗戶隻身離開。

小紫悄然走入房間裏夜色的陰影之中,熏香一晃,她已消失不見。

……

“錦衛門呢?”

“糟糕了,這果然是個圈套!!”

“是大蛇的手下,那邊還有凱多的海賊!”

“可惡!!”

狂死郎從花之都匆匆趕到記号上暗示的地點,老遠就聽見厮殺的聲音,不禁呆住怔然。

“啊!”一個狼狽的浪人被百獸海賊追上,一刀攔腰斬斷,鮮血浸濕了夜色。

怒吼聲,悲憤聲,還有大蛇與凱多手下的叫嚣與狂笑聲,仿佛一個夢魇,讓狂死郎差點以爲回到了十九年前禦田城的那個夜晚。不知過了多久,厮殺遠去,藏于暗處沒有現身的狂死郎猛地回過神來,已然是冷汗連連,手中的記号紙條早已被捏得粉碎。

時大人,您的預言,當真會實現嗎?

他仰頭望着冷月,慘然一笑,轉身離去。

又過了半夜,腥風陣陣的山谷裏,橫屍遍野,包着頭巾的老康躲在另一邊大石頭背後的暗處,常年饑困交迫導緻的身體縮水,反而方便了他躲在這裏避過大蛇手下與百獸海賊的視線……當晨曦亮起,老康才仿佛回過神來,打了個哆嗦,臉色慘白地自語道:“禦田啊,你那女兒日和,究竟是在何方?沒有她這光月家唯一的血脈,這和之國便沒有希望……”

老康踉踉跄跄地逃往北邊鈴後。

……

一片櫻花飄入窗,落在小紫的手中,她平淡地問道:“看來,是沒有見到他們?”

狂死郎沉默地跌坐在榻榻米上,沒有回答。

“母親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如今看來……”小紫回頭,笑吟吟道,“棧道不見蹤影,我這陳倉,也不過是條破漏小舟罷了。”

狂死郎道:“他們一定會出現的。”

“或許吧。”小紫收回視線,張開手,細細的粉色從指縫間飄落。

狂死郎皺眉道:“你……”

小紫挽着手臂,笑道:“累了呢。花魁也忙呀。”

等狂死郎離開,小紫的笑容漸漸斂去,在窗邊怔了半晌,輕輕将窗戶放下。

……

“這麽多人聚集起來,肯定不是空穴來風!”

将軍府,大蛇正在大發雷霆,“錦衛門!一定是錦衛門那家夥!他還活着,他還沒死!給我查!給我抓!不止是花之都,兔碗、希美、九裏……尤其是九裏,讓凱多的人也幫忙,就算要掘地三尺,也必須将這些叛逆抓出來,碎屍萬段!!”

……

花之都,遠郊,某廢棄村落,遍體鱗傷的錦衛門正在發高燒,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勢,忽然睜開眼,聽見了追兵的聲音。

他咬咬牙,抓起一旁的佩刀,破窗而逃。

眼前一陣陣發昏,他隻能咬牙堅持……也不知道與無處不在的追兵鬥智鬥勇了多少天,就在錦衛門以爲自己已經死了七八成的時候,聽見一個清脆稚嫩的聲音:“咬他們!”以及一個氣急敗壞的粗壯聲音:“小玉你,唉!我們尚且自顧不暇……唉!”

“救我……”錦衛門昏迷前,喃喃念出這句話,“在下還……不能死……”

……

百獸海賊團新人台柱德雷克率隊擊破九裏的編笠村,鍛刀匠帶着徒弟小玉趁亂逃走,碰見錦衛門将他順手救走……

阿修羅童子與希美浪人們好不容易殺出生天,傷亡慘重……

勘十郎還在九裏苦苦參悟時夫人的“用意”……

老康在北邊兜兜轉轉,渴了飲雪,餓了撿到河邊漂來的奇特果子充饑,猜測風頭漸漸過去後,試着朝鈴後南邊的白舞,也就是自己曾經的領地而去,孤魂野鬼一般的他,卻碰見了一個人騎着雷雲索爾帶頭冒險的路飛……

兔碗,菊之丞與雷藏商量着,是不是冒着風險去兔碗監獄一探究竟……

花之都,砂糖等人徘徊在遊廓附近,等了這麽多天,還是沒有任何草帽一行進入和之國的消息,更是沒聽到關于林奇的隻言片語,真是讓人煩躁!

他們隻是煩躁,桃之助卻是絕望無比。

……

“屎怪啊!”“好臭!”“它怎麽又出現了……”“可能是從哪個糞坑裏爬出來了……”

滿身污穢的小狗早已看不出是毛絨玩具還是真正的狗,渾渾噩噩地在嫌惡的議論聲裏逃竄着,時不時地被扔來的石頭砸中腦袋,假如不幸碰見女行人,身體便會在隔着二十米的位置強制停下,不受控制地連磕十個響頭……

如果這是一場噩夢,就請讓我快點醒過來吧!

桃之助在怒罵聲中落荒而逃,在它身後,剛剛進入花之都的林奇與羅賓朝它瞥了一眼。可惜它渾身新舊無數層的糞便,就算是林奇也不可能這麽不講究地用見聞色仔細,當然也就發現不了它其實是玩具狗而非真正的狗……如果林奇用見聞色察覺到這是一頭活着的玩具小狗,肯定會第一時間意識到,砂糖也來到了和之國,而且就在花之都。

可惜,沒有如果。

林奇不知道這一點,桃之助當然也不可能知道,曾經有一個能得到救贖的道路就距離自己如此之近……它早已絕望,可還是忍不住地又一次來到遊廓的那棟妓館前,雖然果然很快又落得人嫌狗憎、人人喊打的境地,可它還是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妹妹……

你是日和啊,你怎麽能忘了我這個哥哥呢?

桃之助很想哭,可臉上沒有眼淚,隻有幹裂的大便。遊廓的女人當然多,桃之助很快就又被本能驅動,不受控制地被“20米半徑的無形之力”四處彈飛,不斷地對尖叫的女人磕着頭,在人群中的三刀流劍士、爆炸頭骷髅以及一對俊男靓女的嫌棄中落荒而逃。

……

别走啊!傳次郎!

是我啊!日和!我是你的哥哥!

桃之助好不容易找到個機會,仰頭對着妓館二樓狂吠,可自己的妹妹卻帶着厭惡地舉袖遮面,很快回到了樓裏。

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真的被全世界遺忘了的桃之助渾身冰涼,他想對着沒良心的日和還有不認主人的傳次郎破口大罵,可發出口的卻是連他自己都厭惡無比的汪汪狗叫聲……

爲什麽呢,本該繼承光月将軍之位的我,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呢?

……

“爲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坐在人形飛機水牛的背上,砂糖與莫奈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水牛叫道:“應該說,果然會變成這個樣子吧!林奇那家夥,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啊!連凱多那樣的真正的怪物,居然都被他一棒子給……塞尼奧爾真是死定了,他竟然有勇氣留下來面對那種怪物……”

砂糖臉色鐵青,“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你要是講義氣,現在就可以回頭替他報仇啊。”

“報仇?”水牛的聲音都要變形了,“我這輩子都不想再提報仇這種事了!仇恨果然太陰暗了,大家還是當個簡單快樂的海賊比較實在……”

莫奈始終神色陰沉,甚至似乎有些暗淡。真的要放棄了嗎?如果連我們都放棄替多弗報仇的話……

這世上,恐怕就沒有人還在乎,多弗曾經存在過了吧。

砂糖低頭看了一眼遠去的和之國,歎道:“走吧。”

……

……

潛港底部,桑尼号上,漆黑的面甲上忽然亮起一雙狹長的雙眸。

『B.I.B』仰頭,剛才似乎覺得有什麽東西在頭頂高處飛過……是飛鳥?

沉吟地想了想,自然不可能莫名其妙地猜到是落荒而逃的砂糖等人。『B.I.B』也沒有過多糾結,忽然聽見一陣呻吟聲,扭頭看去,在幹涸的血泊中昏死許久的姐弟倆之中,頭骨裂開過好幾次,卻又基本恢複的潤媞再一次醒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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