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風平浪靜——〗
“海賊旗!我完成啦!”
甲闆上,路飛的興奮大叫聲傳來。
二層的船艙前,羅賓背靠着圍欄,翹着腿,淡然翻着書。
『B.I.B』則與她背靠背,坐在圍欄上,抱着雙臂也翹着腿,狹長的雙眸泛着微光,看着在一層甲闆舉着一面剛繪制好的海賊旗的路飛。
喬巴兩眼直冒星星,“哇,好帥氣!”
“帥吧?”路飛得意,展示着自己的成果,哈哈大笑,“我考慮了好久呢!”
“哪裏帥了?”烏索普忍不了這兩個家夥吹捧這種奇形怪狀的渣作,自己搶過油漆刷也刷了一面海賊旗,抻開在幾人面前展示道:“看!這才叫繪畫天分!”
娜美、索隆、路飛立即給了他一拳,“幹嘛改成你的标志?”
“好——”喬巴本來也想說好帥的,見這情況,也跟着跳起來用鹿角拱了烏索普一下,“幹嘛改成你的标志?”
『我來畫吧,怎麽樣?』
空氣裏突然浮現的漆黑面甲。
烏索普被這冷不丁的聲音一驚,捂着噗通噗通的心肝,結果發現路飛、索隆、娜美、喬巴都沒什麽反應,這幾個人已經完全适應了這個“幽靈”了啊!
再回頭看二層的羅賓,她像是沒聽見幾人的嬉鬧,仍在淡定地翻書看。
等烏索普再回頭,剛好看到油漆刷子憑空舞動,似乎被空氣裏的一隻無形的手抓着,在新的一面黑旗上筆走龍蛇,切換不同色彩,塗抹着骷髅圖案……
很快,一面和路飛最初構思的草帽骷髅旗很相似的海賊旗新鮮出爐。
喬巴和路飛同時兩眼星星,“好帥!!”
“這個……确實好多了。”烏索普勉強點頭承認。
索隆笑着打量,“草帽是取材自路飛頭上戴着的,爲什麽交叉骨會替換成一條蛇和一條龍呢?”
娜美提醒道:“你忘啦?路飛脖子上有個蛇形的吊墜……不過爲什麽還有個龍?”
她也開始費解,隻能說幽靈的心思你别猜?
『B.I.B』也頗爲滿意這副作品。
反正本來的草帽元素,也是路飛從香克斯那裏繼承的;再多畫個郁金香的蛇、多拉格的龍,也不算什麽吧?
這時,它瞥見二層的羅賓起身離開,進入了二層的船艙内。
也是這時,它扭頭看見一艘海軍的軍艦不知何時追上來,就在旁邊隔得不遠處,與他們緩緩并行。
“是海軍的船?!”烏索普抱頭,臉都吓得青了。
娜美也有點緊張,“糟糕,太大意了,忘記安排人去放哨……”
索隆大拇指頂在刀柄上,淡定地看着對面的軍艦船艙内推門而出的一個粉色中長發的刀疤臉男人,對方右手上纏着一個金屬拳套,不爽地看着路飛他們這邊道:“我沒有看過那面海賊旗……我是海軍上尉‘鐵拳芬布迪’。對面的船長是誰?報上名來。”
你不說我都忘了,你也叫鐵拳啊?『B.I.B』不知卡普老頭對此有何感想。
路飛答道:“是我,我是路飛!至于海賊旗,是剛剛才做好的。”
“……”對面的上尉芬布迪面露鄙夷,輕歎了口氣,“我也是閑的,難得休假,趕快去海上餐廳高興高興才是正事,跟一個連海賊旗都剛剛做好的下流海賊糾結什麽勁?真是拉低我的格調……”
“什麽!瞧不起我嗎?”路飛大喊,做鬼臉道,“臭海軍!傻瓜海軍!笨蛋海軍!……”
小孩子嗎?索隆、娜美、烏索普側目流汗。
芬布迪更加失望,回去船艙的同時對炮兵下令,“擊沉他們吧。沒勁。”
“是!”
海兵連忙将炮口對準那艘草帽海賊團的船。
砰!
炮火一冒,路飛正要行動,旁邊響起一個聲音:“毛皮強化!”
隻見看似人畜無害的喬巴向前一步,跳到船頭圍欄上的同時,渾身的馴鹿毛皮膨脹、蓬化,對面的那顆炮彈氣勢洶洶地飛過來,撞在如同一隻大毛球般的喬巴身上,向内微微一陷後,被喬巴扭身一抖,扔到了一旁的海上,“噗通”落入海裏,冒起一團浪花。
“什麽……?!”芬布迪在軍艦上目瞪口呆。
路飛驚喜道:“喬巴!你原來這麽厲害啊!”
烏索普瞪圓了眼、抿嘴笑、垂鼻涕,這頭鹿不是船醫嗎?爲什麽一個船醫也這麽猛?!
“喂!”路飛轉頭看見軍艦加速離開,生氣地大叫,“别跑!”
娜美趕忙拉住他,“路飛,等等!你沒聽見他剛才說什麽嗎?”
“什麽啊?”路飛問。
娜美提醒道:“他說他正在休假,要去海上餐廳高興高興……”
索隆笑道:“我們就這樣跟着軍艦,就能去那個海上餐廳,說不定能找到個不錯的廚師,願意跟我們一起當海賊呢!”
“就這麽辦。”路飛從善如流,拳擊掌心。
『B.I.B』就飄在一旁看得啧啧稱奇,它剛才調出漫畫的這階段内容,全程對照着看……原本,應該是路飛和烏索普胡亂試炮,打到了海上礁石,惹來了索隆曾經的兩個賞金獵人小弟,後來是這兩個人帶路飛他們去了海上餐廳來着……沒想到,今天壓根就沒有試炮,也沒有碰見那兩個賞金獵人,還以爲沒機會找去海上餐廳了,結果愣是直接碰上了芬布迪,然後因爲芬布迪而引出了海上餐廳……
狹長的雙眸泛着微光,凝視着興緻勃勃的路飛的背影。
這個草帽小子的“強運”,是在故事裏明确石錘的,是實實在在存在的東西。
黑胡子海賊團的船醫,一袋子毒蘋果,僅有一個無毒的,路飛随手拿了一個吃,就剛好是無毒的……
『B.I.B』如一道黑色幽靈般,飄入梅麗号的船艙内,來到羅賓身旁。
……
“看到了!那就是海上餐廳啊!”
“哇!好大的一條魚!”
“好有趣哦!”
船艙外忽然又傳來路飛、烏索普和喬巴他們激動的大呼小叫。
到了麽?羅賓的視線離開了書本一下。
剛好,娜美和喬巴推門進來,喬巴高興道:“羅賓,到海上餐廳了,一起去吧!”
“不了,”羅賓搖搖頭,放下手上的書,揉了揉眉心,“我有些疲倦,你們去吃吧,我正好休息一下……”
喬巴點頭表示理解,畢竟羅賓一直在看書,是會感到倦的。
娜美卻覺得可惜,“難得之前在黑貓海賊團大賺了一筆啊,羅賓姐,真的不去海上餐廳吃頓大餐嗎?”
羅賓還是婉拒。
娜美隻得離開,“那,羅賓姐,你好好休息哦。”輕輕帶上了船艙門。
所有人都離開了,于是整艘梅麗号都安靜了下來。
『B.I.B』飄在羅賓旁邊,狹長的雙眸看着她。
羅賓自語般道:“人多眼雜,我的身份暴露的話,對路飛他們這個剛起步的海賊團,并不是什麽好事……”
她也确實有些倦,便趴在桌上小憩一會兒。
『B.I.B』去拿了一條薄毯,蓋在羅賓身上。
她睜開眼,“你不跟去看看嗎?”
『我又吃不了飯,去餐廳做什麽?』『B.I.B』躺在桌上,高翹着腿。
而且,也确實沒什麽可看的,漫畫裏都看過了……
無非就是路飛他們碰見了山治,說不定還剛好也有一個餓了好幾天的鬼人阿金,然後山治“隻要有人肚子餓,我作爲廚師就有責任給他做飯吃”的理念打動了路飛,路飛死纏爛打非要拉扯山治入夥而已……頂多後來山治的善舉,導緻填飽肚子的鬼人阿金回家把他們全團餓死鬼給拉了過來,而他們克裏克海賊團之所以全員都餓成那個倒黴樣子,其實全是因爲之前正鬥志滿滿進入偉大航路的時候不幸碰見了鷹眼……被閑得冒泡的鷹眼同學給一刀從偉大航路起始段劈回了東海老家……然後全團人徹底自閉。
行了,看完了。完結撒花。『B.I.B』搖搖頭,又道:『況且你一個人留在船上的話,多無聊啊。』
“……”
羅賓嘴角久違地勾了勾。
她合上眼,睡意果然漸漸湧來……
……
羅賓這一覺睡得挺沉。
當她被誰輕輕搖晃醒來時,緩緩睜開惺忪的墨綠雙眸,擡眼便看到面前空氣裏瞬間凝結出一張漆黑的面甲,那雙狹長的雙眸泛着微光。
『外面有熱鬧看。』面甲發出聲音,『到刀子劃棺材闆小船的大劍豪來了。』
鷹眼?
羅賓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也記起來之前米霍克确實是說要來東海見一見路飛的。
她側耳一聽,果然,梅麗号船艙外面,吵嚷嚷的一片,隐約能分辨出一些“大劍豪”、“世界第一”、“鷹眼”、“他怎麽會在這裏”……諸如此類的常見感慨。
“……”
羅賓推開船艙門,站在二層門口,海風吹起她的長發。
外面的大海洶湧的海浪正在慢慢平息,海流湧動的重心,一艘巨大而破損的海賊船似乎被什麽——好吧,猜也知道是鷹眼幹的,被鷹眼的斬擊攔腰劈斷,正在海上緩緩沉沒,隻剩下一點點殘骸還在海面上起起伏伏……
再看向另一邊,一條大魚造型的海上餐廳的甲闆上,已然聚集了許多形形色色的人,羅賓注意到,路飛、索隆、娜美、烏索普、喬巴就在那邊,而他們之中還混入了一個穿着筆挺黑西裝、叼煙的金發年輕人……
所有人,此時此刻的目光,都聚集在這片海域所有船隻的中間空出的海面上,那艘棺材闆一樣的黑色小船上巋然不動坐着的一個背着一把巨大黑刀的英挺冷峻的男子。
“……”
羅賓隻掃了一眼,便退回船艙内。
『B.I.B』仍在外頭看熱鬧。
而船艙内,羅賓靠着門,心中一動。
剛剛記住的海面上那些海賊船殘骸,衆人的視線死角處,無數花瓣在輕輕浮沉的船闆殘骸上湧起,凝結成羅賓的一個花分身。
——隻不過,面部做了細微調整,有點似羅賓非羅賓的味道。
隔着這樣的距離,足夠相處過一陣子的路飛、娜美他們認出自己,又能讓陌生人遠遠地一看,不會一眼認出來。
果然,花分身在船闆殘骸背面一露頭,海上餐廳那邊人群裏的路飛眼尖,看了過來,“咦,羅賓怎麽跑去那裏了?”
“羅賓?”娜美他們也看過去。
羅賓眼中的叼煙的金發年輕人,也就是山治,遠遠地一看克裏克海賊船的殘骸上遠遠站着的靓麗身影,立刻變成了桃心眼,“你們船上除了娜美小姐,還有其他美麗的女士?!”
羅賓姐既然不在梅麗号上……娜美抿嘴,留戀地看了一眼路飛、喬巴他們,心中生出去意。
正在這時,一聲槍響突然響起。
花分身看向米霍克近處的一塊船闆殘骸上聚集的海賊們,其中有人大喊着什麽,朝小船上悠然翹腿坐着的米霍克開了一槍。
這種槍擊,顯然對米霍克沒有意義。
他拔出背後的黑刀,刀身擦着襲來的子彈輕輕一挑,那子彈便像滑保齡球一般貼着他的黑刀刀身改變了軌迹,與他擦身而過,毫發無傷。
最重要的……花分身大概能猜到米霍克的想法,之所以用這種方式回應,估計是爲了不讓自己的刀子去“砍”如此不入流的攻擊。
太跌份了。
米霍克收起黑刀,瞥了一眼花分身這邊,又看向另一邊梅麗号二層處站着的漆黑戰甲。
『B.I.B』擡手,遠遠地打了個招呼。
米霍克輕輕颔首,旁若無人地跟老朋友緻意。
他在對哪裏點頭?
世界第一大劍豪此刻的一舉一動,無疑都牽動着衆目睽睽的各種視線。
這裏有誰值得世界第一大劍豪像剛才那樣點頭打招呼嗎?
難道,是對我……?
許多也用劍的人,雖然明知不太可能,但就是忍不住,會這麽去想。
畢竟說實在的……
誰沒曾幻想過,自己是故事裏被頂級強者看中的主人公呢?
索隆就沒有這樣幻想過。
他此刻腦子裏沒有其他雜念,隻有眼中的那個背着黑刀的身影。
鷹眼!!!!
……
羅賓通過花分身看到,索隆竟翻身跳下海上餐廳,在這裏所有人的注視下,獨自一個人朝米霍克走了過去。
這自然引起圍觀者的一片驚呼,那可是世界第一大劍豪,王下七武海之一,鷹眼的米霍克!
而更引起所有人嘩然大驚,幾乎可以聽到一連串的倒吸冷氣聲的……是因爲那個站在船闆殘骸邊緣的索隆,竟紮好頭巾,抽出腰間三把刀的一把,指向了那不動如山的世界第一大劍豪。
是的,很多人已經認出了在東海名氣不小的“海賊獵人·羅羅諾亞.索隆”,可這又怎麽樣?
區區一個海賊獵人而已,也想挑戰世界第一大劍豪?
挑戰眼前這個位于全世界多如繁星的劍士們最頂點的男人?
這家夥想做什麽啊……真不要命了嗎?!
娜美偷偷溜回梅麗号上,扒着船欄,額頭冒着冷汗地看着索隆的舉動。
“可悲的弱者。”
米霍克面無表情,離開自己的小船,跳到索隆所在的船闆殘骸上。
殘骸晃動,其他人被世界第一大劍豪的氣魄驚退,索隆臉上挂着微汗,挺立在原地,頂着對方身上散發出的難以想象的恐怖壓力,堅定地抽出了腰間的另外兩把刀……
可惜,這在米霍克的眼中,不過是無知者無畏罷了。
他取出胸前十字架吊墜内藏的小刀,輕蔑之意再次讓圍觀看熱鬧的人們狠狠地倒抽一口冷氣,也讓挑戰者索隆感到被當面羞辱,額角青筋直跳。
路飛神經緊繃,咬牙看着索隆擺出三刀流架勢,站在世界第一大劍豪的面前。
梅麗号上,『B.I.B』瞥了一眼一個人悄悄溜回船上的娜美,再次看向索隆。
它的見聞色,尤其擅長分辨不同人氣息的強弱。
在它眼中,揮刀攻向米霍克的索隆,猶如一粒飄飄撞向紅土大陸的灰塵。
無論這灰塵多麽不甘心地撞上多少次,也沒有任何可能可以撼動紅土大陸一分一毫……
海賊獵人對世界第一大劍豪發起的一次次沖刺,一次次斬擊,氣勢淩厲駭人,三刀流爐火純青,可卻被鷹眼手中的一把小刀輕輕松松地盡數擋下。
雖然這把小刀隻守不攻,沒有傷害性,但侮辱性極大,已經将索隆的自尊心斬得鮮血淋漓。
噗哧!
花分身怔然看到,索隆分明可以後退,卻硬是正面任由鷹眼的小刀刺入了他的心口位置,頓時鮮血狂噴。
“索隆!”喬巴焦急大喊,卻被路飛用力摁住,後者牙齒咬得嘎吱響,滿眼血絲,“現在,一定要忍耐!”
雖然不知道索隆和鷹眼之間說了什麽,但所有人都看到,鷹眼收起那把純侮辱人的小刀,緩緩抽出了他背後的那把黑色大刀……
而索隆擺出最後的三刀流架勢……
娜美閉眼,不忍心再去看,看索隆最後送死一般的沖鋒。
這些人,都有着各自堵上命也要一拼的夢想,自己何必拖累他們?
娜美輕歎,背後響起圍觀者的嘩然驚歎,她沒有回頭看,直接前往梅麗号船艙内,準備将這艘船開走……
“……”
花分身瞥了一眼梅麗号上的娜美,繼續看向索隆和鷹眼的決鬥。
索隆的兩把刀都被鷹眼劈碎,他像是釋然一般,轉身張開雙臂。
“做什麽?”鷹眼舉刀停住。
索隆笑道:“背後中劍,是劍士的恥辱。”
“說的好。”鷹眼毫不猶豫地揮刀斬下。
看向迎面落來的無上大快刀的黑色刀鋒,索隆張開雙臂坦然地面對,也坦然地接受自己的落敗,和即将到來的死亡。
抱歉啊,古伊娜……
我現在死了,也算是将我的名字響徹天堂了吧?他苦中作樂地想,雖然這名字大概是不值一文了……
刀光掠過,血浪噴湧。
“索隆!!!!”
在路飛的嘶吼聲裏,索隆仰面緩緩倒下……
爲什麽……山治望着在飛濺的血浪中倒下、滾入海裏,很快在海面上漫出一片血色的綠藻頭,滿眼都是震撼……明知是死,放棄野心不就好了嗎?畢竟對方是世界第一啊!!
“真是瘋子!”
山治松松領結,脫掉西服外套,一躍跳下海上餐廳的船,潛入海中去救人。
“混賬!”
路飛早已忍無可忍,伸出橡皮拳頭揮向鷹眼……
隻有遠處的羅賓的花分身松了口氣,鷹眼并未下殺手,錯開了緻命傷。
有喬巴在,索隆至少死不了。
這麽想着,花瓣飛散,這具花分身悄然解除……
船艙門後,羅賓的本體緩緩睜開眼,回身擰開門出去,至于路飛,鷹眼就是爲了看他一眼來的,當然不會爲難他。
“嗚嗚嗚嗚!”
梅麗号的一層甲闆上,娜美一臉懷疑人生,正欲哭無淚地被一條條手臂捆住身體,躺在甲闆上動彈不得,震驚地看着從梅麗号二層船艙推門而出的羅賓。
“羅賓姐你不是在那邊嗎……”
娜美難以置信,看着羅賓一點點走下樓梯,朝她走來……
羅賓邊走邊問:“娜美,你剛才,是想自己開走梅麗号嗎?”
她蹲到娜美面前,擡手捏住娜美的下巴将臉轉過來,近距離凝視着後者無助的可憐表情。
娜美被羅賓的能力制造的一條條手臂束縛,無法動彈,郁悶道:“那又怎麽樣?我本來就是小偷!不會真的以爲我把自己當成是你們幾個的夥伴了吧?——還有,你幹嘛要阻止我?羅賓姐,一艘普通的帆船而已,羅賓姐你之前在黑貓海賊船上根本就不多看一眼那些戰利品,你明明就不在意金錢的吧!爲什麽非要阻止我?!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的吧!你明明……”
娜美橘色的發絲在掙紮中淩亂,擡起紅紅的眼眶,直勾勾地看着羅賓,咬牙切齒道:“你明明,同樣沒有把自己當成是這艘船的一員,難道不是嗎?”
“…………”羅賓默然無言,松開托着娜美下巴的手指,站起來看向别處,自言自語道,“我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就是不想讓你這樣自己一個人跑掉……僅此而已。”
娜美不再掙紮,怔怔地看着羅賓的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