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邊,露天馬戲團中,男人将畫闆踩在腳下,脫得隻剩花褲衩,露出一腿的毛,白背心畫上了花裏胡哨的顔色,臉上也塗着滑稽小醜的油彩,一邊對正在看馬戲的小孩們做鬼臉,一邊眼角餘光望着人群邊緣,那兩個警衛滿頭問号地匆匆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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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潑鮮豔的血色,濺在潔白的婚紗上。
哄亂的人群。
驚慌的呼喊。
怒斥聲……
尖叫……
突如其來的一槍幹掉了對方的老大,猶如斬首一般。
在這之後造成的恐慌情緒……
一切都這麽地令卡彭.貝基癡迷,如飲甘露,簡直是爽到了心窩深處。
“卡彭.貝基!!”
“是‘子彈’的人!!!”
胖大佬一把扔掉抽到一半的雪茄,怒不可遏道:“你這個混賬!你怎麽敢這麽做?!”
“不守規矩!”其他黑衣大佬也是臉色鐵青,憤怒到了極點,“對其他不入流的家夥玩玩這種惡劣手段也就罷了,今天居然……你該死!!”
所有人都知道“子彈”的年輕教父卡彭.貝基不守規矩。
但沒有能想到,也沒有人敢相信,他竟然這麽不守規矩。
很多人都知道卡彭.貝基平生有一大變态的嗜好,那就是專愛斬人首級。他不止喜歡砍人的頭,還喜歡砍一些組織的“頭”。特别享受别人群龍無首後的那種恐慌情緒。
但在今天之前,沒有人敢相信,他竟然會對同爲五大黑幫之一的“匕首”的老教父“斬首”。
“真是喪心病狂!”
同爲五大黑幫之一的“火藥”的大佬掏出手槍,對準了卡彭.貝基,冷漠道,“但也是我們縱容這個怪物成長起來的……現在,就親手将他斬除吧!”
砰!
槍響。
子彈擊中了“子彈”的教父,卻隻在他的西裝上留下一抹淡淡的痕迹,沒有任何血色出現。
“沒有用的……”卡彭.貝基咬着雪茄,雙手抄着西服褲兜。“你們的時代,早就過去了。”
至于他手裏的槍,在擊斃老教父後就消失不見。卡彭.貝基向來沒有興趣對付“腦袋”以外的東西。
“卡!彭!貝!基!!”
一聲咬牙切齒的怒吼。所來之處,是半邊婚紗裙都被鮮血染紅的新娘子。這位“匕首”的公主秀美的臉蛋冰寒一片,眼神陰沉無比,死死盯着一槍殺死了自己父親的那個混賬,她一字一字地說道:“我要你死!”她話音落下,那些在慌亂的人群中逆行的黑西裝們,已經呈半圓之勢,将卡彭.貝基的後背包圍。
所有黑西裝都将槍口對準了貝基的腦袋,後背,每一處要害。
“動手!”新娘大聲咆哮。
沒有遲疑,數十個槍口一起噴發火光。
砰砰砰……槍聲練成了一片。子彈雨點般落在卡彭.貝基的身上……可他的表情卻越來越戲谑,越來越愉悅,“真是無用的掙紮啊!呵呵呵……”
“我跟你們,可是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卡彭.貝基任由子彈傾瀉在自己身上,他面色如常地咬着冒煙的雪茄。
“那就是兵力上的差距!”
他冷笑的同時,胸口忽然像是打開了三道并排的窗口,咔咔咔,猛然放下了三道微型吊門,露出其中袖珍版本的黑西裝士兵。
他胸口的每一個敞開窗口中,都停放着一架火炮。
每一架火炮後的黑西服士兵手上,都端着一把長管的火槍,齊刷刷地對準了卡彭.貝基面前的這些人。
………………
尖叫聲,哭泣聲,慌亂的奔逃聲……
無序的人群裏。香克斯微微皺眉,自語道:“黑幫的火拼嗎?”
“林奇,你說的獵物……”他一低頭,卻發現林奇正雙手交叉在身前,似乎在集中精神做什麽事情。
他是想要……那個卡彭.貝基的惡魔果實能力嗎?羅賓心中猜測,那個身體強悍到可以硬抗子彈,而且身上還莫名其妙可以開出“窗口”的奇怪惡魔果實?
在這個距離,羅賓勉強可以看到那混亂的中心,正在發生的一些事情。
“那就是城堡果實!”林奇一邊操作着花花果實,一邊說道,“可以讓自己成爲一座人形城堡的果實,所以他的身體才那樣堅不可摧,而且還能将他的部下與武器,收納進他的身體裏頭去……不僅方便随身攜帶,而且還能在戰鬥的時候讓人數優劣反轉……”
這小子,連這種情報都知道的嗎?香克斯心下奇怪。
羅賓則覺得,林奇說着城堡果實的時候,似乎目光不經意間看了看她……這目光,怎麽怪怪的?
他又在打什麽壞主意呢?
………………
“呵呵呵……”
卡彭.貝基在槍林彈雨裏肆無忌憚地狂笑着。
在他的前胸後背之間,打開了總計八道門,每一道門内都站着數個黑西裝的“子彈”成員,都是他的精銳部下。
“卡彭.貝基!你這個該死的怪物!!”
滿身是血的胖大佬受了傷,無力地跪倒,喘息着怒罵。
“呵呵呵……”
卡彭.貝基的雙腿“咔咔咔”,竟然變化成坦克般的履帶,轟隆隆,履帶迅速滾動到胖大佬面前。
“忘記說了,這裏的‘腦袋’,可不隻是那老頭一個啊!”
卡彭.貝基将手掌對準胖大佬的染血的額頭,掌心咔咔彈出一個微型般的炮管。
轟!
一聲炮響,胖大佬的半個腦袋都被轟得黑煙直冒,倒地而亡。
砰砰砰!轟隆隆!
無數的槍林彈雨,和大炮都瘋了一樣轟擊在卡彭.貝基的身上。
他的城堡果實雖然堅硬,但也不是堅不可摧。
這時,子彈與炮火的交織中,一個身影穿過火光,不知從哪裏冒到了卡彭.貝基的面前。
………………
“獠牙的那幫海賊,沒有上島嗎?”
“城堡人”卡彭.貝基此刻的體内,他的城堡之中,一團物質扭曲形成了卡彭的人體,他跟外界的自己一樣咬着雪茄。
部下們緊張道:“沒有,教父!”
“一直沒有收到他們的消息……”有捧着電話蟲的部下說。
“果然是海賊,盡是些不入流的垃圾……”卡彭.貝基站到自己胸口的一扇洞開的門戶後,欣賞着自己一手制造的混亂局面。
忽然,一張仿佛整張臉都被撕爛,露出血肉的臉湊到近處,湊到外界的卡彭.貝基的胸口,盯着那洞開的門戶觀察。
“……”外界化作坦克車在混亂戰場上四處掃蕩的卡彭.貝基被這家夥攔住,冷冷地甩手握住一把手槍,對準面前這小子的太陽穴,“都成了這副樣子,還要繼續戰鬥嗎?我還蠻欣賞你的,要不要做老子的手下啊……”
長得仿佛是超大型巨人似的林奇沒理他,凝視着坦克車胸口打開的那扇門,他使勁地朝内注視,集中注意力……
“啧,不能在裏頭開花嗎?”他似乎頗爲遺憾地說。
砰!
卡彭.貝基二話不說,按動了扳機。
一槍,打爆了這毀容的小子的腦袋……不對,這一槍,竟然把這下子的整個人都給打沒了?
這詭異的情形,讓卡彭.貝基本能地感覺到一絲不妙。
一隻布滿藍色火焰紋路的手臂,伸向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