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路遠不包括在内。
他看着對方:“如果想要殺你的話,在那個地下基地的時候,你就已經死了。”
海倫笑了笑:“那麽我應該感謝蘇眉小姐的憐憫了?蘇眉小姐真是一個太過于善良的姑娘呢,但是你不感覺我知道的東西太多了嗎?”
海倫知道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至少她親眼目睹蘇眉和洛聖都騷亂有着不可分割的關系,就憑這一點,海倫就非死不可。
海倫也以爲自己非死不可,但是清醒過來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人連夜運到了荒龍國,直接離開了自己的國家。
這對一個特工來說,基本上沒有比這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是的,所以我感謝你什麽也沒有說過。”路遠說道。
“那隻是……”海倫剛想說點什麽,随即反應過來:“你對我有竊聽嗎?”
海倫确實已經過了一輪審訊了,她是真正訓練有素的人,知道被俘之後并不是真的要逞英雄忠于國家忠于革命,咬緊銀牙隻字不言。
而是一點點透露自己所知道的情報。
一次一點點,從相對不重要的開始,一直到到自己知道的最核心情報位置,這取決于自己的組織營救自己的速度。
如果一個特工在被抓之後幾乎吐露了絕大多數的機密情報,但是卻保留了至關重要的核心情報,那麽這個特工便是一個有功之臣。
所以說之前的審訊中,海倫已經說了很多可有可無的東西,她是長期第一線的頂級特工,所以說知道的各方面情報也是遠超普通人的想象。
海倫其實并不是非要把蘇眉的秘密藏着掖着不放,但是怎麽想——這也應該是她萬一能夠回國的話,要帶回國内的消息。
畢竟把這消息告訴荒龍國有什麽意義呢?
海倫已經接受了自己将要忍受以月爲單位的審訊和監禁,甚至包括一些身體上的刑罰,但是轉眼才過了一天,夜裏她就看到了眼前這個本來以爲可能沒有機會的年輕人。
事實上,海倫和路遠的接觸真的不多,她和路遠這邊的互動,大多數時候都是和蘇眉完成的,彼此之間大概是基本處于知道對方的存在并且認識的程度。
當然路遠現在知道,當時海倫了解自己的,要遠比自己了解海倫的多得多。
“遠遠不止竊聽。”路遠笑了笑,然後伸手解開了海倫身上固定在審訊椅的鐐铐和枷鎖。
海倫看了看已經恢複自由的自己,不由笑了笑:“我本來以爲路遠先生不介意對我玩一些年輕人的遊戲呢。”
說這句話的時候,海倫的眼睛柔軟而妩媚,路遠隻能暗歎一聲,即使是柳煙那種自學成才的怪物,和海倫這種得天獨厚又經過專業訓練的職業人士相比,還真是太嫩了。
“我并沒有這個興趣,但是我有一些其他年輕人的遊戲在等待着海倫小姐。”路遠這樣說着,而海倫則笑了笑,在審訊椅上站了起來:“我很好奇,是什麽遊戲。”
這樣說着,海倫向着路遠快速欺身而來,路遠将她的枷鎖全部解除,那麽一定是低估了海倫小姐的戰鬥力,雖然說和嶽師傅那種人間兇獸相比肯定是棋差一招,技不如人,但是和路遠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相比,那真的就是老鷹抓小雞的程度了。
至少說海倫是真的這樣想的。
但是路遠看着海倫的動作,一動不動,知道這個金發美女已經要抓住自己手腕給自己來一個标準的擒拿動作的時候,路遠才微微一笑。
在路遠笑的同時,海倫自己倒是先全身痙攣,随即跌倒在地上,痛苦地喘息起來。
路遠看着海倫,開口道:“皮卡皮卡,是不是很熟悉呢?”
海倫當然很熟悉了,之前打算借和蘇眉握手的機會解決對方的時候,就是被同樣的皮卡皮卡給支配的。
海倫躺在地上瞬間明白了:“原來你們!”
是的,海倫明白了,洛聖都騷亂從來都不是一個人的傑作,這之中路遠當然也有份了。
但是現在海倫真的一點都不明白。
她已經是階下囚的身份了,原本還指望能夠劫持路遠來談一點條件,畢竟路遠有多值錢她現在已經有個基本的認知了,可是劫持路遠沒有劫持成,反而發現了一個更加可怕的秘密。
海倫現在真的不想知道這麽多秘密了,畢竟一個秘密都能夠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除非徹底破罐破摔,債多不愁虱多不癢。
“是的,我們。”路遠低下頭看着海倫,之前已經證明過了,海倫沒有專門經受過電擊的耐受訓練,或者說,她沒有經過交通委級别的電擊耐受訓練。
這是早在蘇眉将海倫帶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分裂在海倫體内的交通委碎片,與路遠曾經給路東銘量身定做的那種不同,海倫體内的交通委碎片,數量要更加的龐大,功能也多得多,等于說是在海倫體内套上了一個随時都會爆炸的自爆線圈。
事實上,如果海倫當時打算在荒龍國審訊她的時候就說出蘇眉的秘密,那麽這個自爆項圈就會當即啓動,将海倫殺死。
等于說是海倫出于自己職業習慣的隐瞞,反而救了自己一命。
“你體内現在多了一點東西,如果你有任何多餘的想法或者多餘的動作,它就會這樣在體内發作起來。”路遠說道:“你可以理解爲,這是我們在你體内下的一道魔咒。”
海倫看着路遠:“那麽你爲什麽不殺了我?”
“蘇眉不想殺。”路遠看着海倫:“如果是我的話,我原本是打算殺了你的,就像我親手殺了格利亞一樣。”
“我原本不打算傷害任何人,但是你們偏偏要來傷害我,要來搶走我最寶貴的東西,那麽我就隻能自衛。”路遠說。
“然後,讓你們付出代價。”
聽到格利亞的死訊,海倫表情沒有太多變化:“所以說,我活着,還有一點價值對嗎?”
海倫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