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安不敢相信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舍得石匕,它的威力有這麽大嗎?如果說他用一隻手掌交換了能量,一下劈死了女帝,他還相信是真的。可是他就割了一小撮頭發交換的能量,一下把女帝劈死,他怎麽也不敢相信。
卻不等李子安想明白這是怎麽回事,也不等他上前補一刀,神奴從日便從地面上一躍而起,提劍劈來。
神奴從日早就不能忍了。
李子安甩出一把飛劍,腳踏飛劍轉身就跑。
這劍不是青衣斬天劍,但也是一個死聖的神器,通體漆黑,名叫墨子劍,飛行的速度一點都不輸青衣斬天劍。這把飛劍剛挖出來的時候,顔弱水本來是想要的,但李子安沒給。顔弱水的手裏也已經有好幾件死聖的聖器,他打算把這把墨子劍拿回去送給無情劍。
無情劍也是用劍的劍仙,這樣一把聖器飛劍對她來說有如虎添翼的作用。
神奴從日隔空一劍劈出來,一道千米之長的金色劍氣撕裂虛空,地面開槽,以恐怖的速度向李子安飛去。
李子安早有準備,當即右轉彎,避開那道劍氣之後移目回看。
他看見神奴從日正踏劍追來,這個情況他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他那樣辱罵神奴從日,那貨肯定跟他拼命。他其實想看的是女帝那邊的情況,因爲如果女帝不是真的身受重傷,亦或者是真死的話,那她就會威脅到顔弱水、狐仙姑、水輕柔和潘金月的逃跑行動。
卻就在他看見躺在地上的女帝的時候,女帝突然彈身而已,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轉身就往祭壇之中沖去。
“握草!你特麽居然玩裝死!”李子安忍不住罵了一句。
果然是奸詐卑鄙陰險的女人!
其實,比起他剛才所用之伎倆,女帝用裝死之計根本就不算什麽過分之舉。
有那麽一刹那間,李子安想殺回去,可是這個念頭當場被他否定了。
神奴從日就像是一隻發瘋的野牛一樣追着他,要至他于死地,他這個時候倒回去,第一個要面對的不是狡詐的女帝,而是憤怒的神奴從日。那樣做的結果也是可以預見的,他打不過神奴從日,自然也就殺不了女帝,反而是他會被神奴從日幹掉。
女帝裝死,畏懼的其實也不是他,而是神奴從日,因爲剛才他明顯感覺到神奴從日對女帝動了殺心,女帝不可能沒有感覺。她裝死,趁着神奴從日追殺他,以最快的速度沖進祭壇,她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離開聖墟!
這麽一想,李子安的心中稍安,如果他的分析正确的話,顔弱水、水輕柔、狐仙姑和潘金月就還有機會,因爲女帝不可能爲了阻擊她們四個而留下來,那樣做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哪裏逃!”神奴從日怒吼了一聲,踏劍追來。
李子安不敢分心,收回視線,再次改變飛行方向,往西飛去。
畫冢城和天梯神廟都在那個方向。
如果能逃到天梯神廟,沒準蒼狗會現身幫忙。而就算蒼狗不出現,老大哥花聖張仲素也可以利用一下,爲他争取一點逃脫的時間,也隻能這樣了。
極速飛行之中,李子安又回頭看了一眼顔弱水她們四個藏身的方向,蒼茫的大地上一片死寂,四個女人并沒有着急出來,還潛伏在藏身處。
一個字,穩。
剛才發生的一切,顔弱水她們四個都看在眼裏,她們如此沉得住氣也就不足爲奇了,她們是在等女帝先走。
李子安忽然發現他其實不用擔心她們,因爲那四個女人就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顔弱水、水輕柔和潘金月都是一方大佬,狐仙姑也是狐狸精,狡猾得很,她們肯定知道什麽時候出來對她們更有利。
“狗賊煉奴,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會追上你,殺了你!”神奴從日在後面叫罵。
李子安也不慣着,當成回怼:“你個老傻.逼,你個玩破鞋的玩意,你也敢大言不慚——呵tui!”
他還真是回頭啐了一口。
這種超音速飛行狀态下,他的口水會筆直的飛向後方,而神奴從日是以直線的軌迹追上來的,并且是在一樣的高度。
結果,這一泡口水直接飛到了神奴從日的臉上,黏糊糊的一團。
神奴從日伸手一抹,整個人當成炸毛:“啊!我要殺了你!”
“你殺你爸啊,你來啊!”李子安繼續往前飛。
上次萬裏奔逃,他的背上背着一個人,所以需要潘金月一路甩法符才能保持與神奴從日的距離。這一次他是隻身飛行,少了負重,速度更快,不用甩法符也能保持距離。
這樣拼的就是耐力了,但神奴從日的耐力顯然更強,但要追上李子安,那也需要很長很長很長很長一段距離。
李子安和神奴從日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又過了好一會兒,顔弱水、潘金月、水輕柔和狐仙姑才從藏身的地方出來,四個女人看着李子安逃走的方向,一個個神色黯然,眼角噙着淚花。
那個男人味了她們能逃出生天,甘願一個人面對無法戰神的對手,她們怎麽能不感動?
不知道爲什麽,狐仙姑自言自語的念了一句:“爲筆生爲筆死爲筆辛苦一輩子。”
顔弱水、水輕柔和潘金月的視線齊刷刷的聚集到了狐仙姑的身上,三個女人的眼神之中滿是詫異與困惑。
是啊,此時此刻,這狐狸精怎麽想起念煉奴的墓志銘來了?
狐仙姑抹了一下眼角:“你們看着我幹什麽?我隻是有感而發。”
不管這麽說,這一句墓志銘用在當下的情況,還真是有點應情應景,李子安不就是爲了她們冒着生命危險引開神奴從日的嗎?
在場諸位,誰的身上還沒有一支筆啊。
顔弱水看了一眼祭壇的入口,神色凝重:“如果我沒差錯的話,女帝應該是過稱逃出去了,我們也進去吧,按照計劃行事。”
水輕柔擔憂地道:“萬一女帝沒有過天秤,而是在祭壇之中伏擊我們,那該怎麽辦?”
潘金月說道:“我最了解她,她不可能留在祭壇裏,那樣做的風險太大了,她不會爲了我們四個冒被神奴從日幹掉,或者永遠困死在聖墟裏的風險,留在祭壇之中伏擊我們,因爲對她來說,要殺我們在外面也可以。”
“這麽說,我們出去之後有可能會遇見她?”狐仙姑心情沉重。
顔弱水淡然一笑:“仙姑多慮了,盟主的神龍大哥還在外面,我們是他兄弟的女人哦不,我們是他兄弟的朋友,他不會坐視不管的。”
這話,水輕柔和潘金月假裝沒聽見,自然也會假裝沒反應。
狐仙姑又歎了一口氣,念了一句:“吃筆虧上筆當最後死在筆身上。”
顔弱水:“”
水輕柔:“”
潘金月:“”
狐仙姑一眼掃過三個大佬級的女人,聳了一下肩:“你們又看這我幹什麽?走啊,那門要是關上了,我妖主可就白幹了。”
四個女人向祭壇入口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