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條街道,李子安才發現街上的行人絕大多數都是女人,男人的數量很少,還都很俊秀,穿的衣服也趨于女性化。
聖人的心中不禁起疑,這座城市的文化難道是遍地飄0?
穿過廣場,李子安看見了矗立在寝宮前面的墓碑,他也看清楚了墓碑上的墓志銘:生來就是一朵奇葩,奈何濁世肮髒染它,一朝頓悟扛鋤葬花,卻是自挖自埋奇葩。
聖人心中暗贊這墓志銘寫得有水平,想問是誰寫的,可又忍住了,沒有節外生枝。而且,他估計問了也不會有答案。他自己的“爲筆生爲筆死爲筆奮鬥一輩子,吃筆虧上筆當最後死在筆身上”墓志銘,直到現在他都沒搞清楚是誰寫的。自家的東西都是一筆糊塗賬,他又何必去管别人的?
進了寝宮,裏面的景緻頓時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裏面随處可見奇花,一團團一簇簇,就連牆壁上也都爬滿了五顔六色開得繁茂的鮮花,給人一種花的海洋的感覺。
顔弱水放慢了速度,拉了一下李子安的衣袖,然後湊到李子安的耳邊說了一句:“我們跟花聖說你想淨身成爲葬花城子民,你配合一下。”
李子安:“?”
淨身是洗澡的意思嗎?
就在這個時候,走在最前面的花聖林美玉轉身過來,面帶笑容:“這位李道友,聽我的三個護花使說你想加入葬花城,是嗎?”
李子安忍不住掃了一眼顔弱水、狐仙姑和水輕柔,心裏好奇她們三個進來是怎麽跟林美玉交流的,但看這情況估計是走了什麽捷徑,不然不會這麽快就出來接人來這裏了。
心裏雖然想着這些事情,但面上卻沒落反應,李子安跟着回話:“林前輩,是的,晚輩仰慕花聖美名已久,内心也渴望成爲葬花城的一員,還請林前輩應允。”
林美玉淡淡地道:“你站出來,讓我仔細瞧瞧你。”
李子安上前兩步,在林美玉身前的一塊空地上停下了腳步,站直了身子,方便林美玉欣賞。這一系列的反應都中規中矩,沒有露出半點破綻,可他的心裏卻有種怪怪的感覺,那就是他成了某種娛樂場所裏的男技師,現在正接受林美玉這個富婆老阿姨的挑選。
林美玉繞着李子安走了一圈,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明顯了,眼神裏也滿是掩飾不住的欣賞與喜歡:“嗯,不錯,當得起盛世美顔這樣的贊譽,長成這樣也算是巧奪天工,老天賞飯了。”
李子安:“”
花聖的話裏,最後用的“老天賞飯”這話,他是真不能苟同。
回溯過去的人生,他的的确确爲一些女人服務過,但他從來沒有收取任何費用,怎麽就成了老天賞飯了,他什麽時候靠臉吃飯了?
這時林美玉又說了一句:“準了。”
李子安暗暗松了一口氣,面露喜色,拱手一揖:“多謝林前輩。”
林美玉忽然探手一招,寒光一閃,她的手中多了一把小刀。那小刀向内彎曲,一看就是剜肉的刀具,那刀鋒寒芒閃閃,極其鋒利。
李子安的心中忽然冒出了一個不好的預感:“林前輩,你這是?”
林美玉說道:“把褲子脫了吧。”
李子安:“”
“要入我葬花城,就得剜除是非根,這是我葬花城的規矩,既然你一心加入我葬花城,我也很欣賞你,就由我親自爲你動刀吧。”林美玉說。
李子安的腦袋裏頓時“嗡”了一下。
窩泥馬,他現在才明白顔弱水說的“淨身”是什麽意思了,竟然是讓他做太監!
李子安看了顔弱水一眼,眼神裏帶着強烈的不滿與愠意。
顔弱水俨然一笑,還往火上澆了一瓢油:“李道友,花聖大人跟你說話呢,把褲子脫了吧。”
李子安真的好想打她一頓,不打到口吐白沫不罷休。
也倒是的,你個敗家娘們,你怎麽能出這種馊主意?
這事真要是成了,你以後拿什麽去捅馬蜂窩?
旁邊,潘金月、水輕柔和狐仙姑難掩心中着急,但又不敢開腔搭話,生怕說錯了什麽。不敢狐仙姑還是壯起膽子對李子安眨了一下眼睛,李子安看見了,可就她這一下眨眼睛的動作,他能理解出什麽來?
林美玉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聲音也轉冷了:“怎麽,你不願意嗎?”
李子安慌忙回了一句:“晚輩願意。”
林美玉說道:“那你還等什麽,把褲子脫了。”
李子安說道:“林前輩,我痛恨我是一個男人,我早就想變成女人了,林前輩親自操刀爲我剜去是非根,那是我的榮幸,不過”話鋒一轉,“在剜掉是非根之前,晚輩有個心願未了,如果這個心願不能了卻,晚輩就無法做一個真正的女人,所以還請林前輩成全。”
“你還有什麽心願未了?”林美玉問了一句。
李子安說道:“有一段時間,晚輩被自己是男人的身份困擾,所以往東邊修行,希望能找到解脫的辦法。晚輩走呀走呀,來到了大海邊,那大海沒有海水,滿目荒蕪。可是晚輩沒有停下腳步,晚輩繼續往東走,走呀走呀,然後就來到了一座雄偉的祭壇前”
幾個女人暗暗松了一口氣,心中也在爲李子安的機智點贊。
略微停頓了一下,李子安接着往下說:“晚輩看見很多幹屍拿着兵器攻打那座祭壇,從那座祭壇裏出來一個血色神奴,三兩下就滅了那些幹屍,然後抓住了晚輩,他想要、想要”
林美玉冷哼了一聲:“他想要非禮你,是不是?”
李子安點頭,聲音哽咽:“是的,他想非禮晚輩,晚輩抵死不從。”
他如果直接問與祭壇有關的事,林美玉不一定回答,可是他牽着林美玉的思維走,誘引她自己不知不覺的說出來,那就滅問題了。
果然,林美玉說道:“如果你的心願是讓我幫你幹掉那個神奴複仇,我幫不了你,那神奴名叫從日,我不是他的對手。”略微停頓了一下,她看着李子安,問了一句,“對了,神奴從日怎麽會對你感興趣?”
你問就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