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李子安和潘金月第一眼看見的書海城的景象,滿目瘡痍。
青衣斬天劍懸停下來的位置距離書海城還有一段距離,這也是潘金月一再提醒的,要保持一定的距離,随時準備逃跑。
可是隔着一段距離,城市裏的情況也看不太清楚,這又不利于觀察情況。
“要不,你在這裏等我,我入城看看。”李子安還是想進城看看。
潘金月說道:“我們先圍繞着書海城飛一圈吧,沒有問題再下去。”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驅動青衣斬天劍飛向了書海城,然後圍繞書海城緩慢飛行。
距離近了,城裏的景象也變得清晰了。城裏的書本建築垮的垮,塌的塌,街道上空無一人,也看不見一具屍體,一片死寂,沒有半點生機。
這個情況也正常,李子安經曆過兩次畫冢城的毀滅,那隻大手拍下來,萬丈金光籠罩畫冢城,裏面的百姓全都在金光之中化爲灰燼。偌大一座城市,被摧毀之後也是一具屍體都沒有。這座書海城自然也是一樣的情況,書聖蘇冬青是被誰殺的還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是這城裏的百姓應該都是那隻大手拍死的。
李子安控制着青衣斬天劍圍繞書海城飛了兩圈,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情況之後才飛進書海城,然後來到了書聖蘇冬青的寝宮前。
蘇冬青的墓碑垮塌了,饅頭形狀的寝宮也被摧毀了,趴在地上就像是一隻被壓路機壓過的饅頭。
“怎麽沒有女帝的屍體?”潘金月好奇地道,秀眉微蹙。
昨天晚上她給李子安烤魚的時候也是這個表情,但同樣的表情卻不是同樣的意境,她給李子安烤魚的時候是開開心心的,快活得不行,可此刻的皺眉卻是真正的心情沉重的體現。
李子安也在尋找女帝的屍體,事實上别說是女帝的屍體,就連女帝的一根毛發都沒有看見。
“寶貝,你說沒有屍體,沒有痕迹,這意味着什麽?”李子安的心中也是一片困惑。
遇事不決問寶貝,這是聖人這幾日養成的習慣。
潘金月想了一下才說道:“兩種情況,第一種,神奴從日殺了女帝和歸元宗的開門人歸天,毀了兩人的屍體,他毀得特别徹底,所以這裏沒有留下任何痕迹。第二種,女帝沒死,逃走了,或者”
“或者什麽?”
“女帝被神奴從日帶走了,還有那個開門人歸天,兩人被帶去了海底的祭壇。”潘金月說出了她的想法。
李子安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第一種情況他還勉強能接受,可是這第二種他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
潘金月看了李子安一眼,定睛觀察,然後說了一句:“你吃醋啦?”
李子安無語地道:“你在說什麽啊,我怎麽會吃醋?”
潘金月說道:“女帝是你的前妻,她跟别的男人跑了,你作爲前夫吃點醋不是很正常嗎?”
李子安:“”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論點,讓他尴尬和無語。
他吃誰的醋也不會吃女帝的醋,他對那個女人沒有絲毫感情,隻有恨。
潘金月卻沒有放過這個調侃李子安的機會,她笑着說道:“你可不要覺得我是胡說,你們男人有一個毛病,那就是自己得不到的甯願毀掉也不會讓别的男人得到。你對女帝雖然沒有感情,你也很想殺她,可是這跟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是另外一回事,我說的對嗎?”
李子安向她伸出了一隻手,也不說話。
潘金月好奇地道:“幹什麽?”
李子安說道:“你把你的魚拿出來,我用手給你煲魚湯,我要是能用手煲出魚湯,你說的就是對的。”
潘金月一巴掌拍在了李子安的手心上,臉頰微紅,輕輕的啐了一口:“我跟你說正事,你卻這般不正經,這個地方你煲什麽魚湯?”
不愧是是聖人,一般人也就說用手闆心煎魚而已,但聖人卻是用手煲魚湯,這個就牛逼克拉斯了。
這或許就是潘金月臉紅的原因。
李子安将手縮了回去,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寶貝,你說的兩種情況都有道理,希望是第一種吧,女帝被神奴從日殺了,挫骨揚灰。”
“那要是第二種呢?”潘金月問。
李子安皺眉:“如果是第二種,情況就有點糟糕了,我們不清楚神奴從日将潘金月帶走是出于什麽目的,但憑我對女帝的了解,她一定想盡辦法說服神奴從日,幫她對付我們。”
“不對。”
李子安微微愣了一下:“什麽不對?”
潘金月說道:“那神奴從日說你是漏網之魚,追殺了我們幾千裏,如果女帝想要活命,她隻需要說她與你做過夫妻,是你的生死仇敵就行了。她了解你,而那個神奴從日需要她這樣一個能幫他殺你的幫手,那麽留她一命就說得通了。”
李子安的眉頭皺得更高了,可他心裏卻覺得潘金月說的有道理。換個位置,如果他是那個神奴從日,他也需要女帝這樣一個幫手。
“哥,你也别犯愁了,萬一那神奴從日也被拍死了,一覺醒來什麽都不覺得了,那也是有可能的。”潘金月見李子安愁眉不展,又來安慰。
李子安笑了笑:“算了,管它是什麽情況,兵來将擋,水來土掩。我們回畫冢城吧,就算女帝跟着神奴從日走了,他們也不知道我在畫冢城,等他們找來,我們可能已經找到辦法離開這裏了。”
潘金月點了一下頭。
就在這個時候,兩人身前的石料碎塊一塊塊懸浮起來,開始拼湊。
李子安慌忙回頭。
身後的城市也是一樣的情況,灑落在地上的建築碎片一塊塊懸浮起來,飛回曾經的位置,拼湊出原來的建築。
這座城市開始重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