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人的腦子裏甚至短暫的出現了真空,沒有思想,也沒有靈魂,隻是一團飄在天空的雲。
這個狀态并沒有持續多久,思想和靈魂又回到了他的身體之中,但他什麽都不想思考,隻是躺在平坦的岩石上,靜靜的做個美男子。
“哥,明天天亮我們是直接回畫冢城,還是……”潘金月的聲音慵懶,話也沒有說完。
不過李子安知道她的心思:“你是想說,回書海城看看嗎?”
潘金月點了一下頭,下巴磕在了李子安的胸膛上。
李子安輕輕摟着潘寶貝,想了一下才說道:“我其實也很想回去看看,但是回去太危險了,萬一我們判斷錯誤,我們有可能就交代在那裏了。”
的确是這種情況,如果那神奴從日殺了書聖蘇冬青和女帝,神奴從日還在那城裏,這一去就遇上了,昨天晚上逃命的劇本又會重演。如果那神奴從日沒能殺掉蘇冬青,書聖蘇冬青和女帝還有歸天都在書海城裏,這一回去也很難脫身。那蘇冬青的實力超強,昨晚他是親眼見到的。
潘金月說道:“哥,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不過我覺得你是關心者亂,當局者迷。”
“呃,那你說說。”李子安很想聽聽潘寶貝的說法,這一路過來潘寶貝出了不少點子,那可都是好點子。
潘金月淡然一笑:“哥,你應該是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死聖每一天都會被那隻大手拍死,第二日複活之後不會記得昨日的事。這也就是說,我們天亮之後過去,就算那個蘇東青複活,他也不一定與我們爲敵。”
李子安的眼前頓是一亮:“寶貝,你說的不錯,接着說。”
他的确是忽略了這一點,畫冢城的畫聖張仲素是一個例外,因爲張仲素的劇本是要爲他這個鄰居修建冢城。一個典型的例子就是,上次那隻大手已經從天而降,就要拍死張仲素,毀滅畫冢城,卻在最後關頭收手回去,留張仲素建冢城。那書聖蘇東青又沒有這樣的劇本,他怎
麽可能逃得過那隻大手的制裁?
潘金月一根手指在盟主大人的胸膛上畫着圈圈,一邊說道:“還有,天亮之後天日昭昭,就算那個神奴從日藏在書海城裏,他敢出來追殺我們嗎?”
李子安頗爲贊許的嗯了一聲,但不單純是因爲潘寶貝抛出的這個觀點。
潘金月接着說道:“最後,我再來說說女帝,就算昨天晚上女帝沒有被神奴從日殺死,第二日複活的蘇東青不會記得她,自然也就不會幫她來殺我們,如果我們回馬槍殺回去,估計頭疼的是她,隻要我們不給她迷惑蘇東青的機會,她基本上就無計可施了。”
李子安心動了,激動地道:“這麽說來,就算女帝僥幸沒死,我們還有幹掉她的機會。”
潘金月點了一下頭:“我當然希望她在昨天晚上就被神奴從日幹掉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才穩當,如果被她逃了,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巨大的後患。”
李子安心情極好,他笑着說道:“愛妻說的有道理,分析的好,明天天亮前我們就回馬槍殺回去。”
潘金月的臉上浮出了一抹羞澀的紅暈,她輕輕一巴掌拍在了李子安的胸膛上:“我又沒有嫁給你,什麽時候成了你的愛妻了?”
“嫁不嫁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愛妻。”說這話的時候,聖人的聲音和眼神都特别溫柔。
潘金月的心中羞澀又甜蜜,雖然舉起了巴掌,卻舍不得拍下去,隻是嬌嗔的數落了一句:“你這張嘴呀就知道哄人,我才不信你呢。”
李子安看她羞澀幸福的樣子,心中得意,琢磨的再說一句更甜的,把她甜成胖子才好。卻沒等到他想到什麽更甜的話語,潘寶貝就把話題拉回去了。
“哥,我得提醒你,如果我們回書海城也是有很大風險的。”潘金月說道:“我說的風險有兩個,你聽一聽,想好了再做決定。”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你說來聽聽。”
潘金月說道:“我先說第一個風險,那就是神奴從日
不懼怕天日,他殺了女帝和蘇冬青,然後就留在書海城中守株待兔等我們隻投羅網。”
聖人的好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潘金月接着說道:“第二個風險就是,女帝巧舌如簧,說服了神奴從日,留了她一命。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蘇冬青被那隻大手大手拍死了,可女帝卻傍上了更厲害的大腿,我們返回書海城,女帝與神奴從日聯手對付我們。”
李子安的眉頭頓時皺出了一個川字。
這兩個假設,一樣高的風險。剛才他還雄心勃勃的想回去,确定一下女帝有沒有死透,他甚至還想象着如果在書海城裏發現女帝的屍體,他還想用生理鹽水給她洗個臉什麽的,爲煉奴洩憤。現在潘金月這麽一說,他忽然就不想回去了。
潘金月溫柔地道:“哥,機會和風險我都說了,你自己考慮清楚吧,不管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我說過,我和你是生同床,死同穴,這輩子都不會分離。”
她這樣出類拔萃無比驕傲的女人,很難很難愛上某個男人,可一旦愛上了,那份愛将是炙熱如火,至死不渝的忠貞之愛。
李子安點了一下頭,想了一下,溫柔的問了一句:“愛妻,你肚子餓不餓?”
潘金月微微愣了一下:“剛才不是才吃了嗎?”
李子安說道:“我覺得還能吃點,吃東西的時候想問題思路會更活躍。”
潘金月撐坐了起來:“那我再給你烤條魚。”
李子安訝然道:“你兜裏究竟有多少魚啊?”
潘金月笑着說道:“這個你别管,反正你這輩子吃不完。”
李子安一臉懵逼。
你是潘多魚嗎?
人死魚還在。
少頃,這山洞裏彌漫着濃濃的烤魚香。
山洞外沒有半點分吹過,可山谷裏卻時不時的冒出一點鬼叫聲,十分蹊跷。
黑暗籠罩着一切。
可是隻要有愛,哪裏都能發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