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上,一朵白雲雲端,一個老頭,一個女人站在雲端俯瞰着小島中間的山谷裏的小天門。
這個老頭就是聖女白亢,站在他身邊的女人是不死鳥天火舞。兩個神獸之所以變成人形,那也隻是爲了便于隐藏,畢竟幾百米長的神龍之身和渾身冒火的巨鳥想藏也藏不住。之前空心法師建造天門,女帝和顔弱水開天門,整個過程都被他們看在了眼裏。
而且全程都沒有說話,隻是看。
直到李子安領着三個女人進入門洞,小天門關閉之後天火舞才打破了沉默:“你這樣幫他,他是天選之人嗎?”
白亢說道:“那得看怎麽理解天選之人,反正我看那小子跟我看過的那些小說書裏的主角很是相似。”
天火舞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
她的年齡不小了,可看上去比白亢年輕許多,臉上不見一絲皺紋,身材也沒有絲毫走樣,是那種風韻猶存的阿姨的形象。她的身上穿着一件霓裳,由一片片血色的羽毛構成,有金光流動,十分的華麗。她的眼睛和美貌與普通的女人不一樣,是标準的丹鳳眼,一雙血色的眉毛斜飛如鬓,那形狀猶如兩團跳動的火焰。
“那你覺得他能出來嗎?”天火舞又問了一句。
白亢看了她一眼:“你對那小子的好奇心有點重啊,那你爲什麽不跟他聊聊,卻來問我。”
天火舞瞪着白亢,兩隻血色眼睛裏突然冒出了兩團火焰。
白亢當即服軟:“行了行了,算我怕你了。我覺得那小子能出來,因爲他跟我看過的那些小說書”
“夠了,我不想聽你說話了。”天火舞一臉的嫌棄。
白亢笑着說道:“你那孩兒怎麽樣了?”
“你是替那小子問的吧?”
白亢呵呵笑了笑,搓手。在李子安面前,他吊的一比,可在天火舞的面前卻慫得一比,真是一物降一物。
天火舞說道:“孩子挺好,活蹦亂跳的,昨天還抓了一條大魚來烤,但是烤焦了。”
白亢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咧嘴笑了:“還真是可愛,取名字了嗎?”
“取了,天火舞二。”天火舞說。
白亢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奇怪的表情:“這名字”
天火舞瞪眼:“怎麽,不好嗎?”
“好好好。”白亢慌忙改口。
“你打算一直待在這裏嗎,等着那小子出來?”天火舞轉移了話題。
白亢說道:“七七四十九個時辰,也不是很久,我就在這裏等等他吧。”
“我還得回家看孩子,他若能從聖墟之中出來,你帶他來見我。”
白亢感到有點意外:“你不是說不願意孩子見他嗎?”
天火舞說道:“如果他是天選之人,我願意爲他破例,就這樣吧,我回去了。”
一道火影沖天飛起。
白亢看着天火舞遠去的背影,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話:“你啊,你什麽都好,就是脾氣太火爆了一點”
同一時間。
聖墟。
直到現在,李子安的眼前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什麽都沒有,沒有天,沒有地,也沒有人。他估摸着已經往前走了差不多兩千步了,回頭已經看不見小天門了,可前面還是什麽都沒有,隻是一片虛無的虛空。他的腳就踩在空氣裏,什麽都沒有,感覺卻又很踏實。
可讓他着急和緊張的卻不是這裏什麽都沒有,而是他是第一個進來的,他還刻意等了一會兒,卻也沒有見到顔弱水、狐仙姑和水輕柔進來。他懷疑是傳送的位置不對,他才往前找,但還是沒有看見她們。
當時他心裏想的是如果有陷阱,或者女帝伏擊,他也要接招,如果是顔弱水、狐仙姑和水輕柔先進來,就會有危險。他把能想到的都想到了,卻沒想到聖墟是這樣的聖墟。現在這種情況,他看不見她們,她們要是遇見什麽危險的話,他根本就幫不上什麽忙。
尤其是水輕柔,他答應過她,要護她安全,一定會讓她或者回大澤宗。可是現在他連水輕柔人都看不見,他怎麽護她安全?
“弱水!”李子安叫了一聲。
他的聲音在空無一物的空間裏推向遠方。
沒人回應。
“仙姑!”李子安又叫了一聲。
還是沒人回應。
“輕柔!”李子安用了他所能發出來的最大的聲音。
依然沒人回應。
李子安懵逼了,站在原地不動了。
他的腦子裏亂糟糟的,心中也滿是擔憂和緊張,甚至還有後悔。
什麽狗屁大造化,如果因爲那個虛無缥缈的傳說而困死在這裏,那真的是一個笑話。
可是,關心則亂,就腦子現在的狀況也解決不了什麽問題。
李子安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腦子裏也不再去想顔弱水、狐仙姑和水輕柔三個女人。随後他開了天眼,可即便是開了天眼,他也什麽都沒有看見。
他感覺自己困在了一個無盡的虛空之中,身前身後,身左身右,頭上腳下皆空無一物。如果這是一個囚籠的話,即便是他想越獄也是徒勞。這裏就連一堵牆都沒有,怎麽越獄?
李子安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又走了差不多兩千步,眼前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一點變化都沒有。好不容易才控制下來的心情又變得糟糕了,他他嘴角浮出了一絲自嘲的苦笑:“我這是被鬼摸了頭嗎,大哥已經跟我說得很清楚了,聖墟是聖人的墳墓,上天滅聖人,造聖墟,又豈會容人在聖墟裏尋寶?”
突然,一些靈光從腦海之中閃過,李子安的臉上也露出了一個激動的笑容。
這裏是聖人的墳墓啊,我不就是聖人嗎?
我自己撞進這墳墓裏,那等于是自己葬了自己!
人死了,那就應該躺在棺材之中,如果我此刻在一口棺材之中,那麽我就應該往上去,把棺蓋推開才行!
這就是剛剛閃過腦海的那一線靈光。
千人千面,1000個人看金瓶梅就會有1000種不同的讀後感。同樣的道理,這困境也是因人而異,那三個女人面對的困境可能跟他不一樣,所以他根本就看不到。
拿定主意,李子安縱身一躍,身體飛起來時,右臂猛地揮出,一團金光迸射,一隻巨大的天錘砸向了虛無一物的天空。
敢教這天,不能遮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