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宗二聖嫁給金烏盟盟主,聖人轉世的李子安,就這噱頭都足夠青宗人吹好幾天。
那幾個軍營的領軍大将也都來了,送上了賀禮。幾個軍營的将士也都就位了,扼守住了從東天門到青城的幾條重要通道。
這不全是李子安昨天晚上發出的威脅的原因,也有那些領軍将領自己想明白了,爲一個死去的人效忠,那不傻嗎?青宗加入金烏盟,他們發展的空間也就更大。
青城熱鬧了一整天,入夜了也沒有消停,整座青城燈火通明,街上滿是狂歡的人群。這是因爲葉白靈好葉黑靈繼位,頒布了好幾條政令,比如減輕稅賦,增加就業什麽的。老百姓得了實惠,再加上又是二聖大婚,喜上加喜,所以很多人都走上街頭慶祝。
不過又一個地方不但不熱鬧,還很安靜。這個地方就是“雙聖宮”,這是葉白靈與葉黑靈的洞房。
其實,不是不熱鬧,隻是熱鬧的時候沒有到。
葉白靈和葉黑靈坐在一張做功精湛的雕花床的床榻上,面前放着一些靈果和糕點,還有酒壺和酒杯。
姐妹倆顯得無聊。
葉黑靈用手指摳着床柱上的一隻雕花龍的龍角。
葉白靈則用上敲了敲她旁邊的床上的雕花鳳的鳳頭。
這床雕龍又雕鳳,龍鳳呈祥,應情又應景。
隻是,這種用指頭摳東西的行爲,終究不符合二聖的身份,有點孩子氣。
可葉白靈和葉黑靈姐妹倆,不就是小仙女嗎?孩子氣,那不過是天性使然。
“他怎麽還不來?”葉黑靈打破了姐妹間的沉默。
葉白靈翹了一下嘴角:“可能,是被人拉着喝酒了吧?”
“我跟爹爹說過,讓他幫忙擋着點,他是怎麽擋的?”葉黑靈開始數落她爹了。
葉白靈說道:“你不是不知道爹的毛病,一喝酒什麽都忘了,你讓他幫着擋酒,他肯定敞開了喝,沒準這個時候已經醉倒了。”
“算了,不說爹了,我們倆聊聊。”葉黑靈說。
葉白靈看了葉黑靈一眼,臉上是一個奇怪的表情:“我們不正聊着嗎?”
“聊别的事情。”
“聊什麽事情?”葉白靈問。
葉黑靈看了一眼門口,确認沒什麽人在外面偷聽之後才壓低聲音說道:“姐姐,你說挨打疼不疼?”
葉白靈笑了:“這算什麽問題?挨打當然疼,但是也要看挨什麽程度的打,如果是輕輕打,那就不疼。我說,你怎麽想起問這個?”
“我說的挨打,你是你說的那種。”葉黑靈說。
葉白靈訝然道:“那是那種?”
葉黑靈說道:“就是”
她說不出口,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表達的方式,她伸出一隻手來,豎起食指,然後戳了身邊的葉白靈一下。
葉白靈微微一愣,表情嚴肅:“你說的是青宗的絕學乾坤一陽指?我都還沒有學會,誰會用乾坤一陽指打你?”
葉黑靈翻了一個白眼:“你是豬嗎?”
葉白靈瞪着葉黑靈,卻不等她發作,葉黑靈的指頭又戳了過來,這一次戳着了一個非常敏感的地方。
葉白靈頓時明白了過來,香腮上也浮出了兩朵紅雲:“哎喲,你真不要臉,你肯定是跟着夫君學的。”
葉黑靈還嘴道:“我天天跟你在一起,我什麽時候跟夫君學的,但有一點你所對了,夫君的确不要臉。”
葉白靈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你小聲點,萬一夫君剛剛到門口,聽見了你說的這話,他肯定不會饒過你。”
“你别說,我還真是有點怕他。”葉黑靈又看了一眼門口,聲音小小,“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挨打的話,究竟疼不疼啊?”
“你問我,我又去問誰?”葉白靈沒好氣地道。
“也對,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也沒人打你,待會兒夫君來了,我讓他好好打你。”葉黑靈說。
葉白靈心中羞惱,伸手去撓葉黑靈的癢癢,葉黑靈也伸手過來撓葉白靈的癢癢。姐妹倆糾纏在一起,笑聲不斷。
姐妹倆差不多一起出聲,一起玩耍長大,又一起俢煉,吃住也都在一起,雖然有時候也會針鋒相對,有喜歡的東西也會争,但那也是相愛相殺,好成了一個人。這一次同時嫁給了李子安,也算是好上加好,天公作美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扭打”成一團的姐妹倆聽到響動,慌忙松開了彼此,坐正了身姿。
葉白靈從身邊抓起兩塊紅蓋頭,遞給了葉黑靈一塊,然後她自己也往頭上放了一塊,蓋住了臉龐。
結婚蓋蓋頭,這是天界的習俗,好多天境都有這個習俗,哪怕是青宗的二聖,也免不了這個俗。
姐妹倆蓋好了蓋頭,葉黑靈卻伸手從桌上的果盤裏拿了一顆葡萄,飛快的塞進了嘴裏。
葉白靈沒好氣地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顧着吃。”
葉黑靈正要還嘴,房門開了,她跟着就閉緊了嘴巴。
新郎來了。
李子安伸手關了門,往這邊走來,隔着一道紗簾,他看見了坐在床榻上的兩位新娘。葉白靈和葉黑靈的頭上都蓋着大紅的蓋頭,身上穿的也是大紅的喜袍。然後他就有點頭疼,之前在婚禮上他就分不清楚誰是誰,鬧了不少笑話。現在看來,這種情況還會出現。
平時,葉白靈喜歡都穿白衣,葉黑靈喜歡穿黑衣,所以從衣服上就能區分出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可是今兒結婚,姐妹倆穿一樣的喜袍,他怎麽區分誰是姐姐,誰是妹妹?
這個雙聖宮大得有點過分,李子安走了二十幾布才走到紗簾前,可這才是一半的距離。他撩開紗簾繼續往床邊走去,一邊笑着說道:“讓兩位愛妻久等了,實在是抱歉。”
葉白靈脆生生地道:“夫君客氣了,我們沒等多久。”
葉黑靈比較調皮,她說道:“夫君,你快把這蓋頭拿走,蓋在頭上有點不合适。”
“好的好的。”李子安好生乖巧,他來到了兩個新娘身前,左手右手齊出動,同時掀開了姐妹倆頭上的蓋頭。
紅燭下,那是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龐,就連妝容都是一樣的,給他的感覺就像是複制黏貼出來的兩個人。
對于特定的事件,好像也不需要知道誰是誰吧?
有時候觀燈和開燈其實也沒什麽區别。
所以,他隻要不稱呼她們名字,統一稱爲愛妻,或者寶貝什麽的,那就能蒙混過關。
聖人爲自己的機智點贊。
“夫君,我是誰?”姐妹倆齊聲問。
李子安:“”
這報應也來得太快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屋外突然傳來了有一個聲音:“李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