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恒天霸跟他說起過,金蓮教的教主下面是四大尊者,那個毒龍尊者在天泉宮一戰僥幸逃脫,另外三個還沒有露面,他也不知道是誰。尊者的下面便是護法,有兩個,當時恒天霸也不知道是誰。現在看來,這個空境法師是左護法,那麽她的師妹空心法師很有可能就是右護法。
這個空境法師出動,很有可能是爲重建小天門提供法術支撐。
顔弱水拱手一揖:“原來是金蓮教的護法法師,法師不必客氣,請問法師這是去哪裏?”
空境法師說道:“我們這是去天穹城,請問聖女你們這是去什麽地方?”
顔弱水說道:“我們也是去天穹城。”
空境法師的視線掃過顔弱水和葉青天的臉龐,試探地道:“敢問兩位宗主去天瓊城幹什麽?”
葉青天冷哼了一聲:“這位法師,我們去天瓊城幹什麽,還要說給你聽嗎?”
他堂堂青宗宗主,對方又是當着他心愛的女人的面這樣問話,他沒一劍劈過去已經很隐忍了。
空境法師的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不過她并沒有發作。顔弱水和葉青天這邊的人雖然少,可都是實力超強的人。除了那兩個孿生仙子,她一眼就看得出來實力一般。就這樣一種情況,真要打起來,她這邊的赢面其實小的可憐。
空境法師身後,一大群金蓮教的仙子怒視着葉青天,好幾個争強好勝和想争功的仙子甚至抓住了飛劍的劍柄,大有要動手的架勢。
李子安字是看着,心裏默默許願趕緊打起來。
他已經拿定了主意,如果真的打起來,他就立刻出手幹掉空境法師,來個先斬後奏。這樣一來,顔弱水和葉青天就成了背鍋的人了。
所有在場的人,恐怕隻有他最想兩邊打起來。他就是那個看火災還嫌風小,準備往火場裏添點柴禾的人。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候,空境法師淡然一笑:“葉宗主誤會了,我不過是随口一問,既然葉宗主不想告知,那我不問便是。”說到這裏,她拱了一下手,“我們就此别過,後會有期。”
李子安心中好生失望,差點就開口留人了。
老阿姨,你怎麽慫了?
你個老垃圾,你倒是挽起袖子幹啊!
你不動手,我怎麽殺你?
一大群金蓮教的人說走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李子安眼巴巴的看着一群紅衣阿姨、大姐、小妹飛遠,煮熟的鴨子就這麽飛了。不過,就算那空境法師想動手,顔弱水大概率會攔着葉青天不讓他動手。她的目的是進聖墟,得那無窮的大造化,可不是殺金蓮教的老阿姨。
以聖水宗的實力,她也是不敢跟金蓮教開戰的。
顔弱水伸手拍了拍葉青天的肩膀,嘴角含笑:“葉大哥,我知道你是爲我出氣,那空境法師的确有點過分,可也懂得點分寸,沒必要把事情鬧大。金蓮教神神秘秘,教主是誰至今無人知道,還是不要招惹的好。”
葉青天的心裏本來有氣,可被顔弱水這一拍,心頭的怒氣就消了一大半,再聽顔弱水說的這句好聽的話,心頭的氣就煙消雲散了,他笑着說道:“弱水你說的有道理,倒是我欠缺考慮,不過我平時不是這樣的,我隻是見不得有人給你臉色,我不允許你受半點委屈。”
李子安伸手撓了一下背,好多雞皮疙瘩。
顔弱水俨然一笑,很是羞澀的樣子。她對葉青天露出羞态,卻用眼角的餘光瞅了一眼李子安。
李子安很平靜,内心毫無波動,甚至覺得無聊。可是也就在那一刹那間,他感覺事情不對,随即皺了一下眉頭,嘴角還微微動了一下,裝出一副布滿和暗中氣惱的樣子。
一個好的演員随時都要進入角色,有時候一個漫不經心的眼神都會露出破綻。那些被稱作老戲骨的人,随随便便一個眼神,哪怕是一根手指的顫動,那都是戲。他從做大師開始演戲,兢兢業業幾十年,早已經達到了人戲合一的境界。雖然沒人給他評個影帝,給他搬一座小金人什麽的獎杯,但他的演技其實是一點都不輸那些貨真價實的影帝。
就在剛才,顔弱水用眼角的餘光瞅他的時候,他作爲一個喜歡她的人,跟她有夫妻事實的人,她在對另一個男人撒嬌的時候,他怎麽能無動于衷?如果他連一點吃醋的反應都沒有,她肯定會發現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她,然後她就會推斷出他跟她說的話,他做的事都是在騙她
好險。
顔弱水的眼角的餘光在李子安的臉上停留了一兩秒鍾,發現李子安在吃醋,她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意。許是擔心被葉青天發現,也就在那之後她便移開了視線。
“葉大哥,我們也該動身了。”顔弱水說。
葉青天點了一下頭,飛身上了牛妞妞的後背,先行飛起。
葉古村、葉白靈和葉黑靈緊随其後。
顔弱水往李子安走來,從他的手中拿走了馬缰,壓低聲音說了一句:“你注意着點,吃什麽醋,我跟他那是逢場作戲。”
李子安嗯了一聲,随後又小聲說了一句:“我看見你跟他卿卿我我就生氣。”
“行了,該上路了。”顔弱水翻身上馬,那天馬四腿一曲,一彈,高大的馬身猶如離弦的箭矢射向了天空。
地上就隻剩下了李子安與水萊兩個人。
水萊問了一句:“你跟聖女說什麽?”
李子安說道:“聖女叮囑我,讓我照顧好你。”
“哼,我才不要你照顧。”水萊也翻身上了馬,策馬飛去。
李子安這才爬上他的老馬,他伸手拍了拍老馬的脖子:“馬兒,走吧,不要讓他們小瞧了你。”
那匹老馬嘶咻咻一聲叫,邁開四蹄沖刺了一段距離,然後騰空而起,踉踉跄跄的追了上去。
天奴騎的馬,也就這個級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