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玩偶是法器嗎?”無情劍打破了一家三口之間短暫的沉默。
安非花說道:“應該是一件法器,好奇怪的法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法器。”
李子安本來想問安非花知不知道這個小玩偶是什麽法器,畢竟這裏就她對觀燈法師了解最多,可聽她這麽一說,他也懶得問了。他伸手将小金人和獸皮卷軸從金棺之中拿了出來,那隻獸皮卷軸很輕,那個小金人卻很沉重,很有質感。而且蘊藏着強大的法力能量,拿起來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而且,還有點邪門的感覺。
“夫君,激活它試試。”無情劍對小金人很好奇。
李子安說道:“還不清楚這是一件什麽法器,貿然激活的話,可能會有危險,沒準會把這裏炸了。”
“那算了。”無情劍跟着就改變了主意。
“夫君,把那隻卷軸給我看看。”安非花說。
李子安将獸皮卷軸遞給了安非花。
安非花将之打開。
獸皮卷軸上畫的是觀燈法師的全身像,旁邊還有一些天之銘文,總共兩部分内容。
卻不等李子安多看一眼那幅地圖,也不等安非花多研究一下獸皮卷軸上的天之銘文是什麽來頭,獸皮卷軸上的觀燈法師突然從獸皮卷軸上飛了起來,那些天之銘文也一個個飛了起來,與觀燈法師的畫像結合了起來。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最初飛起來的隻是一個二位的畫像,而且還是簡筆畫的那種,可是那些天之銘文進入平面畫像之後,平面畫像就膨脹了起來,變大變長,臉上有肉了,鼻子挺起來了,不僅是五官“活了”,就連軀幹和四肢也都變成了正常的比例。
眨眼間,一個三維立體的人物便出現在了虛空之中。
懸浮在虛空之中的觀燈法師閉着眼睛,神态安詳,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睡着了一樣。
一家三口目瞪口呆的看着觀燈法師的幻象,各自的感受都不一樣。
對于李子安來說,眼前這個情況已經超出了他對仙人文明的認知。這樣的投影技術,哪怕是他征服過的掠星者文明也做不到。掠星者文明要做到立體投影當然是小意思,可那也需要科技設備,但在這裏僅僅是一幅簡筆畫像,還有一些天之銘文就做到了。
無情劍的心裏在想什麽,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這一連串的行動裏,她就是一個專業打醬油的仙子。
“這樣的法術簡直是聞所未聞,我一定要好好研究一下,哎呀,我都沒來得及記住那些天之銘文,糟糕糟糕。”安非花長籲短歎,懊惱不已。
李子安說道:“不用擔心,回頭我寫給你,我看過的東西就不會忘記,那個法術也不是很複雜。”
安非花望夫眼看着李子安,眼神裏滿是小星星,卻不等她說一句贊美夫君的話,虛空之中的觀燈法師突然睜開了眼睛。
更神奇的還在後面。
觀燈法師的虛像突然開口說話了:“你來到了這裏,這就說明你破解了我的天靈法陣,也破了我的劍靈附魂術,不簡單啊,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前輩,晚輩安非花向你請教一個問題,那兩把飛劍爲什麽會自動追殺進來的人?”安非花太激動了,連作揖都忘記了。
觀燈法師卻擡頭看向了天空,沒有作答。
無情劍冷哼了一聲:“你個老色魔,我妹妹跟你說話,你裝什麽裝?”
老公在這裏,她誰都不怕。
觀燈法師保持着擡頭看天的姿勢,還是沒有回應。
李子安說道:“你們别浪費力氣了,這不過是一個虛影,他做的動作和說的話,都是幾千年前就錄制好的,那個時候的觀燈法師可不知道我們一家人來到了這裏。”
“這”安非花的心中一片失望,也滿是困惑。
無情劍伸手戳了一下觀燈法師的腳,她的手指毫無阻攔的刺進了觀燈法師的腳踝裏,可是觀燈法師卻沒有半點反應,而她這邊也沒有任何感覺。她把手縮了回去,觀燈法師的腳踝又恢複了正常。
“夫君說的是真的,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們來了這裏。”無情劍說。
安非花說道:“這法術太神奇了,可是我想不明白,觀燈法師使用了這麽精妙神奇的法術,隻爲了跟我們說剛才的那句話嗎?”
就在這個時候,虛空之中的觀燈法師從天空方向收回了視線,淡淡地道:“我很想看看你是什麽樣的一個後生,可惜啊,哪怕是我這樣的仙人也有壽終正寝的一天,你看見我的虛像時,我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回溯這一生,我逍遙快活了大半輩子,我的法術成就當世無雙,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這些話入耳,李子安的心裏有泛起了一絲感慨,不知道爲什麽他又想起了在地球上的妻兒。他在天界這幾個月,地球上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等他處理完了這邊的事情,也找到了回去的辦法,可是卻見不到自己的妻兒了。
時間是一種能量,能摧毀宇宙的能量,哪怕是神也不可逆轉。
觀燈法師歎了一口氣:“我這一生愛過仙子九百九十九個,我多想再愛五百個,可惜上天不曾憐惜我,不肯多給我一點時間”
無情劍啐了一口,怼了一句:“這個老色魔實在太無恥了,禍害了九百九十九個仙子還不夠,還想再禍害五百個,老天應該早收了他!”
聖人的心裏卻爲觀燈法師抱有一絲同情和惋惜,隻差一個就是千人斬了,爲什麽要卡在九百九十九這個數字上?這會讓那些有強迫症的人感到難受。
“不提也罷,人生在世,命數天定,強求是求不來的。”觀燈法師話鋒一轉,“你既來此,這說明我們有緣,我願将一生所學,還有我這一生收集到的法器和秘笈傳承于你。那些東西都在這升神殿的下面,推開這口金棺就有一條密道,去吧。”
安非花迫不及待地走到了金棺一側,伸手一推,金棺當真橫移開去,露出了一條地道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