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日天馬剛剛飛起,梁飛兒就沖前一步,附身探手,一把将獸皮藏寶圖抓在了手中。
李子安并沒有阻止她,隻是看着她,眼角的餘光也盯着那個空境老阿姨。
梁飛兒說道:“你等一下,我确定一下藏寶圖的真僞,然後你就可以走了,金蓮教和你的事也就算過去了。
原來是這樣。
李子安面帶笑容:“當然沒問題,你大可以放心,藏寶圖絕對是真的。”
梁飛兒縱身一躍,飛上了半空。
那個将丁靈兒送來的劍仙也一早就歸隊了,懸崖上就隻剩下了李子安一個人。
也就在梁飛兒歸隊的那一刹那間,空境松開了那隻握着法符的手,那法符化作一線流光,一頭紮進了李子安身邊不遠處的空地上。
這是要激活裂縫山洞裏的平山法陣,這法符扮演的是一個點火器的角色。
李子安沒有動,内心也一片平靜。
裂縫山洞裏的平山法陣已經被他用高壓水槍毀掉了,能引爆才怪。
他之所以還站在這裏,隻是将自己當成獵物,吸引住所有獵人的注意力而已,他得給曼珠和丁靈兒争取更多的逃跑的時間。
另外,他還是得拿出最大的誠意,放低姿态,化解他與金蓮教的矛盾,爲了那些追随他的人,爲了劍宗。
沒有震天動地的爆炸,空境法師的臉上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金蓮教衆人也面面相觑。
按照計劃,木耳崖應該頃刻間被摧毀,甚至是方圓十裏的山峰都會被夷爲平地,可是木耳崖上卻連一個鞭炮聲都沒有。
李子安楊聲說道:“别猜了,那法陣被我毀了。”
“可惡!”空境法師一下子就怒了,她刻畫了那麽久,那麽完美的一個法陣作品,他居然把它毀了!
空心法師掏出了一張法符,準備發招了。
李子安呵斥了一聲:“你敢!”
空心法師莫名顫了一下,準備放法符的手本能的握緊了。
李子安的一聲呵斥帶着威懾,一大群金蓮教的劍仙無人敢動。
李子安聲音冰冷:“你們綁架我的孩子,還想用法陣滅殺我,我本該殺了你們的,而我卻給了那麽真的藏寶圖。我還是那句話,我不想與金蓮教爲敵,我也希望你們到此爲止。在這裏我也給你們一個警告,如果你們再對我的人出手,或者對我出手,不管付出什麽代價,我必将殺到金蓮教的老巢,寸草不留!”
忍讓,是給對方台階下。
震懾,是要讓對方老實。
“藏寶圖是真的。”梁飛兒說了一句。
這話是對空境法師說的。
空境法師驅劍來到了陣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李子安:“從來沒有人敢對金蓮教這樣說話,你是第一個。”
李子安淡然一笑:“也從來沒有一個人敢綁架我的孩子,金蓮教也是第一個,你們也應該清楚,女帝都沒能殺掉我,你們想要殺我,你們有那個能耐嗎?我已經拿出了最大的誠意,我也将姿态放得足夠低了,是和平還是戰争,你們自己決定吧。”
空境法師忽然笑了:“不愧是跟女帝對決還打了平手的人,有氣魄,不過我的答複可做不了數,是和是戰,這得教主說了才算。你放心,我們教主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我會将你的話帶到,我們教主會做出正确的決定。”
這樣的答複并沒有達到李子安的期望,他的心裏是有點失望的,不過他也知道這個空境法師是實話實說,說的也是真實的情況。這個空境在金蓮教中的地位很高,但并不是最終做主的人。
這個情況就等于是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到賬兩塊五。
不過也隻能這樣了。
飯要一口一口的吃,做生意也不是每次都能大賺一筆。
“行。”李子安說。
梁飛兒将藏寶圖收進了藏界指環之中,說了一句:“李道友,如果我們教主認爲這件事應該到此爲止,我會來找你的,希望你能兌現你的承諾。”
“放心,我會盡力而爲。”李子安說。
“走!”空境法師下了命令。
金蓮教的人踏劍而去。
李子安探手取下有情錘,望着曼珠離開的方向一甩,錘在前人在後,人錘合一化作一道流光,飛去如電。
他很快就看見了追日天馬,還有馬背上的丁靈兒。
曼珠其實一直控制着追日的速度,在等他追上來。
李子安收了有情錘,直接落身馬背上。
直到身體承受了撞擊,曼珠才發現身後多了一個人。她被吓了一跳,慌忙回頭,這才看清楚是李子安,一顆提到了嗓子眼上的心又快速回落下去。
“李大哥,你吓死我了。”曼珠伸手拍了拍胸口。
李子安說道:“結束了,沒事了。”
被曼珠抱在懷裏的丁靈兒從她娘的胳膊外偏頭過來,兩隻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李子安,奶聲奶氣的叫了一聲:“李叔叔。”
李子安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腦袋,笑着說道:“靈兒,沒有吓到你吧?”
丁靈兒說道:“沒有呀,我可大膽了,我都沒哭,我還瞪那些壞人,這樣……”她鼓起了兩隻眼睛,奶兇奶兇的樣子。
“哈哈。”李子安被她逗笑了。
曼珠說道:“靈兒,坐好,你這樣會掉下去。”
“媽媽,我坐你和李叔叔的中間就不會掉下去了。”丁靈兒說。
“不行,坐好。”曼珠說。
李叔叔隻能坐媽媽後面,你太小了,媽媽不能跟你講。
“哼!”丁靈兒回過了頭去,氣鼓鼓地道:“我要尿尿!”
曼珠歎了一口氣:“你還真是事多。”
李子安說道:“追日,下去吧。”
神經繃緊了好長一段時間,他也想找個地方歇一歇,放松一下。
追日翅膀一收,往下方的山谷俯沖了下去。